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凡又开始耍赖,曾姳愣了一下,也不撵他,而是顺着两人方才提及的关于肚量的问题接着说道,“既然你说你这人就这样,觉得不行就不来往,那你怎么还死皮赖脸的赖在我这儿?” “……”江凡眯着眼睛,面不红,心不跳道,“这是两码事。” “别人有求于你不行,你有求于人就可以?” “你这理解能力是真行。” 江凡反问道,“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这话一出,曾姳顿时就炸毛了。 “我什么时候让你来了?”曾姳蹦到沙发上,拿起抱枕就朝假寐的江凡脸上砸去。 一边砸嘴里还一边念叨着,“是你自己要来的,我没有……” 话还没说完,江凡随便伸手挡了一下,结果一下拦到曾姳手上了,这一下,就给她掀得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朝着茶几摔下去。 江凡心头一跳,猛的一个弹射起身,在曾姳摔落下去之前,就用手护住了她的脑袋。 砰的一声,由于惯性,江凡护住曾姳后脑的手背砸在了茶几的一角。 虽然护下了曾姳,但是两人这会儿的动作可算不得多好看。 江凡一手在曾姳脑后,另一只手紧紧的箍在曾姳纤细的腰肢上,使得曾姳整个人都紧紧的被江凡拥进了怀中,两人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 曾姳紧闭的双眼睁开,发现自己没有砸落下去,而是在江凡怀中的时候,顿时愣了愣,感受到江凡火热的体温,她眨了眨眼睛,然后面色一变,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冷声道,“你放开我!” 说完,就剧烈挣扎起来。 江凡眉头微皱,右手松开了曾姳的腰肢,让她慢慢站了起来。 “江凡!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给我走!赶紧走!我不想再……” 话音未落,曾姳就瞪大了眼睛看着江凡左手的位置。 那里,玻璃茶几的尖角插入到了他的手背里面,碎裂的玻璃渣子也插在了上楼附近,鲜血正顺着江凡的手背滑落,滴落在地。 在曾姳惊骇的视线中,江凡硬生生的将手背从茶几的边角中抽离了出来。 鲜血流得更多了。 曾姳也反应了过来,赶紧跑到电视机下面,拿出药箱过来,有些慌张的打开。 “你坐沙发上来!” 曾姳蹲在沙发前,拿着江凡的左手,端起碘伏就朝上面倒。 看着江凡手背上触目惊心的开放性伤口,面对尸体都不害怕的曾姳心里一阵一阵的剧烈收缩。 这要是治不好的话,手就得废了。 “去医院吧!”曾姳一边将能够简易清理掉的玻璃碴子用镊子取下,一边准备给江凡止血。 抬起头对江凡说话的她,双眼中已经蒙上了层层雾气了,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 江凡右手从裤兜里面捻出银针,封锁在手臂上面,顿时那止不住的鲜血就停住了。 “我来。” 他从曾姳手中拿过镊子,将玻璃碴子一个接一个的从手背的伤口当中取出。 经历过唐孟的特训,以及药浴的那种深入骨髓的痛处,这么严重的伤势,痛依旧是痛,但是江凡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曾姳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江凡做完,然后又跟随着他去了卫生间里面,用清水冲洗伤口。 等到再回来的时候,伤口内外的玻璃碴子都被江凡给全部清理掉了。 “你帮我缝上。” “在这里缝?”曾姳抽噎道,“血管不缝的话,你手有可能会……” “没事,虽然伤口深,但是横截面不大,没伤到多少血管,后面我有办法让它自愈的,先把伤口缝上。” 曾姳看了看江凡坚定的神情,默默从药箱里面取出手术针线,快速消毒之后,穿针引线,然后开始进行缝合。 整个过程江凡都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静静的看着曾姳的一举一动,动到缝合完毕,江凡的手背上就像是趴着一条一指长的黑色蜈蚣一样。 “先包扎起来,然后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江凡阻止了她上绷带,而是用银针在手背上开始针灸。 “不用去了,针灸过后,养上几天就好了。” 曾姳看看江凡的手背,又看了看江凡,想到刚才自己竟然吼江凡说他是故意的,曾姳心中就一阵愧疚。 “对不起,我……” 江凡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示意她不用这样。 刚才也是因为他那一下,给曾姳掀下去了,不然的话,也不会出现这种意外。 江凡觉得他和曾姳认识的这段时间以来,好像接连的发生很多意外,比如之前,曾姳手骨被人敲断,又比如现在,他手背又受了这么重的伤。 两人是不是什么相克的命数啊。 反正他现在不怎么想说话,自认倒霉。 默默的针灸完,江凡卸针之后,眩晕感加上失血,让江凡有些头昏脑涨,他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缓缓。 曾姳看出江凡是有那种眩晕的感觉了,给江凡上了些消炎药之后,从药箱里面取出绷带,把江凡的手背给缠上。 开始江凡坐直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儿这样斜躺着再看过去,曾姳微微敞开的衣领,因为身体下意识的压在江凡腿上,里面风景若隐若现,江凡不禁多留意了两眼。 “……”江凡暗骂自己一声,都这样了,还敢看呢! 不敢看,腿也不敢动。 江凡赶紧闭上眼睛,可这一闭眼,反而想得越多了。 这他娘的,又不是什么雏儿了,怎么还会这样? 江凡又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口中默数一二三。 就当清心经在念了。 等到曾姳帮江凡把手背包扎结束,她离开了江凡身前的时候,他才睁开眼睛。 曾姳在收拾药箱,随后就坐在了江凡侧面,看着江凡,她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脸上有血。” 江凡忽然前凑,伸出拇指,用指腹轻轻擦拭着曾姳脸上可能是因为刚才蹲着处理伤口所溅射到的血迹。 忽然拉近的距离,四目相对,两人都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各自的味道也被对方的嗅觉所捕捉到。 都说在某些时刻,嗅不得女人香。 江凡嗅了,所以他不敢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