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金三宝打入慎刑司,严加拷问。” 身为内务府包衣,既然敢伸手,就要承受这后果。 弘历又把小福子和小安子重新打入慎刑司,再次拷问。 这一次拷问,和上次漫无目的不同。 小福子和小安子一开始还咬死是阿箬指使。 但吴书来使诈。 先是让人押着金三宝在两人面前晃了一圈,又说金三宝已经招供,此事是嘉贵人在背后指使。 小福子和小安子是分开来审讯的。 小福子一见到金三宝,顿时愣住了。 事实上,他和已经去世的哥哥小禄子都是金玉妍的人。 朱砂局,从一开始就是金玉妍主使的。 金玉妍派贞淑收买小禄子,用朱砂喂鱼虾。 贞淑又出主意让小禄子故意在高曦月经过时哭泣。 哭诉自己的家人找不到了,高曦月便主动提起让自己阿玛高斌帮忙找人。 从而让高曦月以为,自己给了小禄子天大的恩情,收买了小禄子。 最后又指使小禄子以报答恩情的名义,主动去找高曦月献计,也就是给鱼虾喂食朱砂。 同时在高曦月打算动手后,加大了朱砂的量。 事实上,朱砂早就被金玉妍下了,只不过在最后关头找高曦月这个蠢货背锅罢了。 而高曦月,也一直以为小禄子和小福子是她的人,认定是自己下了朱砂,害的仪嫔小产。 小禄子和小福子在内务府当差,怎会不知金玉妍和金三宝的关系? 小禄子,小福子兄弟二人之所以不惜用性命陷害如懿。 一方面是为了报答金玉妍对他们赏赐了大笔钱财,让他们养活家人的恩情。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金三宝身为内务府包衣,势力太过强大。 倘若他们兄弟二人听话,还能让家人过的舒服些。 若不同意,只会连累家人。金三宝想对付他们,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可如今小福子在看到金三宝也被打入慎刑司后,瞬间心里防线松了。 吴书来又在一旁用假话威胁道:“朱砂局一事,当年皇上念及你和小禄子兄弟二人被人所迫,并未殃及你们家人。可如今金三宝都已经招供此事是嘉贵人所为,你若认罪,杂家就替你向皇上求情,饶你全家人性命。若是抵死不认,那就别怪杂家无情了。毕竟谋害皇嗣可是重罪!” 小福子的心里防线彻底被击垮,惶恐的大声叫喊:“我招,我都招了!” 说罢,便将他们兄弟二人如何被金玉妍收买,在鱼虾和炭火里下朱砂。 又如何假意投靠贵妃献计的事情说了出来。 吴书来懵了,突然觉得有些头疼。 这里面,怎么还有贵妃的事?! 这事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吴书来暗暗心惊,又用同样的法子恐吓小安子。 小安子也招认了。 而另一边,金三宝对金玉妍的所作所为并非全然不知情。但也只是一知半解。 毕竟他曾为金玉妍大行方便,帮忙收买小禄子和小福子。 金三宝原本是不想招认的,但实在难以抵抗慎刑司的酷刑,只能将自己所知道的吐露出来。 吴书来把供词整理好后便交到了御前。 弘历看完后勃然大怒,一把将供词狠狠扔到案上。 他咬牙切齿,声音森冷恐怖:“区区一朝鲜来的贡品,安敢算计皇嗣?!” 重点是,金玉妍为何要害皇嗣?无非是为了所谓的贵子名头。 而她要这个贵子名头是为什么?除了盯上了自己屁股底下的皇位,还有别的可能吗?! 一个属国贡品,也敢肖想皇位?失心疯了不成?! 还有贵妃,这个蠢货! 他竟从没有见过这般蠢笨如猪之人! 明明自己脑子不够数还自以为是学别人下黑手,落入金玉妍的圈套。 她连个孩子都没有,算计皇嗣做什么?是傻了还是疯了? 便是害了仪嫔,宫里还有旁的阿哥,谁是贵子跟她高曦月有什么关系? 弘历被气的头蒙。 至于金三宝没有认下对海兰下手一事,弘历觉得对方是想减轻自己的罪责。 若金三宝不认,那他现在所做下的不过帮金玉妍收买人手,帮凶而已。 若是认下了对海兰下手一事,那就是意图谋害皇嗣,抄家灭族的重罪。 这般想来,金三宝不肯认海兰中朱砂毒一事实在太正常了。 这宫里,除了金玉妍有这手段和心机,还有谁能把朱砂下的神不知鬼不觉? 凭皇后、高曦月,还是纯妃这三个蠢货? 弘历气极了,他满脸杀气,声音阴沉如水:“金三宝勾结朝鲜,谋害皇嗣罪不可赦,打入刑部,择日问斩!金家其余人,流放宁古塔!” 至于金玉妍,弘历暂时还没有下令作出处罚,因为他心有疑惑。 一个贡品为何要费尽心思谋害皇嗣? 弘历捏着供词,阴霾的脸色如暴风雨来临前那般漆黑,走进了启祥宫。 今日一早,天气就灰蒙蒙的。 金玉妍从起床起,右眼皮就不受控制的一直跳动。 她心里有些慌乱,可一切都如往常一样平静。 可越是如此,她越是心慌,有种大难临头的窒息感。 到底是怎么回事?! 待弘历踏进启祥宫后,金玉妍的心简直要跳到了嗓子眼,慌的连请安都有些手脚发软。 她强挤出几分笑意,刚迎上去,就被弘历扔过来的供词砸了个正着。 “皇……皇上,这是怎么了?可是嫔妾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金玉妍慌忙跪下,作出可怜的模样。 “金玉妍,朱砂局设的的确精妙,是朕小看了你。” 弘历冰冷的话语让金玉妍打了个哆嗦。 怎么会查到自己头上?自己压根没对海兰出手啊! 金玉妍感到了莫大的冤枉,忙为自己叫屈:“皇上,嫔妾是冤枉的啊!您是知道嫔妾的,嫔妾向来心直口快,怎么会对海答应出此毒手?况且,嫔妾向来嘴笨,又怎么能想出这种毒计?” “当初你不也想对令妃下手?这就是你的心直口快?” 弘历冷笑:“害仪嫔小产,导致仪嫔身亡。陷害乌拉那拉氏进冷宫,只为抢夺贵子的名头。如今又对海答应下手,桩桩件件,哪件冤枉了你?!” 金玉妍瞪大双眼,怎么就没冤枉了?海兰中朱砂毒关自己什么事! 可是,可是皇上到底如何知道,当年朱砂局是自己所指使的? 皇上即便是查,不该查出小福子和小安子是贵妃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