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武奇笑道:“老祖左右叮咛数遍,倒是有些啰嗦了。” 掌门楚随云板着脸道:“休要胡说,老祖也是让你小心行事。” 白武奇“嗨”一声,无所谓道: “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带着狱杀殿前去必定万无一失,不就是一群妖兽作怪。 若是那条蛟龙在时我还怕它三分,如今蛟龙升天已是事实,料想盘龙山脉里无非是高阶妖兽多一些罢了。” 一旁的大长老说道:“切莫如此说,此事非同小可。 之前老祖感应到那头蛟龙已然渡劫飞升,这件事千真万确。 可现在盘龙山脉事件明显是那些妖兽族群有意谋划。 这各种情况非是我等在这里可以确定的,所以老祖才让你万事小心。” 掌门楚随云也道:“正是如此,你也不想想,狱杀殿何等杀器都让你带上了,还给你传讯符咒,可见老祖也认为盘龙山脉异常危险。 你可倒好,倒像是去游玩似的。” 白武奇无所谓道:“你们别管了,看我怎么行事,一个个大惊小怪的。” 说着飞身离去,剩下两人对望一眼,皆摇头苦笑。 “白师弟的返老还童后遗症还是需要时日修养啊。” 大长老笑道。 “八十多岁的人了还像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心性,真不知这门功法有何益处,这性子还不如他那徒弟稳重。” 掌门楚随云也是无奈,白武奇是他的师弟,因为修炼一种名为“返老还童”的功法,每三十年就会从八十多岁的老者返老还童至十几岁的少年,再由十几岁的少年恢复至八十多岁的样子。 每经过这样一个循环就可以获得实力上的极大提升,但副作用也很明显。 “对了,掌门我有一事请教。”大长老道。 楚随云笑道:“师兄是想问蛮族的事情?” 大长老笑道:“掌门你也明白,蛮族与我人族水火不容,似如今态势,将来恐怕必有一战,以我的意思不如提早根除后患。” 楚随云笑道:“师兄所虑的自然有理,可是世事无常,事情也并非如此简单。” 大长老好奇道:“此话怎讲?” 楚随云道:“师兄你为人正直,人世间一些尔虞我诈你自不会放在眼中。 蛮族与我人族固然是水火不容,但我青云山与皇庭又如何呢?” 大长老似有所悟,道:“掌门的意思是……” 楚随云笑道:“师兄啊,你也不想想,当今的皇帝雄才大略,如何会容忍我青云山踩在他的头上。 皇庭灭我青云之心久矣,我们与皇庭之间才有无可避免的一战。” 大长老毕竟久经世事,这点道理如何能不明白。 “掌门的意思是,老祖是想让皇庭和蛮族对耗,待到皇庭实力削弱,对我青云山便再没有威胁?” 楚随云点点头,道:“蛮族之患不论对我青云山还是对整个人族都只是局部忧患,难道师兄觉得一个蛮族就能灭亡我人族?” 大长老摇头笑道:“他们自然没这个实力。只不过骚扰边境也的确让人头疼,也许不久之后一场大战是不可避免的。” 楚随云说道:“你我在这世上至多几百年光阴,这世间大大小小的战争见过的还少吗。 过去几十年的战争都是为了让我青云山发扬光大,成为这世间唯一的超级宗门。 接下来的几十年也不可避免的发生战争,但之后的战争就是我青云与皇庭的战争了,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个谁也阻止不了。 我们仙门自然没有兴趣统治世俗王朝,但反过来世俗王朝也不会相信我们,只要我们存在,他们就不可能高枕无忧。” 大长老点点头:“天命难违的道理我也懂,只是我不明白老祖为何利用这次机会再向朝廷要一成的财政收入。 这样岂不是更加重了我们与皇庭的矛盾?” 楚随云笑道:“这个我也不知,也许老祖是想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战争不可避免,那不如让他早点来吧。” 两人没有再说什么,对于世间的事情,他们都有自己的见解,也有自己的无奈。 第二天,一支由三百人组成的队伍从青云山出发,带头的正是赏罚殿殿主白武奇。 队伍里有两百多都是赏罚殿的弟子,还有三十个人就好像奴隶一样跟随在队伍里。 这三十个人每一个都戴着一种特制的黑铁面具,他们的手上都有铁铐,由一根长长的铁链串联起来,这些人正是昨天说过的狱杀殿。 其实真正的狱杀殿是青云山秘密建设的一个基地,里面专门培养特种死士。 这些死士从出生开始就要接受各种专门的培养方式,直到成为终极杀器并为青云山执行各种任务。 狱杀殿死士必须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男孩,自出生后一个月内将其带入狱杀殿,通过特殊药剂让其体内充满一种黑色的毒素。 三年的制作过程后其身体完全具备剧毒特性,其灵智完全抹杀。 之后放入一种特殊晶石容器里,以一位中阶武者的灵魂为材料,将之融合进婴儿的身体中。 待十年后身体与灵魂完美融合,婴儿的身体获得的不是灵智,而是中阶武者的修炼方式。 然后再有七年的时间让这些培养出来的杀器跟各种妖兽甚至人类搏杀,最终生存下来的便是真正的狱杀殿死士。 这些死士除了悍不畏死、绝对服、实力高强之外还具备一种能力,那就是组成杀戮阵法。 他们组成的阵法可以越阶杀死高阶乃至顶阶修士,这也是他们最大的价值和最令人恐惧的地方。 这种珍贵的死士一般是不会动用的,但这次盘龙山脉之行很明显不简单,因此太上大长老才如此重视。 死士们跟在队伍的最后面,而白武奇则躺在队伍中间的一辆马车里。 驾车的是他的关门弟子,一个十七八岁的俊朗少年。 白武奇因为返老还童功的原因,心性脾气更像个少年,也带了些少年常有的习惯,比如晚睡晚起,好吃懒做。 驾车少年往车里看了看,自己的师父还在睡大觉。 “昨晚喝了二两烈酒,早跟你说别喝那么多就是不听。” 少年想起昨晚的事情实在觉得好笑。 自己这师父别的都好,就是喜欢喝酒,关键是酒量还不行。 每天都要喝,一喝肯定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