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欢颜一遍一遍大喊道。 突然,一声巨大的响雷,响彻整个天地,瞬间乌云密布,狂风怒吼,细雨飘摇。 “这是什么鬼天气,是针对我们几个人吗?”欢颜仰头望向乌黑的天空,两根粗长的大辫子,被狂风吹动,飞舞在空中。 “又要下大雨了,跟我来。”谢书白对众人说道。 “跟你走?你又要带我们去哪?”欢颜质疑道。 “当然是带你们避雨”谢书白回道。 “那你先告诉我,这里的矮房为什么会消失不见?你带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欢颜直接把所有的怒气,都转移到谢书白的身上,直接了当的问道。 “我只知道这里有一个破旧无人住的房屋,我并不知道它为什么会消失不见!你觉得我会认识他们吗?我的目的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谢书白反问道。 “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宝贝,大可光明正大的来抢,少整这些鬼魅伎俩。”欢颜说道。 谢书白知道他们都怀疑自己跟八岁有所牵扯,不想越描越黑,转移话题,问道“如何光明正大的抢?” “你只要能打赢我,我身上的宝贝随便挑。”欢颜回道。 雷声轰鸣,雨滴如珠,灰黑的天色里,谢书白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谢书白没有想到欢颜如此肆意潇洒,任性自由,也更加确定欢颜对于自己手中的宝贝看得不是很重。这样最好,谢书白更有十足的把握得到欢颜手中全部的宝贝。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稀里哗啦,似瀑布滔滔不绝,飞珠溅玉一般从天上猛扑下来。 束宁环顾四周后,并没有发现一处可以躲雨的地方。 “跟我走”恰恰尔牵起束宁的手说道。 “去哪?”束宁跟在恰恰尔身后问道。 “我们现在只能先去大树底下避避雨!”雨滴拍打在恰恰尔宽厚伟岸的脊背上,很快侵湿他单薄的衣衫,朦胧中可以看见恰恰尔健壮结实的身体。 束宁慌乱的移开自己的眼神,望向恰恰尔棱角分明的脸。 “你们去哪?”欢颜在后面喊道。 “去树下躲雨”恰恰尔转过身回道。 当恰恰尔转过身时,与束宁四目相对,恰恰尔莫名的激动起来,他觉得自己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存在在束宁的眼睛里。 欢颜见雨越下越大,也不执念与八岁的消失,跟在束宁身后说道“等等我” 谢书白则跟在欢颜身后,见一颗红色玛瑙珠花,从欢颜的头发上掉落在地。谢书白默不作声的将珠花捡了起来,擦了擦玛瑙珠花上的泥水,悄悄的放进自己的衣袖里。 阿辞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她知道那是欢颜头上的头花。不禁慢慢的越过,偷偷的瞄了一眼谢书白。 谢书白见阿辞偷瞄自己,突然笑着问阿辞“你想要?” 阿辞立马慌张的摇了摇头后,低下头,不敢在看谢书白一眼,默默的饶开谢书白,加快步伐追赶束宁。 几个人拥挤在一颗大树下躲雨。 雨珠成窜,急急的坠落在地。被风吹断的枝叶哀怨的旋转坠落,落入水中,叶子像是一只小船,飘飘荡荡的在泥水里航行,不知自己下一段里程是何方! 恰恰尔总是不自觉的盯着束宁看,恰恰尔炽热的目光让束宁成为负担!束宁选择躲避,背对着恰恰尔望向远处浓郁苍翠的山川。 一阵急雨过后,一道似有似无的彩虹出现在众人眼中。 不等众人看清彩虹绚丽的色彩,几个人几乎同时惊讶的睁大眼睛看向彩虹下面,那破旧的矮房。 什么情况? 这……这也太诡异了! 说消失就消失,说出现就出现!着实有些恐怖诡谲。 欢颜想也不想的跑进矮房里,叫嚣道“你们出来,出来。”欢颜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自己明明有无数的宝贝,可以瞬间将八岁制住,却在面对八岁时,没有任何防备! 欢颜在这世间活了十几年,都是随心所欲,无人靠近,今天却被一个孩童扔到地上!重重的扔在地上的那一刻,摔碎了欢颜肆意潇洒的人生!她不想在自己完美的人生里有这么一段不完美的回忆!欢颜心底满满的挫败感,她很在意,特别的在意,希望自己余下的短短日子里,可以更自由更肆意。 “屋里没有人吗?”谢书白跟在欢颜身后,倚在门口问道。 “他们去哪了?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能去哪?”欢颜决定道“我今天就在这里等他们,我就不相信我等不到他们!” 