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香楼 熏香的味道和鲜血的味道混杂,血淋淋的尸体和呆若木鸡的客人交相辉映。 周自如吓懵了:“你、你、你是个疯子,疯子。” 曹鲲没有理会周自如,而是一脚踹开护卫头目:“废物,看个门儿都看不好,本座要你有何用?来人,拖下去给重重的打。” 护卫头目惶恐跪地,一边磕头一边大喊:“谢主人打!谢主人打!” 两个护卫架走头目,临走时恶狠狠的瞪了眼周自如等人。 曹鲲满身脂粉气的走向周自如:“你是什么人?竟想刺杀本座?” 周自如吓得后退:“胡说,谁,谁要刺杀你了,你也配,本公子周自如,家父周平,本公子自幼熟读律法,你休想颠倒黑白。” 曹鲲啧啧有声:“啧啧啧,原来是县令大人的公子啊,还熟读律法,那就是仗着家世,知法犯法咯,难怪猗陵县会饥民遍地,怨声载道,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嘶!” 顿时,飘香楼内响起一片吸气之声。 这曹鲲竟然有脑子? 只不过也不多,居然敢这般口出狂言,污蔑一县之尊。 难不成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怕县令的打击报复? 县令周平执掌一县军政大权,走在猗陵的地面上,谁敢不敬畏三分? 一帮豪族子弟幸灾乐祸的看着曹鲲,只要这番话传出去,县令绝不会轻饶了他。 周自如脸色阴沉,恨不得用眼睛瞪死曹鲲:“你胆大包天,家父勤政爱民,泽福万代 ,你竟敢信口开河,凭空污蔑,真以为律法是摆设不成?” 曹鲲有恃无恐的冷笑:“律法?你现在想起律法了?你无故寻衅,率众伤人,遵的是哪国的律法,说出来让我开开眼,瞧瞧你们父子是哪国的忠臣良将。” “你!你!” 周自如气的脸色涨红,在场众人面色大变。 曹鲲这张嘴也太狠太毒太刁钻了。 违法是吗? 我违法? 你就守法了? 乌鸦落在猪背上,谁也别说谁! 周自如的狗腿子张赫凑上前,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曹爷息怒,我兄长喝多了,一时乱了脾性,不是有意寻衅,还望曹爷大人有大量。” 曹鲲盯着张赫:“你叫什么名字?何方神圣啊。” 张赫彬彬有礼的拱手:“在下张赫,家父猗陵主簿张中平,出身玢阴张氏。” 嚯! 来历不凡啊! 玢阴张氏,是起源于河东郡玢阴县的名门望族,由子孙历十余世贵显,家族地位历四百年而不坠。 代表人物有大乾司徒张俭,大乾车骑将军张元济,大乾议郎张亮,当朝廷尉张文远。 说实话,张赫一亮家世,曹鲲还真不敢动他。 动了张赫,那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极有可能引来玢阴张氏的报复。 曹鲲拱手回礼:“原来是玢阴张氏的俊杰当面,难怪这般器宇不凡。” 张赫牵强笑道:“不敢当不敢当。” 嘴里说着,下意识的脚步后退,跟曹鲲拉远距离。 他打心眼里看不上曹鲲这个草莽,不想和曹鲲有过多的沾染,免得污了自己的声名。 周自如冷哼了一声,竟然对张赫心生嫉妒。 不就是出身世家吗? 有什么了不起? 凭什么连曹鲲这等恶徒都对张赫礼敬三分? 就在这时,一个白面青年怒气冲冲的指着曹鲲:“曹鲲,你残忍杀害孙、刘二人,此乃杀头重罪,你不要妄想颠倒黑白,大事化了。” 曹鲲问道:“你又是谁?何方神圣啊?” 白面青年昂首挺胸:“本公子孙希,家父是烤熊酒楼的东主。” 曹鲲一愣,随后轻蔑冷笑:“什么阿猫阿狗也配跟本座叫嚣?” “噗!” “嗬……你……” 一阵寒光闪过,一名壮汉随手掷出一枚飞镖,毫不留情的击穿白面青年的喉咙,随后纵身跃下,横冲直撞的跑出飘香楼。 