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这一番话可谓是尽显大唐嫡长公主的霸气。 房遗爱听了都呆住了,直接把武才人圈禁起来,这也可以的吗? 现在就把武才人圈禁起来,等皇帝驾崩,直接把武才人送往感业寺,自始至终武才人都没有勾引李治的机会。 他一直觉得棘手的问题,竟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了? 房遗爱不可思议的问道:“能行吗?会不会让你为难?” 看到房遗爱一脸的不可思议,长乐公主心里的成就感爆棚,神色平静道:“有什么为难的?又不是圈禁贵妃,不过是圈禁一个无子又不受宠的才人而已。” 晋阳公主也跟着点头道:“确实不难。” 房遗爱感慨道:“这件事困扰了我很久,倍感棘手,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解决,太好了。” 长乐公主认真道:“你放心吧,有我和妹妹在宫里,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这样的丑事发生。” “关于长孙无忌等人可能谋反之事,就要牢你多上心了,我公主府的人手你尽可以调派指使。” “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晋阳公主道:“急着回去干嘛?先用晚膳吧,叫我说,你就直接在这儿住下,明早再一起入宫。” “是啊,你就在住下呗,又不是外人!”房遗爱连连点头,对此可谓是求之不得。 皇帝病重之事就像是厚厚的乌云压在他们的心头,就算是长乐公主住下,房遗爱心心念念的事也不可能发生。 不过,这也意味着三人的关系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前些日子就有关于她和房遗爱的流言在传播,几乎已经是人尽皆知,长乐公主自然明白,今天她若留宿在妹妹的公主府,就会有很多人认定流言是真的。 流言,本来就是真的。 长乐公主也觉得没有必要避讳,她点头道:“也好,那我就留下住一晚。” 房遗爱笑道:“你们姐妹俩住内殿,我去前寝殿。” 长乐公主连忙道:“不不不,我去前寝殿。” 后寝殿是妹妹和房遗爱的洞房,她若躺在后寝殿的床上睡觉感觉有点怪怪的。 晋阳公主拉着姐姐的手,劝道:“还是让遗爱去前寝殿吧,我们晚上正好说说话。” 房遗爱劝道:“就是,你们姐妹俩还能说说话解闷,我去前寝殿休息也正好梳理一下最近探查到的消息。” 他极力劝说长乐公主和晋阳公主一起睡在后寝殿,若是她们姐妹俩一起睡习惯了,哪天他觉得时机到了就可以偷偷溜过去。 今天在两仪殿前,房遗爱的那一番话也给李治敲响了警钟,今天除了忙着处理政事,其他时候都在思索长孙无忌谋反之事。 今夜,李治并没有召最宠爱的良娣萧氏侍寝,而是去了太子妃王氏的寝殿。 自从做了太子,他一直都过的谨小慎微,力求在任何事上都不犯错,维持东宫稳定对他而言也很重要。 所以,他虽然偏爱萧氏,但是对太子妃王氏也很敬重,很恩爱。 夫妻和睦,自然是无话不谈,更何况两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李治就将房遗爱说的话尽皆告诉了太子妃。 王氏原本是被选为晋王妃,没想到隔年做了太子妃,这已经让她不胜欢喜,原本她以为至少要做一二十年的太子妃。 没想到皇帝突然病重,眼看她就要做正宫皇后了,王氏心里既惶恐又欣喜。 皇后啊,这可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如今突然听闻长孙无忌等人正意图谋反,王氏是又急又气。 “岂有此理,他可是殿下的舅舅,父皇如此信重他,长孙无忌的尊崇满朝无人能及,他不但不感恩,竟然还想谋反!” 李治叹道:“就是因为父皇对他太过恩宠,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不想失去如今的赫赫权柄,才会选择铤而走险。” “虽然房遗爱也只是怀疑长孙无忌等人意图串联谋反,但是,我越想越觉得此事很有可能是真的。” 王氏连忙道:“不管是真是假,殿下都不可大意,殿下要不要禀报父皇?” 李治微微摇头道:“不可,父皇病重,未必有精力处理此事,长孙无忌等人若是要谋反,必然是迎立四哥。” “谋反之事是真的倒也罢了,若是假的,此事又关乎四哥,也许会动摇我的太子之位。” 王氏倒也不傻,立即就明白了这其中的难处,急声道:“殿下,那可怎么办?” 李治沉声道:“长孙无忌如今是文臣之首,但是之前却一直都被梁国公压着,他与朝中大将并无多少来往。” “倒不用担心他会发动多么声势浩大的政变,若是他有那么大的能力,早就废了我的太子之位,另立四哥了。” 听李治这么一说,王氏也明白了,长孙无忌确实算的上权柄赫赫,但要说一手遮天却远远算不上。 王氏急声道:“那他又怎么会谋反呢?” 李治沉声道:“他是想要设法谋害我,或许是下毒,或许是效仿玄武门之变直接设伏杀死我,然后就能迎立四哥了。” 王氏连忙道:“殿下可要小心啊,咱们能不能先下手为强?” 李治微微摇头道:“若有证据,自然是先下手为强最好,可是现在并无证据啊。父皇病重,朝中已经人心惶惶,此时也不好擅动。”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既然已经有了防备,必不会让长孙无忌得逞。” “你为太子妃,也要认真应对,谨防有人对我下毒或者行刺。” 王氏听了心里也紧张了起来,正色道:“殿下放心,明天我就好好梳理一下寝殿的人,殿下的饮食我都派亲近人盯着。” 眼看就要成为正宫皇后了,这个时候可不能出任何纰漏,王氏前所未有的认真了起来。 李治受命开始监国,所有奏章都送往东宫,朝臣们有事也前往东宫请示。 不过,李治每天还是要前往两仪殿侍疾。 别说他确实很关心父皇的病情,即便是不关心,也要装出很关心很孝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