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癸派长老一共有七位。 宗师后期的高手,却只有两人。 一为门主祝玉妍的师叔,清新俊雅的中年文士,有着‘云雨双修’之称的辟守玄,在门派内地位极高,却很少掺和门内之事。 另一人就是祝玉妍的师弟。 ‘魔隐’边不负。 为人虽然贪花好色,却练成了阴癸派除天魔大法之外的另外一门无上心法,紫血大法。 辅以魔门第一极速的刑遁术。 使得边不负在宗师后期之中,都是罕有敌手。 若非如此,就凭这家伙的所作所为,早就被祝玉妍给格杀了,岂会留到今天? 若是参加魔门大比,争一争长老之间的魁首,能有六成把握。 不过这边不负,在人品方面,可谓是烂到了极点。 若是此事要挟索要无艳,祝玉妍还真会陷入到两难的局面之中。 所以,她才要将无艳提前安排出去。 损耗些心神,与天魔圣舍利失之交臂事小,若是重蹈祝玉妍的覆辙,无法臻至天魔大法第十八重事大。 “好,那我做些准备,今日便动身前去。” 想明白其中的缘由,无艳不由得叹了口气。 先前,她就是因为这事,才不得已去的大明,耽误了不少修行。 没想到现如今回来了,还是要面临边不负的纠缠。 想着自家师妹高枕无忧,无艳不免有些羡慕。 与她不同,绾绾天资聪颖,深受祝玉妍喜爱,如今更是被被封为圣女,不出意外将来是要继承阴后的位置的。 祝玉妍自然要竭力保护好她。 边不负也懂得分寸,知道若是强行占有了绾绾,势必会惹来祝玉妍的敌意,所以这些年才将目光盯上了实力天赋要稍逊色一筹,但是身材更为婀娜的无艳身上。 “那奴婢先行告退了。” 见无艳理解了阴后的苦心,红姑松了口气,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无艳则是望着梳妆镜,再次叹了口气。 正准备收拾一番,动身前往汝阳王府,目光忽然被镜子里一道正在挪动的微小身影,吸引了目光。 转过头,回身看去。 就见花盆背后,有一个影子一闪而过。 无艳来了兴致,莲步轻移,朝着花盆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花盆不算大,无艳稍一动手,便移了开来。 露出了其后掩耳盗铃一般躲藏的半透明小人。 “” 小人捂住脸的小拳头,忽然裂成了两半,似乎是将眼睛露了出来,看着无艳饶有兴致翘起的嘴角,身体不由打了个哆嗦。 无艳见了后,兴趣越发的浓郁了。 虽然不知道这小人究竟为何物,但无艳能够感觉到这家伙对自己并无威胁,便将素手轻轻摆在地上。 小人见状,疑惑的歪了歪脑袋。 可紧接着,无艳的另一只手就伸出了一个手指,将他朝着手掌的方向推了推。 “” 小人不满的转过头,似是要发一番脾气,可当他瞧见了无艳那‘魁梧’的身躯后,讪讪地缩了缩脖子,而后连滚带爬的,坐上了无艳的手掌。 “你” 无艳坐回到了床上,正准备对这小人说些什么。 可忽然,小人却四散化作了一滩酒水。 顺着指缝流淌出去。 与此同时,无艳的手掌之上,缓缓出现了一道咒文。 无艳心中一凛,内力自丹田鼓动,流遍全身。 可当她察觉到手中的咒文,貌似没什么危害后,才疑惑的抬起手,仔细看了看。 “今夜二更,城南春衣巷,胭脂铺旁小巷,旧友约见。” 略微有些耳熟的声音,自掌心中传出。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无艳掌心中的咒文渐渐淡去,直至消失不见。 无艳听到后,脑海中微微回想,紧跟着眉头蹙起。 这是苏木的声音。 他怎么来蒙元大都 但很快,她又想到了什么,沉默不语。 时间很快就到了深夜。 “咚咚——” “咚咚——” 梆子连敲两下,一连多次。 胭脂铺旁,小巷深处,易容成‘魔教教主’的苏木,正在等候。 突然,一道微不可察的破空声袭来。 苏木耳廓微动,手上真炁运转,手腕上的一串珠子上,忽然亮起了墨绿色的暗光,旋即舒展开来,均匀的分布在手背以及小臂上。 顷刻间,墨绿色的能量化作了实质,宛如鳞甲一般覆盖上了苏木的手臂。 而后顺势朝着破空声袭来的方向一扫。 下一秒,就听‘嗤嗤’一阵腐蚀声响起。 再看那袭来之物,不是旁的,只是一段浅紫色缎带,其上内力缠绕,赋予了它远超普通刀剑的硬度与韧性。 但此刻,在沾染到那墨绿色的手掌,就变得脆弱不堪,好似裹着坚硬糖衣的山楂,遇到了高温烈焰。 其上裹着的内力,肉眼可见的消融不见。 失去了内力加持的缎带,更是没有丝毫抵抗之力,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就被腐蚀了大半。 缎带的另一头,无艳瞧见那墨绿色的真炁,正沿着缎带朝着自身袭来的时候,不由得面色一变,忙是将手中缎带抛出。 “嗤嗤——” 又是一阵腐蚀的声音,缎带彻底消失不见。 无艳则心有余悸的站在原地,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只觉得面前黑光一闪。 处在巷子深处的苏木忽然不见,相对应的,自己的肩膀上则搭了一个脑袋。 “边不负!” 似乎是认出了这轻身功法,无艳猛地瞪大了眼睛。 心中更是一阵悲凉。 她原以为,今夜约她前来的,是为救朱雀的苏木。 可没想到,竟然是一直馋她身子的色魔边不负。 至于先前手掌上传来的苏木的声音,她却是没有多想,魔门本就在精神力、幻术方面独占鳌头。 边不负又是阴癸派长老,会一两手蛊惑心神的幻术,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倒是这刑遁术以及那拥有极强腐蚀能力的天魔手,整个魔门,除了边不负,就只有先前已经丧命在大明,边不负的嫡传弟子懂得使用。 然而正当她万念俱灰之际,身后却传来了一阵打趣的声音。 “边不负?是你新处的相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