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那黑漆漆的石塔,玉虚子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虽说因救火及时石塔并未烧塌,但塔内的物品却已被烧毁十之七八,剩下那些没有被大火烧毁的物品,也已因烟熏水泡而变得面目全非了。 要知道凌空塔内,不光存有他崆峒派的武功绝学和许多价值不菲的道家孤本,还藏有他崆峒派这一百多年来积攒下来的家底。 银票珠宝几乎全被烧毁不说,就连其中的真金白银也都因大火的高温而融化进了那些碳灰之中,能从中寻找回来的恐怕连原先的一成都没有。 “废物!你们是怎么看守藏宝塔的!”玉定子一脚一个,将那十几名看守凌空塔的弟子全都踹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师尊,弟子该死,中了人家的奸计!”玉定子座下的一名弟子带着哭腔将先前被元九挑衅的事情讲了出来,接着说道:“想着塔内还有几位师兄在,所以我们才大意了,没想到竟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 听完事情地经过之后,玉虚子转头对玉定子他们几人说道:“此事没那么简单,对方并非冲着塔内的武学和宝物而来。” 玉静子接口道:“难道是事情败露了,冲着那几个娘们儿来的?” 玉虚子点头道:“极有可能。” 沉思片刻后,他又对玉忘子和玉定子说道:“老三、老四,明天最后一日地比武你们不用参与了,有我和老二足矣。你们现在就带人去老五那儿,把人给我看好了,千万不要出什么纰漏。这边若有哪些门派出现异常,我会派人通知你们。” 临了,他又特别嘱咐道:“把老五也给我看好了,让他千万不要打什么歪主意,否则我要他好看!” “是,掌门!”二人当即便带着座下数十名武功不弱的弟子,离了雷声峰朝药王洞赶去。 药王洞其实并非是崆峒山上的一处洞穴,而是距离崆峒山足有二十里外的一座村落。 只因当年医祖岐伯拜师广成子后,曾居住在这村中的窑洞之中,所以此地便被称为了药王洞,而崆峒派在成立以后更是在这座村落里修建了一座供奉药祖岐伯的道观,在玉虚子出任崆峒派掌门之后,更是对整个村子再次进行了改建。 如今,那看似普通的道观里,其实暗藏玄机,在其地底竟建有一座偌大的地牢,也不知玉虚子作为一个名门正派的掌门人,为何要修建这么一个所在,而且道观外面的村落中,那些所谓的村民其实也都是崆峒派的弟子所假扮。 此刻,在道馆的地牢之中,玉松子正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用沁凉的山泉冻过的酒水,企图以这样地方式来浇灭他心中的欲火。 可哪知道那沁凉的酒水入腹之后,非但没有熄灭那股邪火,反而如火上浇油一般让他更是心痒难耐。 看着眼前这个被锁链绑缚了四肢的动人少妇,玉松子扯开胸前领口,露出了如同饿狼看见鲜肉一般贪婪的目光,自语道:“一次,就一次,温柔一点,师兄和公子都不会知道的。” 此时的如烟,因被玉松子灌下了迷药早已神智不清,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危险。 可就在这时,玉松子座下的一名弟子忽然闯了进来,打断了他的好事,这令玉松子暴跳如雷。 但还没等他开口训斥,那名弟子却说道:“师尊,不好了!又有人闯进来了!” 玉松子闻言一惊,顿时没了那兴致,一边穿上刚刚脱下的衣物,一边问道:“可看清是些什么人?多少人?” 那名弟子答道:“弟子只是躲在观内远远地看见了一袭白衣,好像是个女子,身法如鬼魅一般,村口的几位师兄连兵刃都没来得及拔,便全都倒下了,所以我赶紧进来禀报师尊!” “一个人!还是个女子!”玉松子更加惊疑不定,他接着问道:“她是否用刀?” 玉松子之所以有如此一问,而那弟子先前之所以说“又有人闯了进来”,皆因他们来时药王洞这边便已发生了变故。 原来,在玉松子奉掌门玉虚子的命令押着如烟来到药王洞时,就吃惊地发现,平日里那些假扮村民的崆峒派弟子们全都不见了,整个药王洞内竟是空无一人。 于是,他立刻亲自带人在周围搜寻了起来。 一番寻找之后,终于在离药王洞不远的一处山沟之中发现了那数十名崆峒派弟子的尸体。 可更令玉松子感到震惊的是,那数十名崆峒弟子全都死状凄惨,不但肤色惨白、皮肉干枯,甚至在剖开尸体之后,全身上下再无半滴鲜血流出。 同时,每具尸体之上都有一道浅浅的刀口,竟然与他们在那被焚的村落中找到的尸体一模一样。 这一发现让玉松子惊恐不已,他本想立刻带着如烟就此调头回去混元观中,可无奈掌门玉虚子先前已经交代了他,就在药王洞等着,公子不日就会到来。 所以,他一时也不敢擅自离开,只得命几名座下弟子在村口守着,而他自己则带着如烟独自躲进了道观内的地牢之中。 不过,也正是因为此事一直令他心神不宁,才没有心情想那男女之事,否则,如烟怕是早已遭了他地蹂躏。 “没看清,但她手中似乎没有兵刃。”那名弟子想了想答道。 “别出声,就在这里待着,她不一定能找到这地牢!”玉松子心中非常清楚,若这名白衣女子真是焚村案的幕后黑手,那即便自己如今已是金刚境修为,也不一定是其对手,所以他决定就藏身在这地牢之中,希望对方发现不了。 等了许久之后,听见上方并无动静,玉松子对他的那名弟子说道:“你上去看看。” 那名弟子脸色大变,可看到玉松子正用凶狠的眼神狠狠地瞪着他,他也不敢违逆师命,只得手持兵刃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地牢的暗门走去。 同时,玉松子也打开了如烟身上的锁链,将神智不清的如烟牢牢地抓在手中,以防若有意外,他可随时带着如烟逃走。 暗门缓缓打开,那名弟子小心地探出半截身子向外张望了半天,这才如释重负地转头对玉松子说道:“师尊,没事了,那人应该走了。” 可话音刚落,一道白影便如闪电一般冲入了地牢之中,而那名崆峒派弟子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之下,便已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玉松子见状大惊,下意识的便将如烟挡在了身前,并且连退数步靠在了那地牢的一面石墙之上,大声喝问道:“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