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了吗?” 曾姳面色依旧苍白,冷汗不断,但是那种虚浮以及眩晕感,还是有所消退。 只是依旧难受得紧。 “我……这是怎么了?” “就是气血不足,没事,休养一下,明天就好了。” 江凡当然不可能道出实情。 曾姳微咬着牙看着江凡,是不是气血不足,她难道还不知道吗? “你没说实话。” 江凡摆了摆手,“真是,你还别不相信,我看病还会看拐了?等会儿,我让汤宁宁送点那药饮过来,喝了休息到下午,就没这么难受了。” 江凡给汤宁宁发了个消息,没一会儿,后者就端着小半杯药饮过来。 进屋一看,曾姳大汗淋漓的躺在江凡一直用来休息的那张床上,顿时惊了,“姳姐这是怎么了?” “你弄的?” “……”江凡接过药饮,白了汤宁宁一眼,“不会说话就别说,她是身体不舒服。” “那去医院啊,还睡在这里干什么?” “去医院?那我这儿开着干嘛的?你赶紧去忙你的去,别在这里碍事,打扰曾姳休息。” 汤宁宁撇了撇嘴,离开之前还不忘嘴臭一下,“你可别趁着姳姐身体不舒服就欺负人家啊。” “老子……” 汤宁宁拔腿就跑。 “小姑娘,就喜欢嘻嘻哈哈。” 江凡把曾姳扶起来,喂曾姳把药饮喝了下去,再给她放平躺着。 “我上手的那个效果怎么样?” “效果很好,和我的大差不差。” 曾姳满意的笑了笑,“那我也可以靠着这个吃饭了?” “这话你说得这么明目张胆?那我可不敢再教你了,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其实,不管曾姳说不说这话,江凡最多也就再教一两种了,多的,就不会再教了。 这玩意,等同于是传家宝了,前后几样加起来,足够曾姳离开自己这里之后在业内混得风生水起了。 “小气。” 曾姳想要往上动弹一下,让脑袋舒服一点,结果刚一用力,顿时一阵恶心感从心底传来。 哇的一声,刚才喝下去的药饮全都吐了出来,弄得衣服上、床上,到处都是。 甚至就连坐在床边的江凡的身上都被溅射得到处都是。 不过江凡并没有在意,而是赶紧扯了几张旁边的抽纸,快速的帮曾姳擦拭了起来。 擦的时候都还觉得没什么,他动作麻利,很快就帮曾姳把身上浸的药饮给擦拭掉了。 等他再去看曾姳的时候,却发现她苍白的脸色竟然变得有些红润,耳根子更红。 她认真的盯着江凡,想看出点什么来。 “我让婧婧拿套衣服过来,你先换了再说。” 曾姳看着江凡也没顾得上擦拭自己手上跟衣服上的药就打电话了,眼里的警惕渐渐的消退了。 刚才他那么胡乱擦一通,在衣服面前抹过去抹过来的,怎么看都不怎么正经。 要不是说开过了,曾姳都又要怀疑他是不是男人了。 只是她难堪啊,江凡前后两次都…… 嗯? 上一次? 曾姳忽然想到那个夜晚,在砖房那边的客厅,江凡半夜回来的时候,给自己针灸。 那时候他也是在针灸过后,就出现了跟自己一样的症状! 当时他甚至是直接软了一下,埋头在了自己身前。 那时候他……跟现在的自己很像! 曾姳伸出左手,叩在右手脉搏上面,片刻后,她更加的确认这件事了。 因为此刻的脉搏,同样是强而烈,根本就和这副状态不相匹。 她和江凡陷入了同一种状态。 同时,她也明白了,原来那天晚上,江凡真的不是故意的。那种异常在此刻得到了解释,因为这种事此刻正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很好奇,这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用江凡教的针灸会引发这种情况? “江凡,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会这样,你那天晚上也是同样的情况,对吗?” 江凡擦拭着自己身上,瞅了曾姳一眼。 我跟你说实话?哪天我被人抓去当小白鼠了怎么办? “你还是先休息休息吧,别说话了,这个进口的药饮味儿有点冲,别再给吐了。” 这一句话给曾姳堵得说不出话来,面色涨得通红,抿着嘴气呼呼的看着江凡。 没一会儿,胡梦就送了一套付婧婧的衣服过来。说是付婧婧这会儿没空,打电话给她,让她送来的。 “婶,你帮她换一下吧,她身上弄湿了。” 胡梦瞅瞅曾姳,看她面色红彤彤的,她不禁狐疑的看向江凡。 这大白天的,不会吧? 江凡为了避嫌,把这间屋子的帘子放了下来,随后走出了诊所。 为什么之前教给曾姳医书上的针灸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而今天却出现了? 是因为自己此前想的某个开关被打开了? 联想前后这几天里所经历的事情,真要说打开了某处开关的话,就只有自己请她帮忙去东藤给那两具尸体做针灸。 就是因为这件事?让她变得和自己一样了? 江凡不知道具体的细节是如何做到的,但应该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他在想,医书肯定是不能给曾姳看的,就算她是自己老婆也不能给看。 付婧婧、江静萱她们,谁都不知道医书的存在。 找到同类的那种兴奋归兴奋,但要说传授更多,江凡还真不愿意。 还是之前的那个想法,随便几套针灸都够曾姳在某些病症方面慢慢积累,成为业界大拿了。 江凡以为这只是一次偶然发现,但他却没想到,日后当他没法出手救命,或者他自己受了什么极重的伤害之时,曾姳就是另一个的他。 可以救他命的人。 没一会儿,胡梦就出来了,走到江凡身边小声道,“人衣服怎么湿了?还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她身体不舒服,刚给她喝了药,结果吐了。” “真的吗?” 江凡耸肩,“这有什么真的假的?” 怎么就这么信不过自己的人品呢? 这大白天的,诊所的门又大开着,外面来来往往的全是人。曾姳又是个活生生的人,自己还能怎么着了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