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间。</p>
四九城邮电局门口。</p>
贾海杰骑着从老爸内儿借来的自行车，后座上带着小脸冻的通红的何雨水，看着贾海杰锁好了自行车，何雨水低着头，双手不安的在手套里绞动。</p>
“海杰，你说爸会接到电话嘛？”</p>
“肯定会啊，李峰跟我说了，他们店里有电话机，既然有电话机，那接线员肯定能接到！”</p>
贾海杰摸了摸后脑勺，咧开了大嘴，笑着说道。</p>
“我，我不知道跟他说什么！”</p>
何雨水蹲在门口的台阶上，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双手抱着膝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p>
“不成，你就问他，过年回不回来呗，现在易中海被抓了，他也没必要怕了！”</p>
贾海杰没看到何雨水都快淌眼泪水了，但是也感觉到小丫头的情绪又开始低落的，憋了半天，才给出一个前边想好的答案。</p>
“可是，他结婚了，他如果，说不回来了，不要我们了，该怎么办？”</p>
何雨水可怜巴巴的抬起头，把心底的不安，给诉说了出来。</p>
本身小时已经被抛弃过一次，现在又要再次面临父亲的选择，她不敢赌，如果再次失去，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会痛成什么样子。</p>
“额，他应该不会吧，你可是他女儿，你不是说过，他在家最关心你么！”</p>
贾海杰看着何雨水委屈的样子，脑子里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嘴巴说出什么，都不知道。</p>
大街上的行人，陆陆续续有马路上经过，有些人不经意的看过邮电局门口，看着一对青年男女，一个蹲着一个站着，在那边像是吵架了，正在哄对象的样子，不由得目光都注意了过去。</p>
“他已经走了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他在外边是不是已经有了其他孩子，万一，他有了其他女儿呢，不喜欢我了呢！”</p>
又低着头的何雨水，没注意到大街上众人的目光，在一旁捡了根树枝，跟小孩子似的，在地上戳戳戳。</p>
“他那一把年纪，还要啥孩子，咱先进去问问，他要不回来，我，我开车带你去保城找他！”</p>
贾海杰受不住自己成为众人的焦点，虽然有些想炫耀自己有对象了，但，都不认识呐！</p>
“李峰说，他不反对咱俩处对象？”</p>
“那当然，我爸他都认识，我开大车一个人能养活一家，他有啥反对的，你把心揣肚子里！”</p>
说着，贾海杰壮着胆子，提溜着何雨水的肩膀，直接把她拎了起来。</p>
“哎呀，你好讨厌，我自己会起来！”</p>
收回了眼眶里的泪水，羞红了脸的何雨水摇了摇身子，把贾海杰的糙手从肩膀上甩了下去，软糯糯的话语，刺激的贾海杰心里酥酥的，跟触电似的。</p>
“这，这就是谈对象么？”</p>
“好奇怪的感觉，肩膀热热的。”</p>
两人一人一个想法，拧过身子何雨水深吸了一口十一月的冷风，推开了邮电局的大门，进入了大厅。</p>
此时正值晌午，打电话的人员并没有上班时间那么多，这还是何雨水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好奇的打量着四周。</p>
正对着大门的，是一个柜台，此时看过去空荡荡的，一旁被木板隔开了一间间小隔间，里面放着一张凳子，一台黑色的电话机。</p>
“人会不会，中午不在这边，贾海杰，我们回去吧！”</p>
何雨水胆子看来并没有通过刚才的吸气让自己胆子大起来，心虚的看了眼柜台没人，就转身准备当逃兵。</p>
“没事儿，等一下嘛，可能上厕所去了呢！”</p>
贾海杰看，人来都来了，这电话该打还是要打。</p>
早晨跟自己老爸贾山河商量好了，这个电话打了，也能做实自己跟他女儿处对象了，好歹也勉强算有了父母之命。</p>
第二贾家也没失了礼数，回不回来是你的事，但是我们贾家也问过你意见了，正因为如此，贾海杰才能借到自行车。</p>
“电话员同志，我这边需要打电话！”</p>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外头又推门进来一位青年，奇怪的看了眼在门口纠结的两人，直接走到前台前，拍了拍台面，伸着脑袋朝后边儿说道。</p>
这时俩人才发现，前台后边突兀的冒出了一个脑袋，嘴里还不停扒着饭，看到有人来，才慌忙的擦了擦嘴。</p>
“打哪里？”</p>
“沪市造船厂！”</p>
“你先填个单子，沪市，押金一块，一分钟五分钱，多退少补，没到一分钟按一分钟计算！”</p>
（幸好李峰不在，原来三大运营商这个条款，早就有先头之例了。）</p>
说完，撕拉一声，邮电局的业务员拿出一张单子，直接拍在了台面上。</p>
年轻人也没有提问题，看来来过不少次，从口袋中掏出一元钱纸币，拍在桌面上推了过去，拿起一旁的笔，在单子上写了起来。</p>
“你们呢，有啥事儿么？”</p>
看着门口的贾海杰何雨水在门口愣着，邮电局的办事员端起了铝饭盒，一边吃着一边问道他俩。</p>
俩人对视一眼，还是贾海杰站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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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员同志，我们来打电话，我们知道他们那边有电话机，电视不知道号码，请问能查到么？”</p>
贾海杰走上前，趴在柜台上，笑着脸的问道。</p>
“哪里的？”</p>
听着贾海杰的话，电话员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准备拿柜子里的电话本。</p>
“保城，白家包子店，公私合营的！”</p>
怕办事员没听过，贾海杰说的比较清楚。</p>
“你们等下直接拨xxx号，然后接转台会给你们接过去，只要确定他那有电话机的话！”</p>
“确定，确定！”</p>
贾海杰连忙点着头，李峰既然都看见了，相信应该不会有错。</p>
“押金一块，一分钟五分钱，多退少补，填单子……”</p>
说完，一张单子出现在了贾海杰面前，一旁的何雨水在贾海杰身后，踮着脚尖，怯怯的看着台面上的单子。</p>
“给！”</p>
贾海杰拿起笔，噌噌填好了单子，交钱给对方。</p>
“6号电话间！”</p>
根据对方指的方向，贾海杰直接朝着六号电话间，大跨步走了过去。</p>
“又让你花钱了！”</p>
何雨水一步一顿的跟在贾海杰的身后，带着一丝歉意说道。</p>
“你这是说的啥话，什么叫我花钱，我的就是你的，咱俩不分你我。”</p>
贾海杰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直接进了电话间，按照刚才前台教的，在电话机转盘上拨起了接转台。</p>
“海杰，我怕！”</p>
何雨水怯生生的站在贾海杰的身后，双手死死的揪住贾海杰的袖子。</p>
“没事，嘘~!”</p>
贾海杰趁机拍了拍何雨水的小手，不由得心花怒放。</p>
“四九城接线台，接哪里？”</p>
听着电话里接线员清脆的声音，贾海杰连忙说道：“保城”！</p>
“嘟~嘟！”</p>
电话中瞬间只剩下了嘟嘟声，过了大概几十秒，电话中传来另一位的女接线员的声音。</p>
“保城接线台，接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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