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并不会册封后宫,皇帝要在登基之后再找个吉日册封。 长孙皇后也是在李世民继位十几天后才被册封为皇后。 所以,王氏暂时还没有被册封为后宫。 不过,房遗爱觉得李治虽然一时有所动摇,但王氏最终还是会被册封为皇后。 历史上废后之事不算稀奇,太子妃做不成皇后的也不罕见,但是太子登基为帝却没将太子妃册封为皇后的还真没有。 王氏出身显赫,而且也没什么大的过失,李治不可能不立王氏为皇后。 所以,过不多久,王氏必定会被立为皇后。 房遗爱沉吟道:“王氏一定会被立为皇后,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今天的事而生怨。” 晋阳公主道:“我和姐姐也商量过了,她不是心机深沉的人,若是有怨就一定能看的出来。” “其实我们也不想与她结怨,希望她能想明白吧。” 说完之后,晋阳公主躺在了房遗爱的怀里,小声道:“不说这些不相干的了,我们说说话。” 她也没把与王氏的冲突放在心上。 两人温存了好一会儿,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这既是享受又是煎熬。 “我去沐浴了。” 晋阳公主也早已不是那个懵懂的纯情少女了,抿嘴笑道:“让紫英伺候你沐浴吧。” 房遗爱摆了摆手道:“不了,还是等过了五七再说吧。” 新皇登基,朝廷也再次迈上了正轨。 新皇登基后的一次大朝会,李治端坐在龙椅上,首先提起的就是谋逆一案。 对于朝廷来说,谋逆一案的审理依然是头等大事。 散朝之后,房遗爱同李绩一起前往大理寺。 对于谋逆一案的三司会审再次开始。 房遗爱翻看着之前审问的卷宗,最先被审问的就是高阳公主府和赵国公府的管事。 就在房遗爱在翻看卷宗的时候,武元庆被带到了堂下。 房遗爱和李绩只是监审,主审的是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因为是在大理寺审问,大理寺卿唐临便理所当然的主导了审问。 “武元庆,你为何参与谋反,又是如何与长孙冲等人勾结在一起,如实招来!” 被关在大牢里这么久,武元庆心里十分煎熬,人也瘦了一大圈,人已经接近崩溃。 “我有个妹妹,是继母所生,在宫里做才人,我与她关系很差,她对我十分仇视。” “有一天,我在路上走着,被房遗爱当众抽了一鞭子,我不明白为何会受此奇耻大辱。” “后来才知道,房遗爱与我那个妹妹曾经有旧情,他是为了给我那妹妹寻仇才借机羞辱报复我!” “房遗爱是晋阳公主驸马,后来先帝病重,陛下登基后,房遗爱必然会大受重用,他若想报复,只怕我会死无葬身之地。” “每每念及此,我就惶惶难安,借酒消愁,有一天我在青楼里喝醉了说了些醉话被柴令武听到了。” “他几番试探之后就告诉了我谋反的事,我一心忠于陛下,怎么可能谋反?但是他却威胁我,若我不从,他就杀了我,其实我也是被逼的……” 房遗爱手里拿着卷宗,人已经傻了,心里头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 我特么什么时候和武才人有过旧情了? 武才人入宫的时候才十四岁! 十四岁,好吧,在唐朝也能做孩儿他娘了。 但是,我比武才人还小两岁,我那时候毛都还没长齐呢! 房遗爱转头看着旁边的书吏正在刷刷刷的写着字,瞪着大眼睛人都精神了不少。 武元庆都在堂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供词,都会被记录在卷宗里。 房遗爱转头看了一遍,发现所有人都眼神中都充满了八卦的意味。 房遗爱啪的一声放下了手中的卷宗,皱眉打断道:“你等会儿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武才人十四岁就入了宫,我比武才人还小,怎么可能和武才人有私情?” “你这是污蔑,是诽谤,而且诽谤的还是先帝的嫔妃,你可知是何等大罪?” 武元庆连忙道:“这又不是我说的,这是我那继母说的!她说的还能有假?” “再说了,十三四岁知晓男女之事也挺正常的。” 房遗爱沉声道:“我和武才人根本就不认识,哪来的旧情?” 武元庆抬起头来看着房遗爱,仿佛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支吾道:“那或许是我记错了,不,听错了,听错了也是有可能的。” 刑部尚书张行成道:“武才人与晋国公之事与此案无关,这些细枝末叶的事就不必多说了,你接着交代是如何参与谋反的。” 听了张行成的话,房遗爱真想吐他一脸,什么叫我与武才人的事? 他特么跟武才人根本就什么事都没有! 不过,他也知道这种桃色新闻传播的飞快不说,还最难澄清。 武元庆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我参与谋反其实都是被逼的,每次都是柴令武逼着我参与筹划。” “参与筹划的主谋就是长孙冲,不过他也是听他爹的……” 武元庆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知道的全都倒了出来。 当然了,他的供词也未必都是真的,比如他总是强调自己参与谋反完全是被逼迫的。 说到了最后,武元庆又开始为自己辩解起来:“我完全是被逼迫参与谋反,所以在见到太子殿下,不是,见到陛下的时候,我当即就投诚了,还主动带着英国公和晋国公将长孙无忌和濮王捉拿归案!” “陛下曾有言在先,我这是戴罪立功,当从轻处罚!陛下金口玉言,还望诸位主审大人法外开恩啊!” 大理寺卿唐临沉声道:“开不开恩,自然有陛下评断,不过你若是有所隐瞒,你不交代别人也会交代,到时候你就定罪从严了。” 武元庆连忙道:“我已经交代清楚了,绝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谋逆的主犯是长孙无忌、长孙冲、薛万彻、柴令武还有濮王,我只是被胁迫的,不可能知道所有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