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帮和黑网的成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恩警安局。 平日里避之不及的警员,此刻成了他们的大救星,见到他们靠近自己,纷纷呼喊起来: “救命,警官!” “我是良民啊。” 林潇影一边将张大川扶起来,一边严厉呵斥道: “全都趴在地上,手背后,一个都别想跑!” “所有人都给我带回去严密调查!” 警安队员们麻利的拿出手铐,将这些人全都拷住,至于那些手持器械的银虎堂成员,自然更不客气,稍有不听话的就是一枪托伺候。 之前嚣张跋扈的银虎堂,此刻像小猫一样温顺乖巧,丝毫不敢反抗。 场间,范玲珑有些遗憾的收住了拳,站在那里看着警安局的人将所有人带走。 然后她才转向张大川,淡淡道: “张大川,我限你一个月内离开白龙市,否则,我必杀你。” 一个警员闻听此言勃然大怒: “大胆,警安队面前还敢说这种话?” 他说着,就试图靠近范玲珑,打算把这个短发美女抓起来。 林潇影见状,连忙叫住了那警员: “小七退后,她是武者。” “武者?” 那警员顿时吓了一跳,飞快的退后三米,甚至下意识的端起了枪。 受此影响,其他警员几乎本能的都将枪口对准了范玲珑。 然而即便如此,范玲珑依然一脸无所谓的站在那里,丝毫不见畏惧。 她看向林潇影,用近乎命令的口吻道: “管好你的人,不然我无法保证自己会做什么。” 林潇影闷哼一声,有些不服气的呛道: “警安局办事,还轮不到你插嘴,今天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你一个武者当众欺负普通人,我会向有关部门反映的。” 说完,她一挥手,说了句“收队”,就带着张大川率先走出了烂尾楼。 烂尾楼外,此刻早已经停了十几辆警车,还有两辆闪烁着急救灯的救护车,显然林潇影是有备而来。 在林潇影的指挥下,受伤严重的人如孙建飞李鼎天之流,都上了急救车送去医院,而银虎堂那些人则被押着直接去往警安局。 至于张大川,林潇影既没有送他上救护车,也没让警员带走,而是亲自把他塞进了自己的车里。 关上车门后,林潇影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回头对张大川说道: “臭流氓,你有没有事?” 张大川精神有些萎靡,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眼皮沉的特想睡觉。 这是灵液用尽的征兆。 但落在林潇影眼里,还以为他身受重伤,再加上胸前衣襟上的大片血迹,更是让林潇影心慌: “你坚持住啊,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张大川勉强抬了抬眼皮: “我没事,只是特别想睡觉而已。” 林潇影大急: “不许睡,不到医院你不许睡,不然我饶不了你!” “范玲珑多可怕你知道吗,为什么来这里不先打电话告诉我,我要是来晚一步你就要被她杀了你知道吗?” “蠢货笨蛋,平常那么机灵一个人,怎么突然这么傻,被你气死了!” 她一边说一边骂,却偏偏还不断的用袖子抹着脸。 张大川靠在后座,见此情形有些诧异又有些好笑。 这女人,该不会是关心我吧。 他虚弱的笑问道: “你哭了?” 林潇影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咆哮而出: “我没哭,你看错了。” 林潇影开着车一路狂飙,只用了十分钟,就抵达了白龙大学附属医院。 将车子开到急诊楼前,林潇影跳下车,扶着张大川直接冲进急诊室: “大夫!来人,救人啊!” 急诊室里,王圆箓正在给一名关节错位的病人正骨,见到浑身是血的张大川,顿时大吃一惊: “张神医?你这是怎么了?” 林潇影心急火燎,闻言有些生气的吼道: “这么明显的伤势你还要问?赶紧救人啊!” 王圆箓算是见惯风雨的人,闻言也不生气,将那病人交给旁边的实习医生之后,就连忙让张大川躺在病床上,给他检查身体。 林潇影还想说话,但张大川拍了拍她的手臂说道: “你出去等着吧,别在这里影响王主任。” 林潇影闻言,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过度了,连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好意思的向王圆箓点了点头后,就转身走了出去,忐忑不安的在走廊里等待起来。 片刻后,做完了检查的张大川走了出来,林潇影连忙上前搀扶: “你感觉怎么样?” 张大川扶着墙缓缓在椅子上坐下: “皮外伤已经处理过了,现在在等x光的检测结果,刚才范玲珑好像打断了我几根胸肋骨。” 林潇影一听,顿时又急躁起来: “骨头断了赶紧让他接啊!” 张大川好笑的看了林潇影一眼: “检查结果没出来,谁知道我具体什么状况啊,万一还伤了内脏就要优先处理内脏的。” “奇怪,你怎么突然这没关心我了?” 林潇影闻言,顿时脸一红,支支吾吾道: “废话,你要是出了事,韵儿肯定第一时间找我麻烦,我可不想她生我气。” 两人这边说着话,走廊深处,有一男一女两道身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只见那穿着白大褂的女子步履匆匆,姣好的面容之上,眉宇之间尽是焦急和无奈,却是还在白龙大学附属医院借调实习的周傲雪。 而跟在她身旁的那人,则是一个穿着病服的男人。 男人年纪三十出头,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长相斯文,就是脸色有些营养不良的苍白。 此刻,男人手里捧着一个古色古香的木盒,正亦步亦趋的跟在周傲雪身旁,向其大献殷勤: “周医生,这个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冰种翡翠玉坠,它有个名字叫做‘雪山莲’,和你的名字特别配,你可千万要收下啊。”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没有你,我齐云已经因为阑尾炎疼死掉了。” 周傲雪面无表情的朝前走着,嘴里则不知第多少次的拒绝道: “齐先生,你是病人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应该做的,你不用这么感谢我。” “何况,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会收的。” 这时,周傲雪看到了坐在走廊椅子上的张大川,顿时脚步一顿。 然后她快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