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杀、争、斗。” 四个由黑蚂蚁组成的字在地上形成。 “小伙子，你这次来这里怕是不太顺利啊！” 一个双目失明的佝偻老者，衣缕破烂像是乞丐。但他不是乞丐，他是一位算命先生。 林默此时就站在这位算命先生的摊位前，看着地上的字，脸上只有沉默。 林默没说话，那算命先生轻咳一声，道： “咳…如果要趋吉避凶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这个银子嘛…就看你有多少诚意了。” 老先生搓一顿手指，示意林默此时应该拿出更多银子来。 林默取出一块三两重的银锭，放在老先生的手里，老先生先是把银子抓在手里，又反复确认！ “好…好啊…小伙子我一定帮你消灾解难！” 老先生正要用他那套生意口忽悠林默，林默却直接离开原地往城内走去。 “小伙子你要去哪里？我还没给你消灾解难呢！”老先生喊道。 林默头也没回。 “不必了，赶紧去吃点饭吧。” 老先生一愣，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已经三天没吃饭的肚子。 “吃…吃饭…” 这是一座面积不小的城镇，但人口居住密度并不大。 如果同样是十万人，那这里的人口居住密度要比流云宗附近的城镇人口密度小三倍左右。 这里每一户人家都有一座独立的院子，院子与院子之间必然有间隔，即便一些间隔小到只能允许三岁小孩子通过。 这里的人都很强壮，准确的说林默自进城开始一路上只见到一个个强壮的男人，而没见过一个女人。 这些男人们有的背上背着刀，有的腰上挂着剑，有的则直接把刀剑拿在手里。 明晃晃的大刀长剑上时常可见斑斑血迹，很明显这些人的刀不是刚杀过鸡，就是刚过杀猪，或许也杀过人。 正巧中央大街上就有死人，脑袋被砍掉的，四肢不全的，也有被拦腰斩成两节的。 有的已经死了三天以上，这种尸体一般已经被街上的野狗啃了大部分。 有的则是刚死不超过半个时辰，这种尸体野狗是不大会碰的，但等到他们的血液都凉透了，再散发出一些臭味，狗子们自然就知道这一坨肉可以吃了。 林默还见到两个没死透的，但已经无法救治了。 因为他们的心脏被扯到胸膛外面，没死只是因为他们生命力顽强，等林默经过他们后他们就彻底断气了。 更有趣的是有几个活着的男人将这两个死掉的男人抬上了一辆木板车，然后被拉到一个叫“孙二娘猪肉铺”的地方。 林默当然没有亲眼看到他们要干什么，但看到猪肉铺摊位前摆放的一块块红肉，他大概猜的出。 直走到一条繁华的街道，街道两旁出现了两三层的阁楼，有些装饰豪华的阁楼上站着一些女人，神奇的是她们的衣服全是透明的。 她们的身材自然很好，而且搔首弄姿春声浪语。 她们在做生意，一门很有历史年代感的生意。 有钱的男人们早已冲进那些阁楼里，和女人们谈好价钱就可以正式开始，在这里他们不会扭捏，毕竟他们都是很直爽的汉子。 没钱的男人们就痛并快乐着，他们经常蹲在阁楼对面的某个角落，流着口水幻想着一些事情。 也许想到了过往的青春岁月，也许想到了旧日的激情澎湃。 经过大概十几个这样的阁楼，林默被拦了下来。 拦住他的是五个人，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留着八字胡，一脸色咪咪的望着林默身后的白灵。 男人望向女人的眼神一旦透露出这种色咪咪的特征，你就要小心，他心里一定在算计这个女人的肉体。 “小兄弟，你身后的这位姑娘可否卖给我？” 八字胡男人很有礼貌的问道。 林默的脸上依旧平静，他实在不想表露出什么高兴或者厌恶的情绪，他现在只感觉很疲惫。 这种疲惫感来的莫名其妙。 “她不是我的物品。”林默回答道。 八字胡笑道：“这么说我可以自取了？” 林默道：“别弄死他。” 八字胡笑道：“你放心，这么样一个美人，我怎么舍得弄死她呢？” 林默道：“我是让她留你一命。” 八字胡面色一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可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就在一息之间。 “啊！我的手…你…你…” “唉！” 林默不忍再看，就在刚才的一瞬间，白灵已经把这个八字胡的四肢砍掉。 这个原本高大强壮的男人此时躺在血泊与残肢中痛苦的挣扎惨叫。 恐惧、疼痛、迷茫、震惊，这个男人不会享受太久。 林默继续沿着街道往前走，身后的白灵沉默的跟着。 八字胡的手下们很快去到一个地方搬救兵。 “大哥…大哥…”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没看老子正忙着的吗！” “大哥，不好了，二当家他被人杀了！” “什么！谁这么胆大包天？老二真死了？” “二当家在街上遇到一男一女，那女的长得真漂亮，又水灵身段又好。 二当家就上去抢人，然后就被他们砍断四肢，我过来之前二当家已经流血过多死了！” “哈哈，赶快…赶快把老二的四十七房女人都给我弄到后院来，今晚…嘿嘿嘿…” “啊！大哥，咱们不得先给二当家报仇吗？” “报仇？你傻了！ 凭老二的功夫都被那俩人杀了，咱们去了不也得被杀！ 你动动脑子行不行？” “啊！这…可是这…” “可是你妈！ 赶快给我把老二的那些女人都给我弄来，特别是那个六房和二十七房，那身条真是…老子今晚要独龙喜群凤…哈哈哈哈……” 这里的人没有给八字胡报仇，就像很多人死后也没人为他们报仇一样。 这座城里最不缺的就是死人，每天、每时、每刻。 但是林默不久之后还是被一群人拦住了！ 三十多个大汉，都拿着大刀，明晃晃的让人发寒。 跟林默直面对峙的是一个年轻人，年纪跟林默差不多。 “你们杀了刘二当家？” 年轻人问道。 林默道：“你是来为他报仇的？” 年轻人笑道：“当然不是，雷虎帮是我们云龙帮的死对头，你们杀了他们的二当家，我高兴还来不及。” 林默道：“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年轻人道：“请你们喝酒。” 林默平静道：“你们这里有好酒？” 年轻人点头道：“三十年陈的窖藏花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