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心里大不痛快,连带着恼怒四夫人的不争气,侧头白了她一眼,复又对着二夫人重重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慢着。” 陆戟慢悠悠开口,抬手指了指畏畏缩缩的四夫人,对着正要往外走的三夫人道:“劳烦三婶命人将张氏送回府去,往后,不准她踏进我西府半步,任何场合,但凡有我西府的人,都不准她去。” 毋庸置疑的语气。 三夫人转而又赏了一旁的四夫人一记白眼,鼻孔里“嗯”了声,带着人出了大殿。 长这么大,就没被这样下过脸,还是受晚辈的气,刚出了殿门,三夫人便忍不住数落起四夫人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来惹这祖宗,你偏生的不听,现下好了吧,连累得我也跟着受气,我可警告你,再有下次,你别来求我,我也不会再管。” 四夫人心里委屈,哭哭啼啼道:“我儿被他弄成了残疾,嫂子让我怎能生生咽下这口气。” “那也是七郎咎由自取。”提及陆七郎,三夫人更气,忍不住扒拉出旧账数落道:“他窥窃谁不好,偏偏去招惹世子爷,还骗五郎说我要死了,这么忤逆不孝的玩意,也是活该被打。” “别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也就罢了,嫂子你也跟着人来欺辱,我还活着什么劲。”四夫人哭得抽抽搭搭,像是随时要背过气去一样。 三夫人不耐烦:“别在这里号丧了,方才那祖宗不是让你回去嘛,我这就命人送你回府,省得让我不得消停。” “我不回去,公府宗妇都在,凭什么要我回去。”四夫人又开始胡搅蛮缠。 三夫人气得单手抚额:“你就知道跟我闹,你不想回去,方才在殿里怎的连屁也不敢放一声。” 三夫人脸色煞白,面对这个胡搅蛮缠又欺软怕硬,只知道窝里横的四夫人,简直要气得跺脚了。 殿内的二夫人隔着窗子瞧着妯娌两个在外头闹着的模样,捂着帕子偷笑,转而细声细气道:“我得出去看看,可别真把云安给气坏了。” 说着,跟屋子里的人道了声别,迈着端庄的小步出了大殿。 待屋子里只剩下自家人,国公夫人这才开口,不是对自己儿子,而是冲着蔫巴巴立在一旁的秦晓柠道:“丫头,吓坏你了吧?” 秦晓柠闻言上前,立在国公夫人跟前,垂着眉眼,也不说自己的委屈,只柔顺的认错:“夫人,都是阿柠不好,惹了麻烦,让府中不得安宁。” 温温顺顺的模样,要哭又不哭,强忍着委屈的样子,让人见了就心疼。 “不是你的错,是老四家的糊涂。” 说着,国公夫人拉住秦晓柠的手,爱怜道:“别怕,有母亲在呢。” 小姑娘这才开始委屈,顺势伏在国公夫人怀里,抽抽搭搭的:“多谢母亲,阿柠自幼失怙,您真是比我亲娘都疼我护我,阿柠往后一定好好孝敬您。” 一面说一面嘤嘤的哭,小女儿家模样,娇娇柔柔。 国公夫人一儿两女,性子都随她多,倔强又强势,秦晓柠这一出,简直揉得国公夫人心都要碎了,母爱登时泛滥:“好孩子,你放心,有娘在,没人敢欺负你。” 陆戟抬眼瞧着,心里忍不住笑。 这小东西,最知晓怎样讨人喜欢。 在拿扭感情上,他都不是她对手,更何况他那粗咧咧国公夫人娘。 陆戟送走了母亲,再回到内殿,秦晓柠一头扑进他怀里,埋着头,瓮声道:“多亏你及时赶来,不然,真不知道我要被人家欺负成什么样。” 就知道,她得这样。 瞥着她娇嗔嗔的小模样,陆戟一时起了逗弄的心思,淡声回道:“莫看那张氏人多势众,但依我看,即便是我不出手,她也在你这里占不到便宜。” 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眸,带着疑惑,看向他。 陆戟笑了,回道:“你方才怼张氏的时候,我就在门口看着呢,你那气势,可是十足。” 说着,微微蹙了蹙眉:“我那温柔的小猫,厉害起来,简直就像小豹子一样啊,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陆戟抬手捏住她水嫩的脸蛋,睨着她,问道:“平日里在我跟前的温柔,都是装出来的吧?” 方才怼张氏的时候,她的确是疾言厉色。 哎!有失温柔的一面,被他瞧见了? 秦晓柠对着陆戟嘟着嘴:“那人家不是害怕嘛,给逼的。” 说着,又扑进他怀里,纤细的手臂环抱着他的腰身:“我就是敢厉害,也是借着世子爷的势罢了,若不是仗着你的宠,我哪里有那个底气,胆敢怼人家正头夫人。” 陆戟被她逗乐了,俊朗的面上一片清明,拥着她,大手像抚摸小猫咪一样,一下又一下的抚着她的脊背。 她伏在他怀里,安安静静的好一会儿后,复又抬起头,对他道:“我遇上你这样的男人可真是福气。” 陆戟问道:“福从何来?” 她看着他,回道:“世子爷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能给女人安全感,对女人来说,这就是最大的福气。” 小姑娘凝望他的眼神闪着亮晶晶的小星星,一脸的崇拜折服。 明知她是在有意奉承,但陆戟很吃这一套。 心里痒痒的,身上又开始燥热起来。 他盯着她,眉眼邪魅,语气却极其平静:“那你打算怎样回报我?” 她小用纤细的指尖划着他的手掌心,轻轻缓缓的,仿佛勾着他心尖儿一样。 “晚上,你怎么要都行?” 她声音又轻又柔,巴掌大的小脸儿晕着绯红,媚眼如丝的看着他。 “不行。”他霸道道:“现在就要。” 说着,陆戟不由分说的俯身轻巧的将人抱起,大步进了内殿,回脚紧关了殿门,将人压在雕花梨木大床上。 他今日这样霸气的护了她,小姑娘有意给他甜头,床笫间主动去迎合他。 可到底是太娇弱,没一会儿功夫,她又成了被动的受着,只是忍着没哭,纤细的手臂勾在他健硕的腰身上,任他要了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