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尧迈步走进来,听着里面传出来的欢声笑语,疑惑道:”聊什么呢?在门口就听见你们在笑。” 弱柳搬了椅子,笑着答道:”陛下,君后说皇子眉宇间有点像您。” 周尧失笑一声,这么大点孩子能看出来什么。 她起身看了一眼孩子,抬手碰了碰他的小脸,轻声说:“朕今日想了一个名字。” 苏憬好奇地看向她,嗓音带着温润询问:“陛下想的什么?” 她瞧着襁褓之中的孩子,唇角微勾:“琮玉八角,象地也,便取一个琮字,周琮。” 苏憬细细品了一下,眼底带着闪过诧异,随后淡淡开口:“陛下,琮字,确实不错,有瑞玉之称。” 周尧轻嗯了一声,反问道:“你觉得如何?” 苏憬示意弱柳抱走孩子,拱手尊敬答道:“臣侍谢陛下赐名。周琮,很有寓意。” 周尧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嘱咐道:“朕还有要事,便先回乾清殿,你好好休息。” “恭送陛下。” 周尧转身走出去,对于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张怀德。” “奴婢在。” 她沉吟一下说:“召安侧君伴驾。” 是时候为远行做做准备了。 张怀德诧异了一下,没有犹豫地往外走去。 陛下极少叫人来乾清殿伴驾,安侧君自从入宫之后,也是一直深居简出,今日倒是奇怪。 蓝启熙到达乾清殿的时候,周尧正低头看着折子。 “臣侍参见陛下。” 周尧将手里的奏章一合,拿起一本放下道:“给朕按一按头。” “是。” 蓝启熙靠近她,双手恰到好处的按揉起来。 周尧顺势闭目养神,漫不经心地道:“朕南下之时,遇到过一个孟国女子,她说孟国风气对女子甚是苛刻,她的小妹下马车之时,未曾站稳,被马夫下意识扶了一下,便失去了清白。” 蓝启熙听见她谈及这个,轻嗯了一声,语气有些无奈:“回陛下,孟国风气确实如此。” 他一直深恶痛绝这种风气,但是无宠的皇子,安全活着已经很是艰难。 蓝启熙眼神暗淡了一下,轻声轻语地说:“周国也是如此,官宦人家追崇小脚,民间以此为高贵,从几岁孩童便开始缠,甚至还私底下流传玩小脚的册子,认为是风流韵事。” 周尧忍不住轻嗤了一声:“好一个风流,将迫害女子的行为,说的这般高大上,为何他们不缠,因为他们知道疼,知道难受。” 她缓缓睁开眼,眼里闪过寒芒:“未经他人苦的东西,以后朕也叫他们试一试那苦楚,这般才能感同身受。” 蓝启熙眉梢微扬,随后轻叹一声:“无论陛下做什么,臣侍都支持,因为在孟国,女子真的艰难。我母亲便是受害者。” 周尧坚定地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下,起身抓住他的手,眉宇间透露倦怠:“给朕宽衣,陪朕午憩。” “是。” 周尧躺在床上,侧头问道:“听闻孟国大皇子已经被立为储君,你对这个大皇子印象如何?” 蓝启熙见她问大皇子,微微抿着唇角,收敛了嘴角的笑意:“很熟。” 怎么会不熟呢? 他一切苦难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