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 “老刘，锦衣卫都做好了吗？”赵琛问道。 “主公，万无一失。” “那就好，走吧，我该上朝了。”赵琛自信满满的道。 天还是蒙蒙亮，咸阳宫的广场上大臣们都在陆续的往宫里赶。 皇帝是个工作狂，天刚有点亮就要上朝，稍微住得远点的，天没亮就得起床了，放到现在，各位恐怕已经骂了八百回领导了。 还好，大家都睡得早，如果遇到后世那个末代王朝的超级工作狂，那大家都得兢兢业业的加班了。 众臣排好，静待皇帝到来，只有大家等皇帝，皇帝等你，那就准备脑袋搬家。 秦始皇面无表情的坐到了龙椅之上，淡淡的看着群臣。 “诸位，今早，有何事要奏？” “陛下，粮食增收。” “陛下，泗水郡，旱灾，需要拨款，这是明细。” 治粟内史呈上纸张。 各大臣纷纷上疏，竹简已经看不到了。 “看来各位最近效率挺高嘛，以前几天才能说齐的事，今天都一起说了。” 秦始皇笑着道。 他倒是觉得这纸张还有点用了，这么高效率，以前的竹简根本做不到。 但是，李斯所说，也不得不防，这也是六国的利器，被六国旧势力利用，传播他们的思想，煽动民情，那是动了大秦的根基啊。 “陛下，这纸张功不可没，现在各个衙门都在用，民间也在用，不管是下听民情，还是通达上意效率都高了不少。”冯去疾说道。 “民间也在用吗？”秦始皇语气有些不善。 “已有。” “冯大人，这纸张陛下明令禁止过的，为什么下边的人还要用？”李斯问道。 秦始皇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看他怎么回答。 “陛下，这，这我也不知道啊，我是看大家都在用，这才用的啊。”冯去疾立马怕得跪了下来。 他的头上不断在冒冷汗。 “那你们呢？”这次是皇帝在问。 “陛下，臣等不知啊。” 所有人，众口一词。 而，赵琛未发一言，还在这淡淡的看着所有人，冯去疾看来还挺朋友，没把他供出来。 他这招润物细无声，还挺好用，偷偷的换了竹简，让所有人习以为常了，现在都不知道是谁流传出来的。 “你们不说，朕也知道，赵琛。”秦始皇喝道。 “臣，在。” “是不是你？” “回陛下，是我。” 没有一点的狡辩，李斯都很惊讶，直接就承认了？一点的推辞，一点的辩解，反驳都没有？ “你为何如此做法？”秦始皇问道。 “陛下，臣是为了大秦江山，这纸张不得不用啊。”赵琛回道。 “大胆，赵琛，这纸张你知道，如果被六国旧势力利用，煽动民情，互传消息，我大秦根基不是在被毁掉吗？”李斯喝道。 “赵琛，你怎么说？”秦始皇冷冷道，如果他今天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就凉了。 冯去疾心里想，你哪怕狡辩一番，凭你和皇帝的关系，都能糊弄过去，然后最多又用回竹简，也不至于到这个局面啊。 “陛下，六国死灰复燃，并不在于纸，而在于民，如果天下万民都能吃饱饭，在大秦的治下比在六国的治下活得更好，谁会来跟风不要命了，和六国贵族造反呢？”赵琛说道。 听着好像有道理啊，大家都能吃饱饭，谁愿意来造反呢？ 看着秦始皇在思考，李斯感到有些不妙：“民有何惧，那些贵族才是最可怕的，他们的身份一呼百应，他们的宗族千千万万，如何能防？” “陛下，民才是根，六国旧势力想要复辟，必须要军队，要人，如何来，只能从民众之中招，如果民不从，何来兵。”赵琛反驳道。 “说得还行，还有吗？”秦始皇倒是有兴趣的再听下去了。 “纸张的轻量，方便，比之竹简，大大提高了行政效率，这个，各位都感觉到了吧。” 众臣点了点头。 “效率提高，民间诉求，地方灾情都可以更快的解决，老百姓只会对朝廷感恩戴德，何来造反一说？” 这有道理啊，大家都谈论着，这话不错啊，国家越安稳，越繁荣，你六国旧势力再厉害，也没有办法啊。 秦始皇都快被他说动了，这纸张的功效的确大，他以前好几天都做不完的事，有时候一天都能做完。 “还有，这个省钱，纸张的造价极低，什么树皮，不要的麻布，破布都能做，而竹简要不断伐木，要的人力物力财力都更大，而省下的这些木材，让陛下修修宫殿，岂不是美事？” 李斯知道，秦始皇肯定被说动了，谁不爱钱啊，而且这个皇帝，他，很喜欢修宫殿。 秦始皇刚想说话，外边一个小兵跑了进来，想对李斯说什么。 “陛下，丞相。” 秦始皇知道，这是他和李斯商量好的，今天就去把民间的纸张都拿出来烧了，但是没用秦始皇的名义，用的李斯的名义，皇帝还是比较爱名声的。 看到这跑回来的小兵，面露难色，李斯感到有些不妙。 “丞相，事情，事情。”他吞吞吐吐道。 “怎么了？”李斯心里很着急了，担心有着他不可控制的变化。 “别问了，丞相，你的人都不敢烧吧。”赵琛冷冷道。 李斯没管他，问道：“怎么回事？” “赵大人说得没错，是不敢烧。” 都把秦始皇引起好奇了，赵琛是用什么办法把李斯的人搞得如此投鼠忌器。 “是，是他们每家每户都有一本秦律，有的甚至还有商君书。” “什么？”李斯瞪大了双眼。 众臣也用非同一般的眼神看向赵琛，这一招绝啊，新鲜啊，还很有效果。 谁敢去烧秦律和商君书啊，这连秦始皇都没这勇气。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秦始皇的笑声由低沉到高昂，憋不住笑了。 这一刻，李斯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一般。 赵琛为了这个，他把雕版印刷术都搞了出来，一个月他让萧何曹参发动咸阳衙门全力印刷了无数版秦律，商君书，再由他们每门每户发了一本。 “赵琛，这就是你的后手吗？” 虽然没什么实质性伤害，但是李斯感到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纵横朝堂几十年，第一次如此吃瘪啊。 “陛下，这就是臣为防止底层被六国蛊惑的方法，让秦法深入每家每户，让大秦律法成为他们唯一的思想信仰，六国，不管怎么做都无法撼动大秦根基。 陛下，以往竹简根本无法做到，而纸张做到了。” 这其实是后世老朱的办法，每家每户都发本大诰，虽然很多人都拿来擦屁股了，但是这办法从理论上说出来，没人不服。 这可是秦律进万家啊，说出来都特有面儿。 赵琛的话震耳欲聋，整个宫殿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李斯面露猪肝色，无力回天了。 “好，赵琛，不愧为朕的良臣，贤臣，这个方法好，今后，用纸废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