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西下。 周尧处理好奏章,抬眸便瞧见林牧时正坐在门口,低垂着头擦着长枪,神色平淡,仿佛今日大杀四方的并不是他。 她端起热茶抿了一口问道:“归舟呢?” 林牧时连忙将枪收好,起身回道:“回陛下,归舟他正在军营之中。” 周尧挑了挑眉看着他,颇有些意外道:“我们过去看一看。” 林牧时扶住她,解释道:“今日受伤不少将士,归舟正在那里帮忙照顾病患。” 周尧点了点头,抓着他的手道:“今日与丁云兴打斗,觉得他如何?” 林牧时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悠然浅笑:“丁云兴的武力尚可,倒是那戟使的不错,一招一式在战场上十分受用,据说是镇远侯以自身作战经验编纂的,确实带着杀意。” 周尧抬眸望向即将灰蒙蒙的天,微微一笑道:“牧时的枪也使得不错,朕瞧着比丁云兴厉害。” “臣侍只是侥幸,,秋风吹起碎发,她凝神写下批语。 宋岩轻声走进来,将手里提的几份糕点放下道:“陛下,谢家大房嫡子求见。” 周尧颇有些意外,将手边的奏折放在一旁,挑了挑眉:“那位嫡子可是叫谢岑。” 宋岩将糕点打开道:“正是。谢岑的才学与臣不相上下,但因其母骤然离世,那年科举便不曾参加,这些年也鲜少露面。” 周尧捻起一块糕点送入口中,若有所思道:“居然与你不相上下,到底是世家大族的嫡子,谢氏没少倾注心血培养。” 她略微沉吟问道:“你觉得他为何而来?” 宋岩将糕点往她面前推了推,垂下眉眼,缓缓答道:“陛下,谢岑怕是想救谢氏。” “这些年他一直在其母的母家守孝,鲜少回嘉州,而如今朝堂平叛一事,让他感到了危机感。” 周尧神色自若地捻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道:“救谢氏?朕倒是觉得,若是他与你一般的才学,会断臂求那一线生机。” 镇远侯所娶的那位虽然是谢氏女,却是二房的嫡女,不是谢岑的大房。 如今镇远侯败局已定,谢氏必遭牵连。 周尧将手中的一本急奏处理好,淡淡道:“叫他进来吧。” 她倒是想见一见,这位连宋岩都称赞的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