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神通,三岁孩子能做到? 当着皇帝的面胡说,这是哪个嫌命长了? 刚想讥讽几句,可看到站出的官员,他们都缩了缩脖子。 站出来的官员是个黑脸,身形消瘦,眼神锐利,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事实也是如此,这人名叫廖昌,官居四品灵台郎,是钦天监司天科的头目,出名的心黑手狠官威足。 但凡是惹了他的人,从没有好下场。 曾经就有人不小心在他面前放了个屁,硬是被治了个对上官不敬的罪名,被拖出去挨了二十大板。 直接把那人屁股打开花了,一个月都不敢坐椅子。 从那以后,钦天监里的人连豆子不敢吃,就怕憋不住。 正隆闻言也不由皱眉,看向了廖昌。 “廖爱卿,你的意思是,陆方士这不是神通吗?” 廖昌很是自信地点头,随即道。 “回陛下,此人这就是个江湖小把戏,障眼法都不算,哪来的神通!” 将隐世高人说成了一无是处的骗子,众人都不由惊异地看向廖昌,想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 正隆眉头皱的更紧,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廖爱卿,此话当真?” 面对质问,廖昌一点不怂,好整以暇地回道。 “当然是真的,臣是工部出身,对江湖上的奇淫技巧的非常熟悉,陛下您若是不信,臣可以当场演示一番。” 好家伙,原来是是见过,怪不得这么有底气。 众人顿时都信了廖昌的话,不由怜悯地看向陆尘。 任谁都知道,若真的如廖昌所说,那陆尘怕是比那喂狗的张如意还惨吧! 此刻陆尘也慌了。 他没想到这大乾人挺爱钻研的,竟然这么早就发现了大气压强的存在。 可原主并没有这方面的记忆,而且眼前这小黑子拽拽的样子,也实在不像个发明家啊~ 廖昌很满意大家的表情,更满足陆尘的一脸迷惑。 他急不可耐地上前,并一把抢过了陆尘手里的竹筒,还不忘讥讽。 “小骗子,你所有的秘密都在这竹筒上,现在就让我揭穿你吧!” 没错,覆杯实验就靠着杯子呢,这是最重要的道具。 陆尘闻言,心已经沉到东非大裂谷。 可看到廖昌对着竹筒上下检查,不时敲敲打打,他心中突然地笑了。 似乎和预想的并不一样,这黑子并不是发明家,而是个敢想敢干的愣头青啊! 陆尘心里一点也不慌了,反而是非常委屈地道。 “这位大人你小心点,这是钦天监的东西,弄坏了可要算你的。” 正在检查的廖昌也变了脸色。 这竹筒实在没什么好检查的,就是一个空心竹筒,没有任何机关。 而经过陆尘的提醒,他发现这竹筒非常眼熟,就看一头焦黑的痕迹。竟然和灶房里生火用的吹气竹筒一模一样。 那这就更不用查了,竹筒绝不会有任何毛病。 那么陆尘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因为水? 可看向身边数百平的大池塘,廖昌觉得更不可能。 那是因为什么? 廖昌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眼神也飘忽不定,不时求救地看向那几名主官。 可让他绝望的是,那几名主官眼观鼻、鼻观心,完全是事不关己的作态。 廖昌心中那个气,来的时候说的很明白,竹筒有猫腻,需要他上台揭穿,大家在下面帮忙查缺补漏,现在发现竹筒没问题就全成了哑巴,这是在让他背锅啊。 正在这时,正隆催促的声音传来。 “廖爱卿,三岁小孩都能办成的事,你就不要磨蹭了,倒是演示一遍给朕看看啊!” 廖昌被逼上绝路,不过他还不是太慌。 不管竹筒有没有猫腻,一样的道具,陆尘能做成,他照着来一遍,肯定也没什么问题。 只见他学着陆尘的样子,把竹筒插进了水里,嘴中还不忘嘲讽。 “陛下您看好,这其实没什么难的,咒语什么的都只是障眼法,换谁都能做到,只是我们不像方士那么无聊,整天弄个破竹筒瞎鼓捣罢了” 操作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廖昌深吸一口气,猛地一发力,就要像陆尘一样弄出个水柱。 一旁的陆尘见状,心里彻底松了气。 覆杯实验靠的可不是道具,而是手法,必须要用手按住竹筒底部,确保竹筒内存在真空,这样大气压才能把水压入竹筒。 可看廖昌那分叉的手,别说真空,竹筒的底都在大敞着,怎么可能会成功。 事实和他预想的完全一样,哪里有水柱和水龙,就只有那竹筒带出的几个小水滴。 廖昌也彻底傻了,他的手臂都抡麻了,自认比陆尘的姿势帅多了,可为什么没有水龙? 就这几个小水滴,都不够一泡尿的多,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陛下您、您别急,这只是偶然,毕竟我还不熟练,您等我熟悉一下。” 廖昌没敢去看正隆的脸色,而是慌忙地说道,并急忙学着陆尘的样子,再次把竹筒插入水中。 又是一遍重复,虽然他特意降低了速度,可结果还是一样,只有滴答的水珠声。 廖昌终于慌了,他也不顾额头的汗珠,再次把竹筒放进水里,嘴中胡乱解释着。 “这次不算,手有点抖,我再试下。” 滴答、滴答 “刚才闪了一下腰,没有发力,等我再来。” “这水不干净,等我换个位置。” “好热,我还是像那个骗子一样,先用竹筒弄点水喝吧” 一连试了十几遍,不但水龙没试出来,竹筒喝水也喝了个寂寞。 廖昌整个身体已经被汗水打湿,心脏也跳到了嗓子眼,他不信邪地还想重复,却被冷厉的声音打断。 “廖爱卿你玩够了吗?” 砰! 廖昌如泄气的皮球,不但竹筒掉落,整个人也瘫倒在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方士都是骗子,一定是用了什么障眼法” 他在失魂落魄地叨咕着,正隆却是彻底怒了。 都到这会了,竟然不思悔改,还敢诋毁他招募的高人,这怎么行? “来人,把这戏弄君上的廖昌给我拖出去,扔到狗棚里反省!” 一声暴喝,立刻有金甲侍卫上前,不顾廖昌的哀嚎,直接将他拖了出去。 哀嚎之中,现场落针可闻,正隆的眼睛则看向了李淳罡等官员们。 “还有谁对朕的封赏有异议?” 那是真没有了,现场大部分人都觉得这封赏很合理。 李淳罡几人虽然忠心,却没有死谏的勇气,他们很明智地选择了明哲保身。 只是在看向趾高气昂的陆尘时,眼中满是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