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愣了一下，随即愕然的看着邓布利多，眼神之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您是说亚伦昨晚之所以会来，这是您安排的？这怎么可能呢？” “一般情况下确实不可能，他这个人实力不差，但却不是一般的谨慎。 但昨晚却是一个机会，我也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哈利满脸疑惑的问道。 “自从你梦到亚瑟在神秘事务司被伏地魔袭击，我就知道他开始谋划预言球了，毕竟他在十几年前只得到了一半的预言，另外一半对他非常重要。 那时候我抽空去了一趟神秘事务司，给预言球施加了一个魔法，这是从艾德瑞安·克莱恩小姐那里得到的灵感，让我可以通过预言球进行远程监控，即便预言球被破坏这个魔法也能持续一段时间。” “远程监控？”哈利呢喃了一句，随即恍然道：“那也就是说昨晚从我们找到预言球开始，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视线中？” “可以这么说。”邓布利多直言不讳道，“凤凰社有特殊的联络手段，在你梦到小天狼星被抓之后亚伦通知了斯内普，而他又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凤凰社确认情况。” “他没有拖延时间？”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邓布利多眉头微皱，“斯内普和小天狼星是有些恩怨，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公私不分。 我必须得郑重的告诉你，不论何时你都可以相信斯内普。” 哈利沉默不语，他对斯内普教授缺乏信任，所以才骑着夜骐去了魔法部。 可如果斯内普教授没有拖延时间，那昨晚的事就纯纯的是他自己的锅了，小天狼星为他的冲动买了单。 “还有克利切。”哈利找到了给自己辩解的理由，“我通过乌姆里奇的炉火和克利切说话，他告诉我小天狼星不在凤凰社。” “他说谎了。”邓布利多平静的说道，“家养小精灵会对主人效忠，但你不是他的主人，他可以对你说谎。” “您是说他想让我去魔法部？” “恐怕是的。”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克利切效忠布莱克家族，但布莱克家族并不只有小天狼星一人。 纳西莎·马尔福，贝拉特里克斯的妹妹，小天狼星的姐姐也可以是他的效忠对象。 他不能背叛小天狼星，也一直没有离开格里莫广场，但是小天狼星对家养小精灵太过漠视，骂人的时候说了一个滚字。 这就让他抓住了机会，得以离开格里莫广场，去寻找布莱克家族其他他愿意效忠的人。” “但他也不能提供什么重要情报吧？”哈利艰难的说道。 “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以推断出很多情报，比方说你和小天狼星的关系情同父子，所以你才会梦到他被抓到了神秘事务司。 昨天他把巴克比克弄伤了，小天狼星在楼上照顾它的时候，你去了凤凰社确认情况。” 砰！ 哈利气愤的拍了下桌子，“都是他害的，他是个不忠诚的，谎话连篇的家伙，赫敏还一直让我们对他好一点。” “确实应该对他好一点。”邓布利多不置可否道，“家养小精灵的个性是由巫师塑造的，我也提醒过小天狼星应该对克利切多一些尊重，但他似乎并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不许你这样说他。”哈利愤怒的说道。 “但克利切确实应该得到怜悯，被迫听从一个认为他无关紧要的主人的命令，他的生活和多比一样悲惨。” 哈利咬了咬牙，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哈利疲惫的问道。 “摄取神念。”邓布利多淡淡道，“斯内普通知凤凰社之后我使用这个魔法得知了这一切。 不过那时候已经晚了，斯内普想要告诉你们小天狼星平安无事的时候，却在禁林找不到你们。 他担心你仍然相信小天狼星在伏地魔手里，就再次联系了凤凰社。 当时卢平，穆迪，小天狼星，金斯莱，尼法朵拉还有我，我们都在总部。 小天狼星对你太过关心，他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到了魔法部，就想要立刻去支援你们，其他人也是这个想法，只有斯内普建议他留守总部。” “那你们还来的那么晚？”哈利茫然的问道。 “这是我的主意。”邓布利多轻声道，“伏地魔想要预言球，在你没有拿到预言球之前你们就还是安全的，而我在预言球上设置了魔法，可以掌握你们的一举一动。 我们当时已经做好了幻影移行的准备，随时可以赶过去。 但在赶过去之前我想看看你们现阶段的水平，毕竟这是邓布利多军的第一次实战，必须承认你们的战力和勇气也确实令我们感到欣慰。” 哈利直接站了起来，难以接受的质问道：“我们可是差点死在那里，纳威更是被贝拉特里克斯用钻心咒折磨，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 “冷静点，哈利，我们当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 我们正要幻影移行的时候，格兰杰小姐把那把燧发枪拿了出来。 我和尼可·勒梅关系不错，对炼金术还算有一定的了解，那把枪是绝对的神兵利器，价值无可估量，尤其是那几颗附魔子弹，堪比魔导师的全力一击。” “这又能说明什么？”哈利不耐烦的问道。 “说明了盖乌斯的底蕴。”邓布利多沉声道，“也说明了亚伦对格兰杰小姐的关心程度。 这让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亚伦可能会参与进来，所以在确保你们安全的前提下，我决定多等一等。” 哈利顿时睁大了眼睛，邓布利多公正伟岸的高大形象在他心里轰然倒塌，“教授，您至于吗？” 邓布利多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这么做是挺不厚道，但我也是没有办法。 凤凰社和食死徒相比并不占据优势，在以往的争斗中我们已经牺牲了太多人，你的父母，纳威的父母都在其中，这还只是一小部分。 为此我们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我在亚伦入学的第一年就在考虑这件事了，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他的态度非常明显，不会参与魔法界的争端，也不会支持任何一方。” 