众人愕然看向他。 那将领也意外地看向他,喝道:“你做什么!” 那人拼了命地喊叫,只是塞着嘴,听不清他在喊什么。 张大彪和曹六对视一眼,均生出不妙之感。 那人一边喊叫,一边还朝他们二人拼命呶嘴,难道是想告密?! 那将领眉头大皱,转头看看旁边军士:“他在喊什么?” 那军士满头雾水,道:“会不会是肚子痛?您看他痛得嘴都歪了。” 那将领板满脸狐疑地上下打量了那喊叫之人一番,见他正努力站起来,猛地一震道:“不对!这家伙是不是和同党在外,故意弄出声音想让他同党知道他在这里,以便来救他?!” 张、曹二人不禁愕然。 这家伙这么帮忙的吗? 那喊叫之人差点没一口老血把自己憋死。 是这么理解的吗! 一旁的军士错愕道:“这周围都是咱们兄弟的营帐,他同党再大胆,也不至于敢闯到这里救人吧?” 那将领一想也是,沉吟起来。 那喊叫之人因为反绑了双手,怎也没法站起来,灵机一动,横倒在地上,翻身滚向那将领。 那将军色变道:“还想袭击我?”猛地一拔佩刀,一刀猛砍下去! 那人吓傻了,看着刀尖将到身上,眼前一黑。 靠! 万万想不到,会是这结果! 张、曹二人更是瞠然。 当! 旁边突然探来一把大刀,挡下了那将领的佩刀。 “你做什么!”那将军吃了一惊,转头见是另一名军士,登时惕然喝道。 “大人,此人不像是在与人通报消息,倒像是有什么话想与咱们说。”那军士沉声道。 “是么?”那将军一怔,又看了看地上那人,一伸手,将后者嘴里塞着的布条扯了出来。 “将将将军!咱们这里有奸细!”那人甫恢复说话之能,立刻尖声叫道。 “什么?!谁!”那将军大惊道。 张、曹二人心知暴露已无可避免,背后双手同时将绳子一松。 看来得动手了! 必须抢在对方这几人发出动静、让外面的人听到前,便将他们解决。如此一来,至少还能拖得一时片刻。 那猎户却没有立刻说出来,反而挣扎着起来,跪地道:“小人若是说出,将军能不能放我回家?” 那将领冷然道:“我就知道你目的必不单纯,行,只要证实你所言无误,我便答应你。” 那猎户大喜,急忙道:“他们二人便是……”一边说一边朝张、曹二人转头,想要指出。 方才这二人来时,他就知道,自己机会来了! 只要立个大功,必能保住性命! 不过此前他怕还没说出来,便被这二人所害,因此一直忍到现在,等到对方有将领来此才开口。 张大彪眼神一沉,便欲动手。 就在这一瞬,外面突然传来吹号的声音。 嘟——嘟——嘟! 所有人一惊,连那猎户也愣住了。 “不好,有人袭营!”那将领听得几声,大惊道,“快出去!” “将军!将军!”那猎户骇然唤了几声,但那将领和几名军士却再不理他,飞快地出了营帐。 那猎户脸色惨白,转头看向张大彪与曹六。 正好看到二人缓缓起身,活动着双手,朝自己走来! “两位好汉饶命啊!我……我……”那猎户面如土色,心知不妙,颤声求饶。 周围其他猎户面面相觑,暗暗庆幸。 好在方才不是自己出卖他们,不然现在就麻烦了! “不要怕,我只是有点好奇,我二人是来救你们的,你为何要出卖于我?”张大彪走到他面前蹲下,和蔼地问道。 那猎户见他神情不像是有恶意,稍稍放下点心,苦着脸道:“我……我是一时糊涂,才……” 张大彪咧嘴一笑:“才不惜想用我二人的性命,换你一人的性命,是吧?你这人心肠可真歹毒,我们来救你,你却想要我们的命。不过你放心,我这人一向不杀无力反抗之人,这样,我给你松了绑,咱们公平一斗,你要是打得过我,我便放过你,如何?你放心,他绝对不插手。” 说着,伸手抓着那猎户身上的绳结,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几下功夫,明明拴死的绳结竟然死了。 那猎户像在做梦,任张大彪帮自己把绳子解开后,才愣愣地站了起来。 周围的猎户无不错愕。 这个傻大个也未免太好人了吧?居然还搞什么公平决斗? 外面号角声越来越急,张大彪催促道:“别愣着,来,动手!”说着一拳便挥了过去。 那猎户见他体格比自己大了一圈,哪有胆子跟他打,吓得一转身,飞一般扑出了营门。 众猎户一时懵了。 居然逃了?! 不过这傻大个也太蠢了吧,居然不挡着营帐门,让对方给逃了。 张大彪却哈哈大笑,转头对众猎户道:“我要解开你们的绳索,但不想死的,便暂时不要离开此营帐,懂吗?”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有军士叫喊道:“不好!有人逃跑!” 另一人叫道:“必是袭营之人的同党,杀了他!” 那猎户惊慌的声音传了进来:“别杀我,我不……啊!” 惨叫声后,他声音归寂。 帐内众猎户一个个脸色大变,终于明白张大彪是什么意思。 这会儿有人袭营,他们贸然出去,不被当成奸细才怪了! 有聪明的,也明白过来,原来这个“傻大个”一点也不傻,摆明是故意解开对方绳子、让对方有机会逃出帐门。 皆因他早就知道,出去就是个死! 二人将众猎户的绳索一一解开,这才从营帐门品往外偷看,却见外面竟是一片烟雾朦胧,咳嗽声此起彼伏。 二人心中一亮。 大人发动计划了! “什么情况!咳咳……” “哪来的烟……咳咳……烟雾!” “快报将军!点亮火把,戒备!咳……” “将军!将军!” …… 张大彪留神观察,暗叫厉害。 此刻那烟雾越来越浓,稍远点营帐都看不清楚。但这些军士受此突来之变,虽然惊愕,但却并没有慌乱,仍守着自己的位置。 牢帐外面的几名军士,虽说咳得眼泪鼻涕全在流,但却没有离开,也没进营帐来躲的意思,足见其军纪严备。 不愧是襄王的精兵,这趟有得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