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李航问起正事。 “回长官，目前已经调查到一些场站的问题，只是现在手上的证据只够抓一些小人物。 卑职也担心打草惊蛇这些，不敢擅动。”雷天眷解释道。 还打草惊蛇？ 老周都知道了，说明一些消息灵通的也知道李航在暗中调查贪腐的事。 “既然有证据，那就抓了吧。审一审，肯定有收获。”李航淡淡说道。 “长官，这可就打草惊蛇了！”雷天眷有些担心。 “不，狄阁老说过，这叫敲山震虎！”李航想到了一句经典台词。 “狄阁老？”雷天眷一愣，这又是谁？ “唐朝的狄仁杰。” “哦。”雷天眷有些意外，随即反应过来，“狄仁杰说过这话吗？” “那不重要。你先把人抓了再说，到时候自然有人会着急的。 后面的事，我们就可以坐等那些人跳出来，也不用我们费心去调查了。”李航解释道。 “长官英明！”雷天眷恍然大悟，连忙恭敬地说道。 “好好干吧。只要这件事干的漂亮，我可以保证你担任一个科长，甚至更好的位置。 只是能得到什么位置，就看你能把事情干得多漂亮了。”李航也开始用画饼来让下属好好干活了。 他也不是只是画大饼，不给实现。 就算是雷天眷事情没干好，他也可以保证让对方换个好点的岗位避避风头。 “谢长官栽培！”雷天眷听闻顿时大喜。 因为三年前的误炸，他可是一直都没机会升迁。 倒不是他没能力，而是相比于他这个污点明显的人，上级更愿意用其他人。 看到激动离去的雷天眷，李航并没有对这位抱太大希望。 因为内部调查的鬼太多了，想要查到更深的事情，可不容易。 所以李航就给找了盘外招。 就在黄炳衡忙着在第一路军司令部拉帮结派的时候，李航却是干了一件大事。 在外人看来或许并不觉得有什么，但其实对于国内还是很重要的。 航空委员会和国民政府经济部共同成立了甘肃石油公司，主要就是大规模开发玉门油田。 甘肃石油公司实际上有五个股东。 因为目前玉门油田是由经济部下面的甘肃油矿筹备处负责开采等。 于是乎经济部改甘肃油矿筹备处为甘肃油矿局，占甘肃石油公司的40股份。 说白了就是以油田和部分技术人员入股。 航空委员会以资金入股，占股30；环球石油公司以资金和技术入股，占股30。 这不就三个股东吗？ 因为另外两个股东并不占股份，那就是中统和军统。 原因就是，甘肃石油公司开采并冶炼的燃油，中统和军统各有75的销售份额。 至于经济部拥有40的份额，剩下的45归航空委员会和环球石油公司。 其中航空委员会占30，环球石油公司占15。 因此中统和军统，没有实际出资，但却享有股东的权益。 操作就是甘肃石油公司以略高于成本价的价格把15的燃油卖给这两家，至于两家拿这些燃油怎么卖，跟经济部和航空委员会没关系。 这么看，就是像李航在拿自己的利益给中统和军统。 但并不是如此，因为这只是石油产量的份额而已。 本身石油公司卖出去就要赚钱的。 而且环球石油公司也可以趁机把业务拓展到国内，亏肯定是不亏的。 而中统和军统自然也不能白拿这15的份额，肯定要为甘肃石油公司保驾护航。 对此，两大特务机构表示没问题，白捡的钱，为啥不要？ 要知道按照计划，1941年玉门油田产量要突破15万吨，争取三年内达到年产量50万吨。 此时的石油，在国内堪比黄金这样的硬通货。 就算是运输成本高，但也能大赚特赚。 之所以最终还是拉中统和军统进来，主要还是怕这两家捣乱，干脆分一点利益出去，换取两家的支持。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李航就直接找到了重庆卫戍总司令部稽查处陶一山。 “李副司令，你怎么有空来我这稽查处了？”陶一山这位少将处长亲自接见了李航。 原因自然是要对财神爷的态度好一些。 若是按照20万吨的年产量，军统一年可以分到15万吨的原油份额。 即便是按照50的成品油率，这也是7500吨汽油和柴油这些。 这可是7500吨，而不是7500升。 普通人不知道甘肃石油公司的情况，陶一山作为军统的高层之一，自然清楚。 “没想到陶处长亲自来接待李某，倒是让在下有些惶恐。”李航话虽这么说，但却是很自然地坐在了沙发上。 “李副司令不妨直说吧，陶某知道，若是没有正事，李副司令想来也不愿意来陶某这里。”陶一山笑了笑。 李航瞥了一眼办公室的门，然后在陶一山的示意下，就有人把门关上，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这个时候李航才说，“陶处长，李某也就直说了。可能陶处长也知道李某在查第一路军司令部下辖各个机场的贪腐一事，但是进展不顺。 稽查处负责整个重庆卫戍区的事务，想来对这些比较了解。李某是想从陶处长求一些线索，不知可有办法？” “第一路军司令部贪腐问题？”陶一山有些意外，他还以为是其它事。 比如找找黄炳衡的把柄，这些他们军统倒是挺擅长。 他也知道黄炳衡在第一路军司令部的动作有些大，毕竟在重庆，很多事情也瞒不住他。 可他却是没想到李航居然是要内部贪腐的线索。 这个稽查处自然有，恐怕没人比稽查处更详细，就算是中统也不行。 而且查贪腐，军统还是很热衷的。 这个时候的军统对于贪腐的容忍度还是很低的，当然完全杜绝肯定不可能，但这个时候也不像抗战胜利后一夜腐化那么严重。 要知道他能当这个处长，还是因为上个处长被曝涉及贪腐，然后就被撸了。 虽然事后查证这个贪腐罪名是诬告，但也见这个罪名用好了，还是很有用的，也能反映出军统对贪腐的态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