曹鲲左顾右盼的询问:“那人是谁?为何突然暴起杀人?你们认识吗?” 护卫们纷纷摇头,一脸茫然的说道。 “不认识,不认识。” “那人是谁啊?” “可能是某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 “为民除害,真乃侠士。” 周自如等人见状大惊,一个个毛骨悚然,怒火填胸。 无耻之尤! 那人明明是你曹鲲的爪牙。 你还在这儿演戏? 当我们是三岁小儿? 竟然如此戏耍我,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哪怕是学富五车的张赫,此时也是满脸通红。 曹鲲此举,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明摆着是把他们当傻子戏耍,还要将杀人的罪行一推二净。 张赫脸色难看道:“曹鲲,你连杀二人,还不知收敛,莫非在你眼中,大乾律法形同虚设?” 曹鲲冷笑道:“杀人?本座什么时候杀人?你们谁看到了?” 周自如大怒:“曹鲲你还敢狡辩,孙、刘二人的尸体就在这儿,我们都看到了。” 曹鲲:“尸体?你们的眼睛是摆设吧,不行就抠出来当泡儿踩吧,你们自己看看,这俩怂货死没死。” 张赫脸色一变,急忙伸手去查。 有鼻息! 张赫抬头看向周自如:“还有气,他们只是晕过去了。” 周自如脸色一白,曹鲲没杀人,那还怎么治罪? 打人伤人? 放在曹鲲身上无关痛痒。 而且,而且他们一帮人动手在先,对峙公堂也不占理。 曹鲲轻蔑冷笑道:“现在你们还有何话说?无缘无故的打伤本座的家仆,还搞出了一条人命,这要是闹到县衙,不知勤政爱民的县令大人会如何断案,对了,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曹鲲虽然是一介草莽,但家母乃是翼侯嫡女。” 翼侯嫡女! 曹鲲是翼侯的外孙! 张赫脸色又是一变,看向曹鲲的眼神不同了。 以前他看曹鲲是嫌弃厌恶,现在变得好奇和亲切。 翼侯刘岸以军功立业,家族子弟多为军中大将,虽不是世家,但在当今的朝中和军中很有权势。 要是能和曹鲲交好,那自己是不是就能搭上翼侯府的关系? 将来入朝为官,也能多几个朋友。 俗话说的好嘛,多个朋友多条路。 周自如咬牙切齿道:“曹鲲,你想怎么样?不要以为我们大家都是傻子,刚才那个杀人者,就是你的人。” 曹鲲伸手:“证据,你有什么证据,你说是我的人就是我的人,我还说他是你的人呢。” 周自如憋屈的胸闷:“你,你个牙尖嘴利,狡猾无耻的小人。” 曹鲲冷笑:“想骂你就骂,但你不给说法,本座今天绝不会放你们走,咱们一起去县衙,让县令大人断案,本座倒要看看县令大人是勤政爱民,还是徇私枉法。” 周自如捂着心口:“你,你,你想怎样?” 到了县衙,众目睽睽之下,父亲会怎么做?父亲会不会为了他得罪翼侯? 周自如心里很怀疑很害怕。 曹鲲笑道:“你这家伙说你蠢吧,你还有点儿脑子,算了,看着令尊的面子上,本座可以放你一马,留下十万两白银当医药费,然后全给本座滚蛋。” 十万两白银多吗?对于他们这些大户子弟来说不算多。 少吗?十万两白银买田买地,能够一望无际。 曹鲲:“没钱?还是不想给?那咱们就公事公办吧。” 周自如抬起手:“本公子给!” 扭过头,周自如看向狐朋狗友们:“我身上的银两不够,大家凑一凑。” 狐朋狗友们如丧考妣的掏钱,金银不够,那就拿身上的佩饰来凑。 许多传家宝都被贬的一文不值,气的这些豪族子弟咬牙切齿。 狐狸没抓到,反而惹了一身骚。 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