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之中,剑光不绝。 苏木手中长剑每一次斩下,便会有一处空地,少了风雪的光顾。 不多时,原本应该是苏木引下风雪的‘重灾区’,这时候却是连一片雪花都没有,干净的很,也燥热的很。 说来也是奇怪。 虬枝剑法虽不是阴毒一脉,却也属冰寒。 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有这般场景出现。 换成冰天雪地还差不多。 可偏偏,现如今庭院中,就是这样一幅无风无雪、风和日丽的景象。 这一幕,便是徐姥姥见了,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看着一脸求知欲的沈璧君,徐姥姥只能苦着张脸,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许是苏少侠功力见涨,这才阴极生阳” 她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毕竟,她也才不过是个先天武者而已。 不过,相较于徐姥姥,沈璧君的武道境界无疑更低,先前徐姥姥说得那些,她就没怎么听懂,现在听到徐姥姥有些含糊的话,更是只要‘点头微笑嗯’就好了。 唐春却是若有所思。 手指轻轻敲在桌面上,随后碗中的一截‘梅花树枝’便自主干上断裂,被唐春屈指一弹,朝着院子的墙壁激射而出。 沈璧君只觉得一道流光划过,速度比苏木舞剑时的身法速度也是不差多少了。 还没等看清,就听见‘啪’的一声。 那不是冰锥砸在墙壁上的声音,更像是有人往墙上泼了杯茶水? 苏木这时候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只见赤龙牙的剑身之上,真如其名那般,赤红一片。 像是刚从火炉子上取下。 不过,这赤红之色,只存在了片刻,就因为苏木动作之停,缓缓消散一空。 “苏大哥!苏大哥!你刚刚那是怎么办到的?” “婆婆和大春刚刚不都解释过了?” 苏木笑着将手中的剑收回了噬囊,揉了揉沈璧君的脑袋。 “刚刚?” 沈璧君微微一愣。 难不成真的是阴极生阳这种玄而又玄的解释? 而且,唐大哥什么时候解释过? “忘记了吗?” 看着沈璧君埋头苦思的模样,苏木拍了拍她的脑袋,示意抬头。 沈璧君刚一抬头,就见苏木手朝着墙壁的方向指去,紧接着屈指一弹,半空中便自主的凝结出水滴,聚在一起,随着一阵白雾升腾,冻结成了冰锥,朝着墙壁的方向激射而出。 与唐春射出去的那枚冰棱一般无二,皆是在命中墙壁之前,便融化回一滩液体,泼在了墙上。 “就是这样喽。” 苏木笑了笑,也没有管沈璧君看没看懂,便朝着门外走去。 实际上,无论是徐姥姥还是唐春,其实都错了,或者说,并不全面。 想要让庭院中积雪消融,可不是空气摩擦带来这一点点热量可以办到的,同样阴极生阳,也只是形似而非神似。 真实的情况是,苏木改良了那几条行功路线,在体内试运行一波,虽然功效没有衰退,但还是不切不行,体内热气滋生,好在他修炼过六库仙贼,对于体内的力量,控制的尤为得心应手。 便将这些热气顺着经脉,从毛孔之中全都发散出去。 也就融化了冰雪。 与此同时。 恭长张带着岳不群进了南城门,便到处寻找医馆。 不过很不巧的是。 偌大的南城就两家医馆。 一家是同福街道尽头岔路口的天和医馆,另一家就是苏木的一家医馆。 前者最近被算卦占据了全部的人力物力,后者则是因为一大清早,坐堂大夫就被江湖月报的撰稿人约出去逛街,同样没有开业。 看了眼一家医馆门口竖着的大夫出去采药,歇业一段时间的牌子。(就是最初苏木用的那一块) 大夫不在家? 那他还看个毛的病,等到大夫回来了,估计岳不群都凉了。 恭长张便果断的前往天和医馆排队去了。 然后一排就排到了现在。 “下一位。” 陈安安在门口喊号,终于是轮到了恭长张。 可还没等他迈步进门,就见陈安安已经将藤条横在了门口,可能是在京城外受得刺激还没平复,恭长张下意识的就探出掌去。 想要先下手为强。 然而出掌出到一半,恭长张这才反应过来。 这里是京城,眼前的女子,也并不会武功。 当即恭长张的降龙掌,停在了陈安安面门不过半尺的位置。 陈安安只觉得一阵冷风吹过,头发有些纷乱,同时还打了个哆嗦,搓了搓肩膀,抱怨道:“这天儿真是一天比一天冷了你伸手干什么?” “五两?” “我们这算一卦至少要十两银子!” 而这时,陈安安才注意到面前的手掌,顺着手掌看去,见到是个老叫花子,陈安安的眉头顿时蹙了起来:“破叫花子排什么队,你付得起钱吗?” “快走快走,别打扰我们这做生意。” “嘿!” 恭长张有些恼怒,但是想到岳不群还受着伤,性命垂危,便将心头的怒气压下,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够不够?” 丐帮中分为污衣派和净衣派。 其中污衣派是传统的、靠要饭为生的叫花子。 净衣派则是仰慕丐帮之名,自愿加入丐帮的江湖侠客,一般来说,都很有钱。 当然了,恭长张不是净衣派,但是身为四大长老之首,平日里还是有不少净衣派的人过来溜须拍马,金银财帛自是不少。 说句不夸张的,恭长张这些年的财产,够在京城西城买个茅厕了。 之所以还是身穿一身破烂衣裳,也只是因为他比较传统,不忘本。 反观陈安安,在见到那一锭,足有二十两的银子,满心欢喜的接过,随后也不嫌弃恭长张用他那只黝黑的手,从臭烘烘的衣服里将其掏出,上去就是一口。 留下了两个淡淡的牙印后,陈安安这才满意的呸呸呸了几声。 然后朝内一引。 “请进快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