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主意好,而是财大气粗真好。 虽然不知道长乐公主的茶园有多大,但是想来肯定不会小,而且品质也极好,不然长乐公主能看得上眼? 所以,挖些茶树而已,对长乐公主来说不算什么。 房遗爱笑道:“如此一来,我就放心了。” 他对茶还挺重视的,因为这个时代的饮品真的很匮乏。 没有肥宅快乐水,没有奶茶,没有果汁,除了酒还真没什么可喝的。 这也是为什么难喝的烹茶竟然能够流行开来,一方面是因为可以装逼,另一方面是因为除了酒之外没别的选择。 但是有时候又不方便饮酒,只能选择烹茶待客。 体验过泡茶的房遗爱根本就接受不了烹茶,烹茶最终被泡茶取代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长乐公主欣喜道:“这么算起来,用不多久就能品味你制出的新茶了?真是让人期待呀!” 房遗爱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绝不会让公主失望,绝不会辜负公主千里迢迢运到长安的茶树!” 三人漫步在大慈恩寺里,一边悠闲的说着话, 一边欣赏着大慈恩寺的风景。 虽然大慈恩寺很热闹,但是因为有侍卫散在周边阻挡游人靠近,所以只有侍女簇拥在他们身边,并无其他人上前来打扰。 没有人打扰,旁边也是亲近的侍女,三人兴致勃勃的闲说着,甚至连大慈恩寺的风景都没怎么留意,更留意到时间匆匆流逝。 知道晋阳公主和长乐公主感到了疲累,这才恍然发现太阳已经西下。 他们午时来的,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虽然疲累,长乐公主却依然感到依依不舍。 晋阳公主倒是没有觉得不舍,此时她才恍然记起来,同来的还有高阳公主。 晋阳公主哑然问道:“高阳姐姐呢?怎么没见她找过来?” 房遗爱心中一动,笑道:“不会还在那里听辩机和尚讲经吧?” 晋阳公主诧异道:“不能吧?这都过去一个半时辰了!” 什么经听的这么有瘾? 再说了,那和尚毕竟年轻,怎么能一起待这么长时间? 长乐公主笑道:“派人回去看看就不知道了,我们就在这儿休息一会儿。” 正如房遗爱所料,高阳公主并没有离开静室。 辩机和尚先是给高阳公主诵经祈福,然后又开始讲经,渐渐又聊起了诗词文章。 对于辩机和尚和高阳公主来说时间过的飞快,但是对于彩云来说时间却过的一点都不快。 当辩机和尚不再讲经,而是和公主聊起了诗词,彩云就注意到了时间已经不早了。 只是看着公主谈兴正浓,她也不好出言打断,自大婚以后,难得公主有这么高兴的时候。 但是,太阳快落山了呀,不能再等下去了。 彩云忍不住出声道:“公主,时间已经不早了,是不是该回府了?” 高阳公主听了有些疑惑的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彩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连忙道:“公主,已经申时了。” 高阳公主也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发现果然天色已经不早了。 高阳公主喃喃道:“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 辩机和尚微微笑道:“人在欢快时,时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 听辩机和尚提到欢快这两个字,高阳公主才恍然发现,这是她婚后过的最欢快最轻松的一个下午。 最欢快最自在的时候不是在宫里,不是在公主府,竟然是在大慈恩寺的一座不起眼的静室之中,真是出人意料。 又要回到那座冷冰冰的公主府了,高阳公主的眉头也不由皱了起来。 辩机和尚关切的问道:“公主,怎么看上去如此忧愁?” 高阳公主自嘲的笑了笑:“呵,满长安都传遍了,你不要说你没听说?” 满长安城都传遍了? 辩机和尚一时间迷惑,他倒是也听说过长孙冲不行的传闻,只是他是出家人,对于这样的流言并不怎么在意。 这种事与他又没什么关系。 所以,辩机和尚也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高阳公主很可能是指的这一件事。 怪不得高阳公主如此忧愁,原来驸马不行啊,看来高阳公主与驸马并不和睦。 只是,这种事,他一个和尚又能如何劝慰呢? 辩机和尚双手合十,轻声道:“若是公主觉得心中苦闷,不妨再来大慈恩寺,小僧愿为公主讲经,愿为公主诵经祈福,只望能让公主得到自在安宁。” 高阳公主抬眼看到辩机和尚脸上满是关怀的神色,也不禁心中一暖。 这时候外面有侍卫来到了门前,恭声道:“启禀高阳公主,卑职奉长乐公主前来传话,时间不早了,该打道回府了。” 高阳公主转过头来,淡淡道:“本公主知道了,你回去复命吧,本公主会直接去车驾所在之处。” 侍卫听了恭声应是,然后匆匆去了。 彩云在旁长松了一口气,这下就用不着她再劝说了。 说完之后的高阳公主心里竟然颇为不舍,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是头一次见面,而且还是个年轻的和尚,竟然让她有了不舍之意。 强压下了心中的不舍,高阳公主缓缓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府了,多谢你的讲经,我受益匪浅!” 辩机和尚也连忙起身,躬身道:“这是小僧的荣幸,小僧恭送公主!” 高阳公主转身向静室外走去。 看着公主转身而去的窈窕身影,辩机和尚心里也产生了浓浓的不舍,突然大着胆子道:“公主,小僧在此恭候公主再次驾临!” 说完之后,辩机和尚捏了把汗,这话说的有些唐突了。 高阳公主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了深深的的看了一眼辩机和尚,这才款款离去了。 辩机和尚本应该出去相送的,但是被高阳公主看了一眼之后,他却仿佛被施了法一般定住了。 高阳公主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并没有责备,也没有愠怒,反而有些不舍与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