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房遗爱开小差的时候,大朝会终于结束了,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也终于被确定了下来。 至于画像的任务自然被交给了阎立本。 到底是哪二十四功臣,房遗爱作为稀里糊涂的大朝会参与者其实并没有留意。 房遗爱对此并没有留意,但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却在长安引起了大规模的议论。 年纪大的人开始追忆起了当年,那是一段波澜壮阔的岁月史诗。 只不过,这一阵风来的快去的更快。 因为出征的大军终于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跋涉终于要返回长安城,虽然大部分将士都留在了安东都护府。 朝廷的封赏也全都发了下去,其中以火器营受到的犒赏最多。 就连墨竹等人都得了犒赏还得了陪戎副尉的散官,虽然是从九品下的最低阶散官,没什么职务只能领一份俸禄,但是也让他们乐的合不拢嘴。 不过,薛仁贵的封赏就比他们大多了,毕竟薛仁贵砍下的首级可真不少,尤其是在乌骨城之战中,薛仁贵还斩杀了高句丽的将军。 火器营返回了营地,不过房遗爱却并没有踏足火器营,因为他已经不再是火器营中郎将。 高联升了火器营中郎将,其他将领也都有了勋官,普通将士们也都有丰厚的犒赏。 这次东征,火器营的损失微乎其微,却获得了极大的封赏。 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当他们凯旋的时候,他们的将军已经不再是他们的将军了。 虽然房遗爱没有去火器营,但是高联他们等将领们却趁着假期一起来到了长安城敲诈了房遗爱一顿酒。 都高升国公了,怎么能不请客呢? 这既是庆功的酒,也是送别的酒,为薛仁贵送别。 高联他们在听到薛仁贵要前往辽东做校尉的时候,一个一个都感到十分羡慕。 虽然辽东是一个很贫瘠很苦寒的地方,但是那也是一个能够建功立业的地方。 如果把火器营放在辽东,别说勋官了,他们觉得混个爵位都没问题。 热热闹闹的庆祝了一天,第二天,房遗爱送别了薛仁贵。 很感伤,也很期待,他知道薛仁贵此去将如同鱼跃大海,如同鹰击长空,他的武艺他的兵法会让他在辽东大显身手。 因为薛仁贵无需担心会受到排挤,也无需担心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只因为他曾经做过房遗爱的亲兵队正。 征辽东的时候,房遗爱和如今的安东都护府都督张俭一起在御前参议军务,倒也算是熟悉,张俭不可能这点面子都不给。 经历了辽东之战之后,房遗爱也算是彻底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打出了名号。 从此别人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再是宰相之子,而是晋国公,是征辽东的第一功臣! 给薛仁贵送行对房遗爱来说是大事,因为他知道薛仁贵将来必定会成长为大唐名将。 但是,对于长安城来说,薛仁贵的离开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因为薛仁贵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自从进入到了十月份之后,备受长安百姓瞩目的就是高阳公主的婚事。 公主大婚,而且驸马还是大名鼎鼎的长孙家,这场婚事当然备受瞩目,谁不想看个热闹呢? 而且这场婚事还牵涉到了另一位公主长乐公主,更是让这场婚事的热度飙升。 九年之前那场盛大的婚礼依然还有很多人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大唐嫡长公主大婚绝对是大唐最盛大最热闹的婚礼,哪怕时隔九年依然历历在目。 普通百姓并不知道婚礼的具体情况,但是却依然能从送嫁的队伍中感受到那场婚礼的盛大。 如今,驸马依然是长孙冲,这场婚礼会如同九年前的那场婚礼一般盛大吗? 高阳公主和长孙冲的婚事将近,有些人却一点都不开心,比如说晋阳公主。 哪怕她今天同房遗爱一起看公主府,也依然兴致不高。 晋阳公主嘟着小嘴,语气中明显带着不乐意:“父皇将我们的婚期定在了二月初六,太史局用我俩的生辰八字测算出二月初六是最大的吉日。” 房遗爱笑道:“二月初六啊,挺好的。” 竟然觉得挺好的? 晋阳公主气呼呼的掐了一下房遗爱的大手,问道:“你觉得腊月成亲不好吗?” 房遗爱笑道:“腊月成亲当然也挺好,但是最大的吉日是二月初六啊,也只能将婚期定在二月初六。” 晋阳公主道:“但是我总觉得有假,也许在二月初六之前也有吉日,但是被父皇隐瞒了。” 房遗爱摇头道:“不能吧?陛下肯定也希望我们会幸福,怎么可能在这种事上隐瞒?” 晋阳公主有些得意的笑道:“因为父皇不舍得我出嫁呀!” 说完之后,晋阳公主有些怀疑的问道:“你是不是不想在年前成亲啊?” 那是当然! 房遗爱不想年前成亲,他觉得二月初六成亲十分合适。 因为晋阳公主明年就是十五岁了,虽然不满十五周岁,但是虚岁十五也是十五啊,至少他心理上的接受度更高一些。 这个年代的女孩十三四岁就成亲,十五六岁就生孩子,哪怕是穿越来大唐这么长时间,房遗爱依然觉得难以接受。 真刑啊! 但是,不接受也得接受,因为你想娶个十七八岁的姑娘,那极有可能是被挑剩下的嫁不出去的大龄剩女,或者是小寡妇。 房遗爱怎么不想早点成亲,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 他也是为了晋阳公主着想,怕晋阳公主经受不住。 不过,他的这些想法却不能说出口,因为说出来太过惊世骇俗,别人不但不能理解他,还会觉得他脑子有病。 房遗爱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怎么可能?我巴不得明天就把你娶进门洞房!” 虽然不知道洞房是怎么回事,但是听到洞房两个字,晋阳公主还是羞红了脸。 洞房这两个字充满了神秘而又莫名的令人向往。 一时间,晋阳公主也忘记了对婚期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