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迫不及待地跑过去,只见那小片被挖开的土壤下,一颗颗大大小小的物事静静躺在土壤之中。 陈言浑身一震。 虽说如何培育是他提出来的,但真到成功的一刻,他还是难以控制情绪。 土豆! 经过这几个月的培育,终于成功搞出第一批来了! 最大的一颗也不过小孩拳头大小,小的拇指大小,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颗。 “这些均还没有长大成形,再多一两个月,当能收获。”农泽亢奋地道,“现在我才相信大人所言无误!这一点原种,竟真能培育出这么多的子种,真要尽数到成熟,以大人给的原种成果大小来估计,这一小片只怕便可收获超过五百斤!” “很好!”陈言大力拍了他肩膀一记,赞道,“将来大周百姓脱离饥荒,你农吏长便是那大功臣!” “我哪有什么功劳,若不是大人教我,打死我也想不到这世上竟有如此神奇之物。”农泽感叹道,“天下无我农泽,还可以有第二个、第三个农泽,但没有大人,纵然有千百个农泽,也于事无补。” “这马屁本官听着舒坦!”陈言欣然道,“不过先别急着拍马屁,跟本官去一趟县衙,我还有东西要给你。” 回转县衙后,陈言直接把农泽带去了他的宝贝菜园。 农泽在园子里看了一圈,一脸错愕。 “大人,这些都是啥?”他疑惑地道。 “它们各有名称,但有一个通用的称呼。”陈言郑重其事地道,“宝贝。” “宝贝?”农泽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之前给你的土豆,便是本官在这里培育出的原种。”陈言重重地道,“而其它几种东西,也都是不逊于土豆的宝贝!只要能培育成功,咱们大周百姓,不,天下百姓,便再不必担心饥荒了!” 当初陈言见到陆三从海上带回来的那些所剩无几的食物时,当场就跳了起来。 赫然竟是土豆、红薯、玉米、瓜子等作物! 当时大周原产的农作物,陈言已经找了很多人确认过,这些高产作物根本没有,想不到陆三居然误打误撞下,带回了这些。 如果从地理上来推估,陆三被人带去的地方,极有可能相当于他前世的美洲。 而这些被带回来的作物,必将改变整个大周! 当下陈言将所有作物一一给农泽说明,还把自己做的笔记也交给了他。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法呆在青山县,加上官位已高,再难腾出手来亲自照料它们,唯有将它们交给在这方面出色当行的农泽,由后者来管理照顾。 当然要让这些作物真正开始发挥大用,并不能一蹴而就,至少还有几年时间,有农泽负责,他也放心点。 农泽比他还要振奋,在园子里跟陈言一起到天黑,才算是大致将一切要点记下。 又找来人手,连作物带土壤一起挖了出来,尽数送到农所的实验田。 所有事情搞定后,陈言才长舒一口气,摩拳擦掌地进了书房。 关上门,焚上香,闭目静坐。 回来的这两天一直挺忙,现在终于有点空闲时间了。 良久,陈言才蓦地睁开眼,神情庄重地打开一个抽屉,双手将里面一本画册捧了出来,平放在桌上。 轻轻抚过画册封面,陈言竟然有种与老友久别重逢的感觉。 《二郎怒惩金莲嫂》! 这个系列他追了这么久,第七本终于出了! 这是昨儿去机械制造厂的途中,他顺手买回来的,今晚就难得地抽出半晚时间,好好荒废荒废! 次日一早,陈言把耶律强和老太太叫上,一起去了县衙的甲仗库。 “成亲之事已在准备中,本官也得给二位看看我的诚意。”陈言带着二人入了甲仗库,边走边道,“该给大辽准备的东西,本官已经在准备中了,今日先看看样品。” 耶律强和老太太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激动。 这几日他们一直没敢主动提这事,毕竟是求着陈言,怕惹他不快。 但心中早已经想要见见那些让他们心心念念的宝甲宝刀,如今终于有机会了! 进了甲仗库的库门,一条长长的走道平铺而前。 走道左右两边是一间间的器室,均是房门紧闭,且每扇门都用大锁锁死。 但内中没有开窗,也没有灯光,两名衙役提着特制油灯走入后,才将里面映得清晰起来。 耶律强一眼扫到走道尽头,暗暗吃了一惊。 走道长度怕是要超过百丈,两边的器室各有二十间左右。就一个县来说,这甲仗库着实有点大了。 陈言打了个手势,其中一名衙役立刻拿钥匙开了第一间器室的门锁,将门打开。 陈言当先跨步走了进去。 耶律强扶着老太太慢慢跟着踏入,只见里面放着一排排的武器架,摆放着一件件锃亮的钢刀和铠甲。 从外面看时还不觉得,进入后才发觉里面出其地宽广,一室之大,宽长均在五丈以上。 陈言走到其中一个武器架前,将一把带鞘钢刀拿了起来,回到二人跟前,沧地一声拔出钢刀。 耶律强呼吸微窒,立时感觉到那刀的与众不同处。 像大辽普通军士使用的佩刀,刀面较为暗灰,甚至有些偏黑,但此刀却相对光亮很多,映着衙役手中油灯的火光,透出阵阵逼人的凌厉。 “搬进来!”陈言一声冷喝。 外面又进来两名衙役,抬着一根粗如壮汉大腿的木桩进来,立在地上。 陈言示意众人退开,单手抓着刀柄,暴喝一声:“断!” 呼! 一刀狂挥! 咄! 钢刀砍在木桩上,登时嵌了约二寸深进去。 但柱子没断。 陈言老脸一红,讪讪地道:“本官不是练武之人,见笑了。彪子,你来。” 张大彪答应一声,上前把钢刀拔了出来,简单摆个起手势,倏然一刀疾劈而下! 尖锐的破空声中,钢刀瞬间切过木桩,这次没有嵌在中间。 众人目光落处,只见那木桩似没有任何变化,仍静静地立在那。 “这是……”耶律强疑惑起来。明明看着钢刀劈过,为何木桩没有断裂或者破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