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师月灵师徒也是一愣,心道许公子这是要为雍国而战? 凌虚殿虽然地处北国断云山境内,但弟子大多都来自雍国北境,虽说宗门组训,不得干涉世俗王朝纷争,但心中还是偏向雍国多些。 方才看到雍国要塞被破,士兵民夫被残忍屠杀,她们心中早在强忍不适,不敢多看。 如今许公子态度强硬,令她们惊讶中带着些振奋。 “竖子尔敢,你想凭一己之力与我北国百万大军抗衡?” 阿巴泰看许凌的眼神就像看傻子一般,他只是这次随军阵容中的其中一名宗师而已。 这次入侵雍国,几乎调动了北国大半实力,目的就是要将肥沃的北境平原收归囊中。 “本公子对国土之争并不关心,不过,我怀疑你们使用邪法,勾结诡异,大规模屠杀无辜人族。” 许凌义正辞严的训斥道,随手一挥,一道异常妖艳的火墙横亘在要塞的城门之前,将不停涌入的北国士兵隔绝在外。 “你血口喷人,吃我一斧。” 阿巴泰脸色大变,不再与许凌废话,祭出一面门板般大小的巨斧直接朝着他劈来。 这次突袭雍国北境,他们确实用了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但要说勾结诡异,也得他们有那渠道才行。 “敢主动向本公子动手的人,如今是真的不多了。” 许凌等的就是对方暴怒出手,斩玉无声弹出,后发先至,在阿巴泰的巨斧砍来之前已经闪过虚空,斩向他的头颅。 阿巴泰一时神魂皆冒,所幸巨斧面板足够宽大,他脑袋一缩,飞剑斩在巨斧上,发出一声尖锐的金属碰撞之声,火星四溅。 “这招乌龟缩头使得不错。” 许凌讥笑道,没能一剑斩杀对方也不意外。 战力数值暴涨到四万,对飞剑的提升其实相当有限。 那是天凤之火与南明离火神通带来的涨幅,他的御剑术,目前也遇到了瓶颈。 只有换取一柄更好的飞剑或者修习高阶剑诀,否则就算主修功法突破,也只是增强灵力体量与剑术爆发时间。 但对付一般的宗师强者,也是绰绰有余,他甚至都不需要使出神通与杀招。 斩玉飞剑一个灵巧的回旋,避开巨斧从阿巴泰右后侧袭来。 阿巴泰因为方才那一剑早已成为了惊弓之鸟,注意力高度集中。 在剑光还未近身时就启动了战神之怒,全身战力至少暴涨了百分之二十,千钧一发之际将飞剑挡开。 可是剑修最难缠的就是一旦取得先机,后续的攻击便会连绵不绝。 斩玉飞剑像空中飞舞的精灵,璀璨夺目却杀机四溢,连续如影随形的攻击,使得阿巴泰疲于应对。 战神之怒的增幅状态是有时间限制的,几次爆发挡下飞剑诡异难测的攻势后,就开始衰弱减退。 许凌也试出了这位北国宗师的底细,实力与里水县被他斩杀的上官霆差不多。 他心念一动,剑光分化。 不需要分化极限的千道剑光,为了灵力使用效率的最大化,他只分出数十道剑光,无死角的围杀阿巴泰。 “国师救我。” 阿巴泰此时已顾不上宗师的颜面,他只觉得四周全是剑光,根本分不清虚实,也不知道该如何防御,连忙高呼救命。 “道友手下留情。” 一道人影凭空出现在阿巴泰身前,出手将许凌的剑光尽数挡下。 许凌看着眼前的所谓的国师,第一次心生不安,这位哪里是什么人族国师? 因为他在这位身穿羽袍,头戴高冠的长须中年男子头顶上方没看到本该出现的属性数值。 只要的是正常的生命体,包括异兽妖族,就算实力再强大也会给几个问号,而不是像这样空空如也。 他目前所遇见的各种存在当中,只有诡异才看不到属性数值。 且此人出手之间,也丝毫看不到武者该有的体系痕迹。 刚刚抵消他剑光的招式,更像是某种神通,直接在阿巴泰身上生出一道透明屏障,在与剑光相触时才泛起一丝白光。 “此人无礼,敢管到本公子的头上来了,自然该死。” 许凌隐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故作傲慢的回道。 “此事确实是我方处理不当,还望道友见谅。不过两国交战,贵在神速,兵锋所指,无坚不摧。道友若是冲撞了,也是不美。” 中年国师淡然说道,饶有兴趣的认真看着许凌。 “冲撞了又如何?本公子纵横天下,就不存在不能去的地方。况且,在我雍国境内,岂容尔等屠城,这等行径,有伤天和。” 许凌寸步不让,既然已经出手,他就不可能随意放弃。 下方要塞,高达十多丈的熊熊火墙依旧将城门封堵,让北国的士兵进出两难。 “道友是执意要趟这趟浑水了?” 中年国师并不见怒容,依旧是淡淡的反问道,似乎连一丝的多余的感情都不存在。 “这位国师,也许你不懂,生而为人,有所为有所不为,不管怎样只求问心无愧。你们若是以正常手段攻城,本公子绝不阻拦。” 许凌若有所指的说道,南明离火神通早已准备,对方但凡有一丝异动,他必将先发制人。 “好一句有所为有所不为,道友高义。就冲道友这句,我北国撤军三里,等雍国要塞兵将恢复后再集结攻城,如何?” 许凌一愣,他一时间竟无法分辨眼前这位到底是在调侃,还是脑子有病真要这么操作。 “道友若是不放心,可在旁监督,且看两家儿郎谁更勇武。” 师月灵师徒二人也面面相觑,此等奇事,当真是闻所未闻。 她们只道是对方忌惮许公子恐怖的实力,方才一剑轻松镇压三品宗师,令对方高呼救命,直看得她们心驰神往,无限崇拜。 “哈哈,国师倒是位妙人。” 许凌高声大笑,他还是头一次遇见比自己还不按常理出牌的存在。 “可以,本公子也想看看,两国兵事孰强孰弱。” 许凌本想当场翻脸与对方做上一场,但又想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假意应承下来,先让对方撤军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