哈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算是理解了邓布利多。 “那他既然来了，你们为什么还不出现？” “这是我的一点私心。”邓布利多也没有隐瞒，“亚伦·盖乌斯，在霍格沃茨上学的五年时间一直在低调做人，低调做事。 他明明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标准，但却无时无刻不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第一年的时候所有的教授都在为霍格沃茨迎来了一个天才巫师而感到兴奋，明明是斯莱特林，但却能和另外三所学院处理好同学关系，甚至麦格教授，弗立维教授，斯普劳特教授都不只一次的向我申请给他转院。 第二年三位院长对给他转院的热情降低了许多，但对这位天才还是非常欣赏。 但第三年之后，提到亚伦很多人都会想到他是一个天才，但天才在什么地方，居然只是单纯的学习成绩。 他借用时间将自身的存在感降低到普通的学霸的程度，但教授的欣赏和同学的尊敬却只增不减。” “嘶！” 哈利倒抽了一口凉气，好像还真特么是这样。 亚伦很强，各方面能力都很强。 但真要细究起来，他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还比不上他这个“救世主”，但他如果愿意的话一呼百应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这般想着哈利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幅画面，他在前面顶着各种头衔，挡着来自各个方向的明枪暗箭，而在他身后不远处，亚伦·盖乌斯轻轻松松的躺平，默默的猥琐发育。 “我想看看真实的他，了解他真正的实力，这样也好进行之后的安排。”邓布利多继续道，“他也确实没让我们失望，甚至狠狠震撼了我们一把。 他的实力暂且不提，单是预言书以及那副面具戴上就能控制数十名傀儡忍者的魔法道具我都是头一次见。” “之后小巴蒂赶到，他放弃了离开的机会，将赫敏传送走。 这个做法让我觉得非常欣慰，虽然男女朋友的关系可能占了很大的因素，但至少说明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以后可以把重担托付给他。” “再之后伏地魔来了，他道出了盖乌斯家族的秘密。”邓布利多感慨道，“那时候我才算是真正明白为什么盖乌斯家族要一直保持中立了。 邓布利多家族对那四个家族也有一定的记载，但是不多，字里行间除了尊敬就是忌惮。 我本以为是他们四家庞大的人脉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但昨晚才明白以他们神明后代的家族底蕴，他们支持谁，谁就能赢。” “那太好了。”哈利激动的说道，“亚伦肯定是偏向我们这一边的。” “没那么简单。”邓布利多说道，“除非魔法界的发展方向是一条不归路，不然他们绝对不会插手。 这是他们的祖训，避免后人将自身的意志加在整个魔法界上。 只能说盖乌斯家族的先祖太过高瞻远瞩，将子孙后代的野心强势镇压了下去，不然魔法界现如今肯定是森严的阶层统治，因为没有人能挡住他们四个巫师家族，甚至不会有多少人反对他们。” “太夸张了吧！”哈利喃喃道。 “你不懂魔法之神的力量和影响力，梅林到现在还是绝大多数巫师的信仰呢！ 他没有留下子嗣，但魔法界依仗他的名号建立的梅林爵士团却拥有极高的地位，即便是魔法部部长也得敬他们几分，更别说魔法之神的子孙后代了。 你也看到伏地魔对他的重视程度了，对任何追求永恒的巫师而言成神的秘密都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哈利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随即问道：“既然他已经被拖下水了，您正好可以培养他对抗伏地魔啊！” “他不需要我的培养，盖乌斯家族对继承人的培养一向非常重视。 而且以我对他的了解，除非有绝对的把握，不然他不会正面面对伏地魔。” “看人真准。”哈利暗暗咂舌，“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就算你这样算计了他，他也不至于想要弄死你吧？ 不管怎么说，你们昨晚及时赶到也帮他解了围，避免他和伏地魔签署那份屈辱的契约。” 邓布利多嘴角一抽，脸色也变的非常精彩，“事情和你想的可能有些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你真的以为那是一份屈辱的契约吗？”邓布利多高深莫测的问道，“哈利，你很聪明，但还是太嫩了一点。 实际上那份契约和屈辱两个字根本不沾边，更像是亚伦和他的双胞胎哥哥逼迫伏地魔签署的一份休战协议。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放你们离开，并且一年之内不能找他的麻烦，不得不说他非常理智。 拿到了预言，伏地魔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最基础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想要达到更大的目的就需要时间整合力量，一年不多不少。 当亚伦拿出这份契约的时候，两个选择就摆在了伏地魔跟前。 要么拼死一战，两个盖乌斯他或许能杀死一个，但另外一个会成为他日后的劲敌，不死不休。 要么休战一年，亚伦的哥哥说了他要离开魔法界办事，这意味着他整合力量之后亚伦正好是孤家寡人，更好拿捏。 哈利，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选？” “第二条。”哈利不假思索的说道。“第一条风险太大，还没有任何好处。” “是啊！伏地魔也是这么想的。”邓布利多说道，随后话锋一转，“但却是亚伦引导伏地魔这么想的。 休战一年，他可以摆脱昨晚的困境，全身而退。 至于一年之后呵呵！签署契约只有第一次和无数次。 到时候他会想到办法让伏地魔暂时把精力放在其他地方，比方说凤凰社，我敢保证他画的大饼伏地魔无法拒绝。 再不济，你觉得以他的智商避开伏地魔真的很难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