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一死,阿史那皇后只能从其子嗣中挑选。 谁让她没有子嗣呢? 阿史那皇后选来选去,只能挑选长子,宇文赟。 因为其他的孩子,甚至连十岁都没到,如何能坐的了皇位? 但阿史那皇后心里却在叹息。 宇文赟这个孩子,性情乖张,不好读书,喜欢玩乐。 这样的人登上皇位,对周国来说,真的是好事吗? 阿史那皇后咬了咬牙,不想让宇文邕的心血白费。 再加上宇文赟年幼,于是决定垂帘听政。 但她到底是突厥公主,虽然费了一番功夫成功的垂帘听政了,但她心里也十分清楚。 底下的人暗潮涌动,对自己不服的多了去了。 她现在,只希望能够维持宇文邕留下的那些政策,使大周的局面能够稳定下来。 希望宇文赟能够成长为和他父皇一样的帝王…… 北周这边凄凄惨惨,整个国家都笼罩在悲痛之中。 大齐这边却欢欢喜喜。 反正除了皇上,其他人都挺高兴的。 高纬代替皇上批阅奏折后,一些想法明显比皇上还要高明。 没多久就令文武百官心悦诚服。 而这时,北周皇帝宇文邕驾崩的事,又传了过来。 朝廷上下,人人大喜,私下也有所议论。 觉得太子当真是大齐的福星,受上天的宠爱。 不然为什么宇文邕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太子代理朝政时就没了呢? 可见太子才是大齐之福! 皇上听闻这些风言风语后,心里颇不自在。 明明他才是皇上,怎么所有人都称赞太子? 虽然他也觉得,太子的的确确是大齐福星。 但就是有些别扭。 不过这别扭,也别扭不了几日了。 因为眼看着一月之期将近,可他这头疼的毛病,还是没能改善。 就连皇太后都被惊动了,亲自去寻一些高僧来给皇上驱邪。 实在是这种病看起来真的跟中邪了一样。 但是谁来都没用。 胡皇后听闻皇上也染了这种怪病后,心下纳闷,这怎么跟自己的情况一样? 可她刚想思索,脑子就开始犯疼,吓得胡皇后不敢再想了。 皇上这边,也得知了胡皇后早于自己就得了怪病,便怀疑自己和胡皇后是不是被诅咒了。 不然,为何夫妻二人都染上这怪病? 可他脑袋想不了太多,只能把这个猜测告知了皇太后。 皇太后也百思不得其解。 她倒是没怀疑高纬和郑儿。 虽然皇上突然头疼,受益最大的是太子。 可胡皇后是高纬的亲娘,母子两人的关系较为亲密。 高纬或许会对皇上下手,但无论如何,都不该对胡皇后下手才是。 更何况,太子也没有下手的理由呀。 高纬是太子,且其余皇子没有任何竞争力。 这个龙椅,对高纬来说就是板上钉钉。 皇太后对朝政不大关心,所以并没在意先前太子和皇上争辩一事。 即便知道了,她也不会往心里去。 毕竟太子和皇上吵架的次数多了去了。 这些年,太子虽然长进了不少,变得十分优秀,但也越来越有主见。 经常和皇上意见不合,一言不合就怼人。 大家早就习以为常。 所以于情于理,都不该是太子下手。 至于郑儿,皇太后怀疑了一瞬,就打消了念头。 因为郑儿的身世太清白了。 她自幼父母双亡,然后就被接进宫里。 在宫里待了十多年。 皇上和胡皇后无论是染病也好,中邪也罢。 宫里都没有听闻过的,郑儿怎么有能力呢? 皇太后把怀疑的目光对准了几个生了皇子后不安分的妃嫔。 可调查来调查去,这几个妃嫔虽然手脚不干净,却并没有对皇上和胡皇后下手。 皇上和胡皇后头疼一事,成了宫里最大的谜。 最后皇上只能相信,自己这个头疼,的的确确是先皇诅咒的了。 至于胡皇后为何也头疼,可能夫妻一体,皇兄就连带着一起诅咒了,就像自己当初对侄子百年赶尽杀绝一样。 终于,一月之期到了。 皇上彻底放弃了挣扎。 胡皇后倒是心情大好。 做皇后,哪有做太后舒坦? 皇上传位给纬儿,这是多好的事情呐! 她成为太后以后,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再也不用看皇上这个老头子的脸色了! 胡皇后心里美滋滋,就连头疼都仿佛减轻了几分。 皇上认命了,不认命也不成啊。 段太师整天跟在他屁股后头,也不说什么,反正就是给他讲大道理。 告诉他国不可无君之类的话。 把皇上烦的恨不能打死他。 可段太师多聪明呐,看到皇上有生气的迹象,就赶紧告退说要去给皇太后请安。 谁让他是皇太后的外甥呢? 皇上被他这么一弄,也没了脾气,只能无奈的让人准备传位大典。 不传不行了。 就连皇太后,都赞同皇上退位。 皇上只觉得自己孤立无援,心里很是悲凉。 传位大典的前一天,他看着夜空,忍不住苦笑。 “皇兄啊皇兄,这就是你的报复吗?” 可惜,夜幕寂寥,无人回答。 传位大典后,高纬就成了新皇。 而皇上则升级为太上皇。 一朝成为太上皇,他无论是从心理还是生理上都不太能适应。 比如要从皇上的寝宫搬到别处。 可皇宫里,有哪一处宫殿能比得上皇上的宫殿更华贵呢? 太上皇不高兴。 大权旁落,叫他如何开心呢? 况且以往那些大臣求见的都是他,如今却是高纬。 这种落差感,实在难受。 于是太上皇忍着头疼想了许久,想出了一个法子。 想让高纬给他另外修建个华丽的别苑,他住进去后,就可以眼不见心不烦了。 高纬:“……” 又来了又来了。 都成太上皇了,父皇还发癫! 大齐现在是有余钱修建皇家别苑的样子吗? 他看了眼太上皇,果断选择了拒绝。 国库里的钱他大有用途,可不能浪费在修建别苑这种无聊的事上。 “父皇说笑了。” 高纬礼貌微笑道:“可是儿子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父皇为何要离宫别住?” 太上皇哑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总不能实话实说,说他心里不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