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贺等人突然的袭击下,清军斥候显然没有做好准备,他们慌乱的跨上战马,试图寻找到一丝突围的可能,但陈林和赵鸣佐二人并未给他们任何机会,如同两道疾风,迅速的冲到了他们的面前。 疾驰如风,手中的长枪如同闪电一般刺出,直接扎中了一名清军的胸膛! 电光火石间,剩余三个清军眨眼就仅剩那个身穿锁子甲的八旗兵。 纵然八旗兵展现出顽强的战斗意志,但是已身中三箭的他,身体也无法和平日般一样活动自如。 他侧身躲开了长枪的攻击,并试图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向李贺砍去,可惜的是略显乏力,动作稍大了些,那八旗兵便疼的龇牙咧嘴。 与此同时,陈家两兄弟和赵鸣佐也加入到战斗之中,人多势众,刀枪不停的招呼下,八旗兵伤势越来越严重。 最终,李贺抓住了一个破绽,将长枪狠狠地刺进了八旗兵的喉咙。八旗兵瞪大眼睛,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后倒在了地上。 至此,清军无一人站立,此番突袭,真是斥候成立近四年来最大的胜仗,以少打多,全歼敌军,自己无损一人。 李贺喘着粗气说道:“看有没有活的。” “这有个还没死透!” 李贺闻言立刻蹲在这名清军的身边,只见此人的腰间被枪捅伤,血不停的滋滋涌出,李贺连忙说道:“你快说,大冶城中有多少清兵?主将是谁?你快说,说了我马上给你找大夫。” 那清军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李贺,嘴里不停的发出“嗬嗬疼……嗬疼…嗬……” 陈山凑近一看,摇摇头对着李贺说道:“没救了,枪头扎的太深了,血止不住。” 陈山刚说完,那清军的双眼中的神彩忽然间暗淡下来,李贺见状暗骂一声,还得往大冶城去查探。 几人将死掉的五个清军衣甲全剥了,头颅全部砍下来,无头的尸体则就地掩埋,随后在几人羡慕的眼神中,李贺喜滋滋的把那锁子甲套在自己身上。 李贺看着多的五匹马,还有些棉甲,弓箭,长枪腰刀啥的,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这么多东西,咱们还是先回去,把战功报一下,把马都带回去!” 几人纷纷应是。 …… 湖广,九江城外。 此时的九江城外,连营漫野,难以计数的周军士卒出入其间。 这一年,是孟浚所得最大的一年,杀勒克德浑,逼死洪承畴,攻取金陵,又大败金声桓,收取江西。 收取江西之役,对于周军而言,还是相当的轻松,几乎没付出什么伤亡就拿下了。 大军从江西之役后,除少量兵马参与了一些小规模的战争,绝大多数的军士,都已经休整了许久。 如今的孟浚可谓是兵马众多,士卒精壮,士气昂扬,足以一战。 为了支持大军西征湖广,江南地区的士绅商贾,那是前所未有的支持,在杨恩来信言府库难以长久的支持大军后,孟浚则利用报纸大肆宣传清军屠杀的暴行,言若不能驱逐虏军,则江南之地,终成一片白地。 这已经不算是抹黑了,这年头的清军,只要有坏事往清军头上安,肯定没人怀疑,更不用说清军在江南屠城戮民之事,数不胜数。 因此在报纸的呼吁下,清军威胁论大扬其道,一说军粮有缺,士绅大户,商人巨贾,纷纷慷慨解囊,前所未有的支持周军西征。 在长江岸边,数不胜数的民夫拉着纤,从早到晚,络绎不绝,前往九江的江面上,运送粮草和军械的货船蔽江而行,终日不绝。 周军此番可谓是精锐尽出,步军,火铳兵,骑兵,若在加上郑氏的水军,和李定国的部众,合计已经堪堪接近三十万人,要是算上保障后勤的民夫,丁壮,至少超过五十余万人参与西征湖广的战事中。 周军大营中。 再过五日,便是除夕,孟浚抵达九江已经十余日,对即将到来的新年,孟浚和往常一样,还是决定在军中度过。 中军帐中。 孟浚摸了摸鄂下的短须,沉声问道:“晋王快来了么?” 孟必安点了点头,道:“快了大王,上午飞鸽来报,晋王已至南昌,除夕前当能抵达九江。” 孟浚嗯了一声,这些日子,前锋已经进驻阳新县,多方情报,已经显示多铎拜音图两军已经离湖广近在咫尺。 这时孟必安说道:“多铎来的倒是快,不过大王,有密信从拜音图军中而来,言多铎令拜音图所部移至荆州,所图不明。” “拜音图若是移至荆州,那便是多铎欲先破晋王所部,恐怕多铎不欲在武昌决战。”孟浚看着地图,沉声说道。 孟必安也凑上前仔细详察,过了会才问道:“大王,那该如何应对?” “他打他的,咱们打咱们,不管多铎来不来武昌,过完年,咱们先围武昌。”孟浚握拳敲在地图上,沉声说道。 这时顾炎武脸上露出笑容,道:“大王此战若能击败多铎,那将犹如强秦败赵于长平,自此天下格局定矣!” 战国后期,有机会一统天下的大国,只有秦赵楚齐四国,秦用远交近攻之策,稳住齐国,以武力击败赵国和楚国后,一统天下,横扫六国的大势便彻底的定了下来。 如今天下,则是清,周,西三方势力有机会一统天下,而明面上的大明朝廷,早已是昨日黄花,无人问津了,无论是孙可望,还是郑成功,孟浚等人,对朝廷的旨意置若罔闻,有利尚可,无利则忽视,若有害己方之事,则视为乱命也。 至于郑成功,李定国等人,要么是有极大的短板,要么是实力根本无法参与到争夺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