谢书白又走到屋里最东边的角落里,摸了摸角落里墙上不规则的石块,转身对欢颜说道“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们在这里等一夜也无妨。” “我们?”我们很熟吗?欢颜撇了一眼谢书白,对束宁说道“我要在这里等他们。” 束宁站在门口,看着两边对称的树木,数了数左右对角的石块,对这间破旧的房屋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 “天黑了,我们在这里住一宿如何?”恰恰尔对束宁说道。 阿辞害怕在遇见老奶奶和八岁,所以对束宁说道“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他们在回来我们可怎么办!” “回来不是更好吗?我希望他们现在就回来。”欢颜从桌子上面跳了下来,见阿辞惧怕胆小的模样,又说道“你放心,我保护你,保证不让他在碰到你分毫。” “你……”阿辞一想到八岁阴冷、僵硬、恐怖的模样,浑身就发抖,心想“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如何保护我!” “你不信我吗?”欢颜追问阿辞。 “我……”阿辞低下头,她更不想见到八岁! 欢颜把阿辞从门外拉进屋里,拍着胸脯说道“你放心,他虽然厉害我也不孬,刚才我只是没反应过来,才让他钻了空子。” 阿辞偷偷的瞄向束宁。 “你看她干嘛?你还是不信我?”欢颜又无故增加挫败感。 “也没有更好的去处,不如就住在这里。”谢书白站在角落里说道。 欢颜又将束宁拽进屋里,问道“你怕吗?” “不怕”束宁回道。 “就知道你不会怕”欢颜转身拍了拍阿辞的肩膀,说道“你听到了,只有你一个人害怕,你放心,我们都会保护你的,你不用怕。” 恰恰尔又开始在屋里寻找破木烂席,聚火成堆。温暖的火焰在屋里欢快的跳动着,火光映射下,众人的影子被无限拉长,重叠,交错,彼此像是亲密无间的朋友。 夜晚,一阵怪风袭来,一股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 束宁被香味熏醒,在心里暗想“这香味好熟悉?” 当束宁睁开眼睛望向四周时,并不见有何异样。 “怪风浓香,好似有人来!”谢书白睁开双眼,对束宁说道。 束宁看了一眼谢书白,第一时间质疑谢书白。 恰恰尔也醒了,揉了揉鼻子,说道“这香味好像在哪里闻过?” 欢颜伸了一个懒腰,很直接的质问谢书白“你身上哪里来的香味?” 谢书白把自己腰间的香包解下来,递到欢颜面前,说道“这个香包好看吗?可是你闻到的味道?” “不好看,一个男人戴什么香包!”香包所散发出来的是淡淡的药香,跟屋里涌动的浓烈刺鼻的香味完全不是一个味道。 “我也觉得不好看,听你的,以后不戴了就是了。”谢书白手一松,将香包丢进火堆中。 “……”欢颜对于谢书白的举动很是无语,他自己的东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他偏要说“听我的!” “有人来过”恰恰尔说道。 束宁看向谢书白,问道“现在应该走了吧!” “应该走了吧!谁知道呢?”谢书白回道。 “阿嚏”阿辞闻不得这浓烈刺鼻的香味,感觉鼻子痒痒的,干干的,捂着鼻子说道“人都走了,这香味怎么还这么浓。” “阿嚏”恰恰尔也不禁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出来”恰恰尔突然跳起身来,两步抢到门外。 一个人影闪过,消失在夜空之下。 恰恰尔又大喊一声“何必鬼鬼祟祟,有事出来说话。”只见恰恰尔掌中现出一道蓝焰,迅速的打向房顶上的身影。 “咚咚咚”从房顶传来砖瓦碎裂的声音。 又一道人影飞身逃离,很快消失在夜空之中。 恰恰尔没有追,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也想起一个女人,身上散着浓烈刺鼻的香味。 “难道他们是一路追阿辞到此?”恰恰尔返回到屋内,坐在束宁身旁,撇了一眼阿辞。 “你看清是谁了吗?”欢颜问道。 “没有”恰恰尔回道。 束宁想起浓烈的味道在哪里闻过了,同时也猜想这两个人是为了阿辞一路追来。 “这里还真不太平,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来!”谢书白挺直身体,闭上眼睛说道。 “这里总有莫名其妙的人来?看来你来过这里很多次了?”欢颜问道。 谢书白缓缓的睁开眼睛,笑道“夜深了,应该不会在有人来打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