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们之前把事情闹的那么大，我不走，很多人睡不着觉啊！”李航吐槽了一下对方，“你说你出的什么馊主意，跑黄山官邸外面拉横幅。 还好只是拉横幅，不然得把大家害死。” 郑绍愚有些尴尬，“我当时只是担心你去卫戍总司令部被扣留什么的，所以想到一个办法。 本来也没说要这么做，金文可以给我做主。 谁知道你后面在卫戍总司令部门口挨了一枪，你也知道下面的飞行员都是个什么情况，谁能坐得住？” “提个忠告，你要是不想你的身份暴露，这种类似的事情少做，现在不合适。”李航是真的服了对方。 拉横幅游行示威这事谁干的最溜？ 你还提这建议，不摆明给中统和军统说，我有这个倾向吗？ 好在这次也只是拉个横幅，也没游行示威，事情也很快被公祭仪式给掩盖了，不然不会这么轻易结束。 “你小声点。”郑绍愚被吓了一跳，小心地看向周围，发现之前跟随两人的王海等人都在十来米外的地方。 只有远处几处新坟旁还有找来的工人还在做修缮，但也隔了一距离 ，两人这话也传不过去。 “你胆子这么小了吗？”李航敢说，自然是可以确定周围没有第三双耳朵。 “这是胆子小的问题吗？”郑绍愚没好气道，“你要真的想我不好过，你干脆去中统揭穿我算了，免得我提心吊胆的。” “那怎么可能？我揭穿你对我没啥好处啊！”李航笑了笑。 本来还说举手拍拍对方肩膀，刚举起才意识到自己右手还吊着呢，当即就算了。 “你也别拿这事开玩笑啊，万一说漏嘴怎么办？” “我只是提醒你注意一下分寸，尤其是我走了后。”李航脸上的笑容快速消失，转而一脸认真地看向对方。 “你真的打算走？” “已经定了，中校驱逐司令，然后跟着陈纳德去美国一趟。”李航解释道。 “这也算是有个交代。去美国干什么？还跟陈纳德一起？” “能干什么？自然是组建一支航空队来取代苏联援华航空队，你们自己有个紧迫感吧，就是前几天的拉横幅，老头子那边就把这事提上了日程。” “还跟这事有关？多久走？” “没这么快，新的司令官不上任，我这也没法走不是。对了，我向周长官推荐了你担任第一路军参谋长，应该是板上钉钉了。 为了你，周长官都把金大队长给赶到了第二路军。” 郑绍愚恍然大悟，“难怪这段时间让我主持司令部日常工作。新的司令和副司令都是谁？” “司令是张长官回来暂代，副司令我倒是没去问，但肯定是其它两个路军司令部或者航空委员会调来。”李航都要走了，自然不会去过多关心。 “我是不是得感谢你？”郑绍愚瞪了一眼李航，“我怕是没法兼任第四大队大队长一职了吧？” “你就别占着位置了，再说大队长这位置也不安全。把位置给罗应德，你还怕人家管不好第四大队？”李航笑了笑。 “那倒不至于，只是这不能再升空作战，总觉得有些不习惯。我之前还以为你只是顺口一说，没想到你还真的这么做。”郑绍愚想起了之前那次对话。 “你就偷着乐吧。但还是那句话，到了参谋长这个位置，你自己还是谨慎点，别暴露自己。” “放心，我知道分寸。” “还有个礼物要给你们。” “给我们？” “我手上有点钱，好像也没什么用处。正好你们也困难，给你们当经费吧。 有一点，这钱你别说是我给的，最多只能让周长官几个核心的人知道，我可不想做个好事还把我自己给陷进去。 钱怎么处理，跟我没关系。 我不管你们是把钱留在重庆这边，还是给新四军、八路军，甚至是延安那边。 你们自己看着办，怎么送出去，你们也自己想办法。”李航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帮帮忙。 至于那周长官，自然是此周长官非彼周长官。 郑绍愚听闻有些疑惑，“你这是要给多少钱？” “几十万法币吧，七八十万应该有，具体多少，我得回去清点一下。”李航也有些不确定。 他现在对钱真的没什么概念。 “什么？你说多少？七八十万法币？你没说错？”郑绍愚听闻大为震惊。 就算是法币贬值，这七八十万法币也很吓人啊。 这要是拿到延安去，都能极大缓解边区财政困境了。 “怎么？不想要？”李航没好气道。 “怎么不要，只是你确定真的要捐给我们？你留着不行吗？”郑绍愚不理解。 “太多了，不差这点。”李航说了个挺扎人心的话。 这些钱其实就是这一年多国内这边那些生意的分红，还不是全部。 他拿这些钱真的没地方用。 买房买车？ 没必要。 找女人？ 没空。 投资做生意？ 已经在做，而且他也没空去打理。 买土地当个土财主？ 闲得才去。 便宜了国府那些贪官？ 还是算了吧。 思来想去，他就决定捐了。 反正这点法币对他来说也不值钱，拿美元去换，也不知道能换多少。 “你这不是土财主，是资本家啊！”郑绍愚不禁感慨。 “我还是那句话，别把我牵扯进去。 至于钱，过段时间我找机会给你。 你呢，也抽空去跟重庆这边的人说一下，看看怎么处理。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小心有人经受不了诱惑，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李航认真提醒着对方。 “放心，不会出现那样的事。”郑绍愚认真点了点头，也在思考该怎么做。 找上线？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了一丝泄密的可能。 可直接联系更上级的领导，好像也不太容易，主要是太招摇了，得找个合适的机会才行。 因为李航的一番话，让郑绍愚在回去的路上都在思索该怎么去做好这件事。 要把钱送出去，但又不能暴露自己和牵连李航。 这李航，人都要走了，还给自己出难题，但他却没法拒绝。 头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