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运功疗伤一个多小时,杜天锋才缓过气来。 他有种后怕,回来走了一段山路,气血活跃,诱发内伤。再加上途中耽误,没及时调理,差点要了命。 还好回到家,有惊无险。 杜天锋缓缓睁开眼,见到熟悉的面孔,心里一阵温暖。 “老杜,怎样?好点没?”钱老爷子问道。 杜天锋曾是钱老爷子的马仔,因为拳脚了得,人也精灵,就一直跟着钱老爷子打江山。 “老爷子,我踢到铁板了。”于是,杜天锋便把丧标抓黄毛的事情前后说了一遍。 原来丧标是钱老爷子扶持的一个黑暗势力,专干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他一脚就把你踹成重伤?”钱老爷子吃惊。 现在的江湖不是几十年前打打杀杀的江湖了,人才辈出,京城那几个老家伙的徒弟就是典型的武林天骄。 “小标他怎么样?”钱老爷子指的是丧标。 “人没事,车子被踢下山涧废了。”那惊天动地的一脚,杜天锋记忆深刻。 众人疑云重重,多少年了,杜天锋浑身是胆,遇神杀神,遇鬼打鬼,为钱家立下汗马功劳,成了钱家年轻一辈的追求偶像。 如今,杜天锋被外人踹成重伤,形象崩塌,是老了抑或怕事了? “锋叔,是谁打伤你?我带人去扫他的场!”说话的叫钱中天,钱老爷子第二个儿子所生,一身功夫也是跟杜天锋所学。 “唉!”杜天锋叹了口气。拉仇恨容易,化解就难了。 “事情是丧标挑起,过程他比我了解。”杜天锋身上还痛着,想把这事摘出去养伤。 钱老爷子不说话。 钱中天的妈妈张美兰急了,道:“小天,连你锋叔都不是对手,你凑什么热闹?” “有仇不报非君子,众目睽睽之下难道他敢把我杀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然没那么夸张,但钱中天一身功夫出自杜天锋,说什么也要挣回这个面子。 张美兰使眼色给丈夫钱文庆,钱文庆却一点没反应。 张美兰不知道钱文庆一直谋划怎么夺取家主位置,老爷子家大业大,产业总得有个继承人,这时候不表得出色一点,难道还躺平吗? 况且,出事都是花大价钱摆平,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呢! 两个小时后,钱中天带着一伙人到了黄毛的金店,二话不说,就是一阵猛砸,黄金首饰散落一地,服务员惊叫躲在安全角落。 当然,黎九也在现场。 黄毛想上前制止时,被黎九拉回来。 “黄毛,让他们砸呗!”黎九神秘笑道:“他们砸完了你就报警,把监控交给警方。” “九哥,那以后?”黄毛担忧金店能不能开下去。 “黄毛啊,咱们进别人地盘抢饭吃,肯定遇上些磕磕碰碰的事情。你要见怪不怪不担心,砸了重新装修就是,剩下的我会一百倍叫钱家奉还。”黎九道。 “哥我还找不到好理由呢,你就上门砸店了。”黎九暗笑,不砸有点无从下手,砸了就好办多了。 就在刚才,钱中天进来颐指气使手下砸店时,黎九就甩去一遍生死咒,其身份就一目了然,南州钱家。 黎九和黄毛拿凳子坐在旁边拿手机录像。钱中天嚣张跋扈,豪横到无视一切。 砸完金店了,钱中天招呼手下拍拍屁股走人。 一会儿后,黎九悄悄跟了出去,一直跟到钱中天进入富人别墅区。 在别墅区的公路外围,黎九感应到钱中天还在可控的距离,于是放心离开。 一天过去,黄毛重新招呼人来装修。 上午装修半天,下午钱中天又带着一伙来砸店。黄毛也不阻拦,拿手机录着视频,然后报警处理。 一连三次装修被砸,黎九和黄毛去派出所了解情况。 “经我们深入了解情况,砸店的一伙不法分子逃离了天南,我们正加紧缉拿。一有消息,及时通知你。”一名值班警察说道。 黎九和黄毛走后,这名值班警察拿出手机拨打一个神秘号码:“钱少,那两小子来了解情况,我说你们离开天南了。” 那边别墅里的钱中天哈哈大笑,更加得意忘形。他不知道,黎九坐着出租车正向他的位置驶去。 半个小时后,别墅内的钱中天仍在向家人吹嘘他砸店的光辉事迹。 “锋叔,我跟你说,我砸店的时候,踹你一脚的那小子在旁边吓尿了,一声不哼,他不是很牛吗?在我面前屁不敢放一个。” 钱中天眉飞色舞,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自鸣得意。 就连钱老爷子也点头称赞,孙子有他当年的身影。 只有杜天锋在心里苦笑。 突然间,客厅所有人都惊呆了。只见钱中天的面部断崖式衰老,满脸皱纹,肌肉塌陷、皮肤松弛,像八九十岁老态龙钟的垂暮老人。 与原来20多岁的钱中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惨不忍睹。 此刻,钱中天感觉到自己的生命生机在不断流逝,身体极度虚弱感,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地上,有气无力道:“爷爷,爸妈,我怎么了?快,快救救我!” 钱中天又惊又惧,上气不接下气昏睡过去。 客厅气氛一下变得恐慌诡异。 儿子变成一个八九十岁的将死老头,张美兰受不了打击惊吓昏厥过去。 钱文庆就像看见鬼一样,抱起地上的钱中天吼道:“司机去开车,快点,去医院。” 一直以来,钱家没遇到过狠人,顺风顺水,风平浪静。 而今天发生得太巧合了,所有都为之一惊。 “老爷,出事了,公司发生火灾。已经从二楼烧至四楼了。”管家气喘吁吁冲进客厅。 “谁干的?”钱老爷子怒火中烧吼道。 “老爷,没有人放火,是办公室墙上的线路引起火灾,怎么喷也喷不灭,以致越烧越大。”管家如实说道。 “呃……”钱老爷哑口无言,一团火在他心里燃烧。 南州锦绣大厦是钱家的产业,如果被付之一炬,钱家将万劫不复。 钱老爷子心神不宁,焦虑不安。十几年来,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想不透,难道说与钱中天几次砸店有关? “老杜,你看,今天发生这事?”钱老爷子求助的眼神看向杜天锋。 “老爷子,看似是有人蓄意为之,可是我又摸不着头脑,这种神操作怎么做得到。难道是他?” “谁?” “就是踹我一脚那人啊!他临走前警告我,如果我们使坏,他有的是手段陪我们玩。” “他,真的这样说?” “是的。” “哈哈哈,好久没有人敢这样威胁我们钱家了,就算四大世家之首的李家也不敢说此话。想不到一个外来小瘪三竟敢撸我们钱家的老虎须。” “老爷,只是……只是我们也不肯定是他做啊!” “我倒要看看,他是条过江龙还是条滑泥鳅。” 钱老爷子转身走回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