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糊弄我?”上羽尊者看着样貌像云非翎,但神情完全不像云非翎的“云非翎”,面无表情地问道。 “瞧您说得是哪儿的话,我怎么是在糊弄您呢?”纪南弛笑得一脸真诚地反驳道。 随后他拉着眼神无辜的“云非翎”,继续道:“他就是我师弟啊!我小师侄的修为已经到了金丹期,为了他能成长起来,我们一致同意,他外出历练。” “我这师弟,为了磨炼小师侄,那可是直接狠下心放手让他单独出去历练,自己独自闭关修炼,这些可都是众所周知的事。” 上羽尊者一脸淡漠地看着纪南弛,觉得对方脸皮真不是一般地厚,这种谎话说得眼都不眨一下。 还单独出去历练,当初去他们落云宗的阵仗都快比得上前来攻打的阵势了,这叫单独出去历练? “若他是风澜剑尊的话,那在我落云宗的又是谁?”上羽尊者带着嘲讽的笑容询问道。 “是我那余师侄,叫余哲然。”纪南弛面不改色地回道。 上羽尊者:…… 这话都说得出口!你是真不要脸呐! 纪南弛看着对方那鄙夷的目光,轻咳了一声,开口道:“您要是非要让我师弟亲自赔礼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我等会儿就去联系他,只是这山高路远的,我可能会顾及不上您。” 言下之意,你要是真被我师弟打了,那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所以,您需要我联系吗?” 所以,你要让我师弟亲自来打你吗? 上羽尊者:…… 上羽尊者看着纪南弛,叹了口气,随后感叹道:“纪掌门,你真是一个合格的掌门,难怪凌霄宗实力高的人有那么多,偏生你成为了掌门,本尊看你,定然是体修吧?” 皮可真厚!用假的糊弄他就算了,还赤裸裸地威胁他! 对方隐晦的咒骂,纪南弛自然是听出来了,当即就笑道:“那尊者可就看错了,我是刀修,只是平时也会锻体。” “所以尊者,您还需要吗?”纪南弛拍着“云非翎”的肩膀,笑问道。 要!当然要!真的骂不了,他还不能骂个假的? 当即就对着灵镜里的“云非翎”一阵输出。 余哲然不明所以地看着灵镜里的中年男子激动地说着什么,不由得暗自叹气。 刚刚纪师伯过来找他,让他封闭听觉,帮个忙,虽然不知道他纪师伯为什么要他这么做,但总归不会害他,所以就同意了。 哪知道这个忙,就是让他站在通讯镜面前等对面的人说完。 结果这一等就等了将近一个多时辰,对面的中年男子总算是停下了,随后就看着他纪师伯走上前笑着和那中年男子,说了什么后,这才掐断了通讯灵镜。 余哲然见状也松了口气,总算结束了,这也太能说了。 虽然他听不到,但干站着不动也挺无趣的,更别提他今天的刀法还没练完呢。 纪南弛和上羽尊者的交易圆满完成,剩下的就只有送灵石和勘察云非翎造成的破坏有多大了。 掐断了灵镜后,纪南弛顿时一阵心痛。 扭头看着正满眼无辜看着他的“云非翎”,纪南弛笑了笑,随后解开了封住对方听力的术法,一手拍到他的肩膀上。 “余师侄辛苦了,走,师伯教你新刀法。” 听到纪南弛的话,余哲然顿时开心地对着纪南弛一阵谢。 听得纪南弛有点心虚,抬眸看着余哲然,看着对方那张熟悉的脸,纪南弛立马就想起自己即将赔出去的灵石和灵药,那点子的心虚瞬间就被他抛之脑后。 心虚什么心虚,他只是在教导他师侄而已,帮他师侄修行,这有什么可心虚的? 带着人回到暮霭峰,悉心教导了一番后,这才心情舒畅地离开。 随后果断掏出通讯镜联系沈唯。 纪南弛知道,他现在就算是找云非翎谈话,云非翎估计也不会听,就算听了,也没办法让他保证不会再干出今天这事。 师弟是靠不住的,既然如此那就找个稍微能靠得住的。 就好比他小师侄,小师侄虽然人小,但却是他师弟的软肋,只要他小师侄开口,他师弟肯定会听。 于是吃完饭,捧着他师父给他热灵乳的沈唯就接到了来自纪南弛的倒苦水,以及让他帮忙看住他师父的嘱托。 “你师父那人啊,真是一点分寸都没有,自己暴露就算了,还连累了你的名声,再这样下去,等你师父飞升后,师伯都有点担心你师父惹的人会不会迁怒你。”纪南弛面露忧色,长吁短叹道。 沈唯:…… 沈唯看着纪南弛那一脸担忧却在大倒苦水的样子,目光瞟了眼坐在一旁的云非翎,没吱声。 他纪师伯看似在联系他,但很明显这些话是说给他师父听的。 “云寒不会受牵连,也不会被迁怒,我会解决的。”一旁的云非翎突然插话道。 他的话一落,通讯镜中的纪南弛立马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开口道:“原来师弟你也在啊。” 沈唯看着对方那才发现的表情,继续沉默。 他可不相信,他纪师伯会不知道他师父在他身边。 云非翎直接从沈唯的手中拿过通讯镜,面色认真地道:“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留一个活口。” 只要全死了,他就算飞升了,那些与他有旧怨之人到时就没办法迁怒他徒弟了。 说完,也不等纪南弛开口就掐断了通讯镜。 云非翎将通讯镜扔进了芥子空间里,随后看向沈唯,伸手将他头顶上又爬起来的那缕头发给按下,像是安抚又像是承诺地道:“放心,为师会保护好你的。” 沈唯:…… 他倒是不担心,他觉得师父的那些仇人,他估计继承不了。 以他现在的修行速度,说不定在他师父飞升时,他也同样能飞升了,更说不定,他还会比他师父先一步飞升。 就算他师父真飞升了,他师父的那群仇人也迁怒不了他,毕竟他可是手握歼星炮的人。 只不过,沈唯看着浑身开始泛着杀意的云非翎,他师父显然对他纪师伯说的话上心了。 为了避免他师父真的被整个修真界的人追杀,沈唯立马对着他师父扎了一记安慰刀。 “师父,不用担心,以我的资质和修行速度,说不定到时能和师父一起飞升。” 听到这话的云非翎,刚刚升起的杀意顿时消散地无影无踪。 他看着沈唯,又对比了下他和沈唯的修行速度。 他四十八岁筑基,他徒弟六岁,他九十一岁入金丹,他徒弟十二岁。 云非翎表情立刻变得格外严肃。 按照他徒弟修行的速度,说不定他徒弟会比他先飞升。 这怎么能行? 若是徒弟比他先飞升,那到了上界岂不是要单独面对那些比他徒弟更强的仙人们? 若是徒弟被人欺辱了,他也无法保护。 无法保护…… 这个念头一出,云非翎的瞳孔骤然紧缩。 “师父?!!”沈唯看着周身威压和杀意疯狂宣泄的云非翎,忍不住惊呼道。 听到沈唯的呼喊声,云非翎对上了沈唯那担忧的目光,立刻收敛了威压和杀意,认真地承诺道:“为师会保护好你的。” 沈唯听得不明所以。 但现在显然不是追问的时候,当即点头安抚并反省是不是自己的话说得太重了,他师父从而被刺激到了。 云非翎看着给他倒茶的沈唯,垂下眼眸。 他有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