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武元庆的思索,在晋阳公主的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她不觉得武元庆能撼动的了房遗爱。 她最上心的还是向房遗爱倾诉自己的思念。 紫英主动上前来研墨,晋阳公主提起笔开始写起来,写自己这些天的经历,还有对房遗爱无时不刻的思念。 只是她在宫里的日子过的千篇一律,平静而又乏味,最让她高兴的是昨天她踢毽子的时候一口气踢了十八个。 写写停停,婷婷写写,晋阳公主将自己的满腔思念都写进了信里,最后她又通读了一遍,这才将信折了起来。 然后她又从书桌旁取出了一幅花卷,花卷展开来,里面是一个身姿婀娜的少女,巧笑倩兮,满目深情,正是她自己。 她自己思念房遗爱的时候,可以画一张房遗爱的画像聊解相思之苦。 但是,她却想到了那个坏家伙根本就不会作画,所以她特意对着玻璃镜画一幅自己的画卷。 将书信和花卷都收进了锦盒里,晋阳公主连忙吩咐道:“快让小邓子出宫将锦盒送到他手上,明天一早他就又要出城去军营了。” 当小邓子气喘吁吁的将锦盒送到国公府的时候,房遗爱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以晋阳公主对他的深情,在知道他明日就将出城去军营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不送信来? 让房遗爱感到意外的是,晋阳公主让人送来的不是一封信,而是一个锦盒。 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封信还有一幅画卷。 这幅画卷很新显然不可能是古画,房遗爱心里已经有所猜测。 展开画卷,果不其然,里面正是晋阳公主的自画像。 画卷里的晋阳公主眉目如画,深情款款,巧笑倩兮,房遗爱心里暖暖的。 春兰好奇的走上前来,一脸惊艳的问道:“公子,这就是晋阳公主吗?” 房遗爱笑着点头:“对啊,这就是晋阳公主,画的还挺像的。” 春兰赞叹道:“公主可真美啊,像仙女一般。” 不只是美,而且高贵中还带着一股温柔,让人望之可亲。 春兰心里也感到很欣喜,公主的画像看起来果然如听说的一样,是个温柔贤淑的公主,看上去有些天真烂漫。 房遗爱笑道:“那是自然,我房遗爱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是风度翩翩绝世无双的贵公子,眼光能差吗?这天下能配得上我的也就晋阳公主了。” 一时间,春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英俊是有的,但是你整天舞刀弄枪的,和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沾边吗? 房遗爱美滋滋的展开信细细的读起来。 前面都是晋阳公主在倾诉自己的思念,房遗爱看的是心花怒放,恨不得将晋阳公主抱在怀里好好卿卿我我一番。 让房遗爱感到意外的是,他鞭打武元庆的事竟然让武媚娘知道了,武媚娘竟然还跑去晋阳公主那儿道谢。 对于武媚娘和武元庆之间的恩怨他倒是也有所耳闻。 平心而论,武元庆确实做的很过分,那些不敢回首的经历也影响到了武媚娘的性格。 武媚娘对武元庆心怀恨意是真,听到武元庆被鞭打十分畅快也是真的,但是道谢就未必是真的了。 他觉得武媚娘不过是想拉近和晋阳公主之间的关系罢了,毕竟晋阳公主在宫里的地位有些超然。 武媚娘虽然是皇帝的才人,比晋阳公主要高一辈,但是在宫里的地位却远不及晋阳公主。 武媚娘能专门去道谢,说明她已经和晋阳公主混熟了。 当初,房遗爱在长乐公主的花园里和晋阳公主提起武媚娘的时候,晋阳公主明明对武媚娘很陌生。 也就是说,因为他在晋阳公主面前提起了武媚娘,晋阳公主对武媚娘产生了好奇,两人因此搭上了话,变得熟悉了起来。 房遗爱拿着书信,在心里默默的推算起来。 武媚娘既然和晋阳公主变得熟悉了起来,那她必然会经常借机去找晋阳公主说话。 毕竟,哪怕她是皇帝的嫔妃,两仪殿也不是她想去就能去的。 晋阳公主就住在两仪殿侧殿,取得晋阳公主同意后,武媚娘就能进入侧殿。 虽然只是两仪殿侧殿,对于武媚娘来说也是宝贵的机会。 让房遗爱感到苦恼的是,李治和晋阳公主兄妹情深,会去看望晋阳公主。 那也就意味着李治在两仪殿侧殿见到武媚娘的机会大增。 李治和武媚娘会不会擦出什么火花? 虽然他并没有见过武媚娘,但是可以想象,武媚娘绝对长的极美,极具风情,不然不会入的了李治的眼。 但是,宫里并不缺美女,纵然武媚娘长的十分美艳也没达到在后宫独领风骚的地步,因为武媚娘在李世民的后妃中并不算受宠。 因此,房遗爱觉得以武媚娘的美貌也不至于让李治一见就为之倾倒。 更大的可能是武媚娘有心计用手段勾引了血气方刚的李治。 那是发生在李世民病重的时候,若是李世民驾崩,后妃要去感业寺出家,武媚娘应该不甘心去感业寺青灯古佛,所以才借机勾引了李治。 如今皇帝身体康健,李治年纪还小,以武媚娘的聪慧和功利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勾引李治。 毕竟皇帝还健康的很,精力也很好,对朝廷对皇宫都掌控的很好,若是武媚娘和李治在宫里发生点什么,肯定瞒不过皇帝。 被皇帝察觉了,李治会不会被废会不会死不好说,武媚娘肯定会死。 只要武媚娘没有勾引李治的想法,李治应该不会对武媚娘起心思。 将这一切全都捋清楚之后,房遗爱在心里松了口气,同时又觉得很头疼。 武媚娘真的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怎样才能解决这个大麻烦呢? 不过,历史已经改变了,至少晋阳公主和长乐公主都活了下来,而她们俩无论是对于后宫还是对于李治都有极大的影响力。 说到底,当初武媚娘能够坐上皇后之位,也是李治和长孙无忌等辅政大臣为了权柄的一次争斗。 而历史已经改变了,一切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