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在太守公孙度命令下快速进行封锁。 无论陆路还是海路,全盘陷入到停滞之中,根本无法与其他州郡联络。 城池中的百姓们有苦难言。 官府的军队在街道上不断巡逻,但凡有人私议,只要被听到直接抓捕下狱。 被扣上祸乱人心企图造反之名。 经过辽东的商人们最为寒心。 原本他们还等待朝廷进剿辽西乌桓,使得商路畅通,他们便可以返回中原。 但现在一看,归途遥遥无期。 想要选择海路也变得根本不可能。 使得他们只能在辽东城中干耗。 最为紧要的是,他们随身携带的钱财快要耗尽。 各支商队急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在辽东城中来回奔走,花费钱财希望打探消息。 但却什么也没有获得。 整个辽东进入到与世隔绝的状态之中。 …… 辽西城外。 太史慈带着几个精壮的年轻男子在破晓之后前去打探。 “乌桓骑兵居然不出城祸乱?” 望着城门紧闭的辽西城,太史慈满脸难以置信。 几人躲在山林间,在高处打探许久,却没有任何收获。 整整一天,辽西城没有任何东西。 没有任何队伍外出。 这让太史慈感受到不正常。 他决定改变计划,在这里打探几日再说。 连续三天,太史慈带着队伍在高处探查,但依旧没有发现辽西城内有队伍外出。 这种反常的迹象让他感受到即将大军压境。 仿佛辽西城内的乌桓在准备面对什么极其严重的攻击。 返回到安全地点,集结所有人,太史慈站在大石头上诉说打探到的情况。 随后诉说道: “估计是朝廷即将派遣军队前来平叛。” “乌桓人提前打探到了消息。” “否则绝对不可能这般安于城池之中。” 他的话语让一千多号人满是兴奋。 “那咱们是不是等待官军到来,跟随进攻乌桓便可?” 人群中有人开口询问。 引得其他人纷纷发言。 “咱一定得把辽东的消息传递给官军,让前来平叛的将军带兵直接把那辽东太守也掀翻!” 一众人们热烈讨论开来,七嘴八舌发表自己的意见。 太史慈留给所有人充足的时间,随后说道: “诸位听我一言!” 他的话语吸引所有人关注。 站在大石头上的他朗声说道: “我等向右北平行进。” “沿途再次打探消息。” “随后寻找官军动向,为其提供各种信息。” “以获追随出征作战的机会。” “而且……” 他略微拉个长音,鼓励道: “如果我等表现优异,提供优良情报,说不定会被朝廷嘉奖。” 话语一出,众人皆喜。 “而且,我等为官军做事,也能使得官军听闻我等诉说辽东状况。” 太史慈继续说道:“所以,我等现在最为重要的事情便是打探各种拥有的情报!” “诺!”一千多人整齐应答,充满干劲儿的他们,迫不及待想要跟随太史慈努力奋进。 人们仿佛看到一条上升的路,在他们眼前徐徐展开。 太史慈带队继续向西南方向行进。 沿途打猎挖菜也能勉强糊口。 好在辽东辽西人口稀少,地缘广阔,使得他们可以在野外获取各种物资。 若是在人口密集的冀州或者司隶。 怕是野菜都抢不上。 空旷的野外但凡能吃的东西都会被人挖空,根本轮不到他们这些人。 天下遭受黄巾又遭各种天灾,各地有多么的惨烈,从前身为青州官吏的太史慈略知一二。 …… 右北平。 郡中各处县城被叛贼占据。 自从张举张纯离去,许多的统领们便自占城池。 原本还能互相安稳对待的贼寇,听闻张举张纯大军覆灭的消息之后,没有迎来联合,反而互相残杀。 十来个县城打到不可开交。 叛军统领们都想成为新的王。 一统所有叛军,成为张举张纯之后的右北平统治者。 一番攻伐之后,整个右北平大乱。 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没有胜者,只有惨烈。 各路叛军损兵折将,百姓更是无比凄惨。 右北平被叛军祸害到不成模样。 旷野外、道路旁、城池下、城墙上。 各处皆有尸体枯骨。 啼哭、怒骂、哀嚎、呼喊在右北平境内各处不断回荡。 凄惨的模样如同人间炼狱! 太史慈带队进入右北平,沿途所见所遇皆是惨状。 愤怒在队伍中每个人心底燃烧。 所有人恨不得把每个叛军全部杀死。 同为幽州百姓的他们感同身受。 最为重要的是,他们都知道此次叛乱的乃是渔阳人张纯张举。 也让太史慈和众人再次清晰得知,但凡治内有汉人作乱,比胡虏不知道狠厉多少倍。 伤害自己人最厉害的,永远都是自己人! 带队的太史慈心在滴血。 沿途的村庄十室十空。 村庄被毁,农田被踏。 甚至百姓死亡者甚重。 就算此次朝廷派兵前来镇压,杀尽叛军之后,幽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元气。 “首领!前方有战事发生!” 一个年轻人快速返回禀报。 “哦?” 行进中的太史慈一楞,略带疑惑道:“难道是乌桓惧怕的官军到来?” “全体听令,立刻找树林隐蔽。” “精锐小队随我前去打探!” 在他的命令下,队伍快速行动。 隐蔽的隐蔽,打探的打探。 太史慈带领几人快速前往战事发生的方向。 “杀!!” 震天般的喊杀声扑荡而来,深深震颤着太史慈和手下每一个人的感官。 “尽诛幽州叛贼!!” “尔等贼寇祸乱幽州,受死!!” 各种各样的吼声在远处旷野上四起。 太史慈一眼看去便再也挪不开眼。 骑兵。 浑身披挂铁甲的骑兵! 对方手中不断挥出的武器,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足以让距离很远的他能够清晰感受到武器之利。 “这是……禁军骑兵?” 太史慈两眼发直。 盯在远处战斗的骑兵身上依旧回不过神。 在他的认知中,幽州骑兵根本没有这样精良的装备。 就算是他从前去到洛阳,也没见过这般装备的骑兵。 或许只有禁军武将,才能拥有这样奢华的装备。 那……眼前这支武装到牙齿的精锐骑兵,到底来自哪里? 太史慈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