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天在办公室里看报纸，看到一篇报导，好像你们轧钢厂这块，是要建家属房了吧，我看讲的是东城轧钢厂，应该，就是你们厂了吧？”</p>
展现完自己在厂里的干部地位，好好秀了一把并不存在的肌肉，崔大可胳膊往桌面上一搭，直勾勾的盯着隔着一个凳子的秦淮茹脸庞，脑袋往前探了探，声音都低了少许，像是在秘密聊天一样。</p>
“对，崔股长，上面说的就是咱们轧钢厂，在东郊安家庄建的，你问这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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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轧钢厂要建家属房并不奇怪，南锣鼓巷附近甚至到东直门那基本上人人都知道，但秦淮茹不知道崔大可，怎么聊这个了。</p>
“我就说南易运气好，当初还不愿意调过去，我还劝他，你看，你看，大厂效益好，他这边，就舍得给职工们花钱，哎，可惜呐，不是刘厂长不舍得放我走，我那次也想调到你们这了~！”</p>
崔大可拍了一下桌面，表情唏嘘的看了看后院灶台的方向，抿着嘴摇了摇头，颇有一种为了朋友两肋插刀范儿，讲义气，十分讲义气。</p>
“能者多劳，他一个厨子，调走了，对厂里也没影响，你不一样，你是干部，干部是人才，厂里哪舍得放你走，再说，你那么有能力，我要是厂长，我也不会放你离开~！”</p>
哎呦，这边隔着穿堂偷听的老阎，牙都快酸掉了，读书人，就是听不得，这种很直白的拍马屁的话，当然，如果是他自己说的，那就另当别论。</p>
“小学都没毕业，还拽，拽上次儿了~！”</p>
心里腹诽着，但老阎也没打算走了，马华也没请他当记账先生，后院看着老刘在那端坐在刘光齐身边装相，他也嫌恶心，倒是秦淮茹跟这个干部。</p>
现在何雨柱明显回心转意，跟刘岚又好上了，秦淮茹这不知道从哪又找了个“下家”，看这架势，搞不好两人还能深入发展下去。</p>
“话不是这么说，我们厂的情况，你不清楚，人少，干部的岗位就那些，一个萝卜一个坑，你们轧钢厂虽然比不上石景山那个，但规模也不算小了~！”</p>
来之前，崔大可明显是做足了相关工作，此时编出的假话，加上他的神情，还真把秦淮茹唬住了。</p>
“对有一万多人~！”</p>
仿佛猜到了崔大可接下来会说什么，秦淮茹直接印证了崔大可的说法。</p>
“你看，厂与厂的大小不同，干部的提拔速度就不同，大厂不说提拔得快，主要是位置多，咱们厂，虽然厂长副厂长，都对我很不错，奈何，没有合适的位置，除非得等人退下来~！”</p>
经过崔大可一番深入浅出的讲解，秦淮茹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李峰，刘光齐的崛起，仿佛都在证明崔大可的话。</p>
洗脑了，这秦淮茹真是被崔大可洗脑了，主要文化水平首先，对于干部的内部，并没有多少接触，崔大可简单的一番言论，像是给她推开了一扇窗户。</p>
其实说起来，轧钢厂主要是事儿多，很多干部牵扯进去，才空出了位置。</p>
提干后的李峰，也只能等娄庆河退下，才能接手副科长的位置，姜科长更是依托着驾校升级，才提到了副处长的位置。</p>
不然，就宛如一潭死水，上面的位置不动弹，下面的自然熬到人退休~！</p>
“不说你们家属房的福利待遇，就冲个人能力的角度，我丝毫不谦虚的说，也只有大点的厂，才能完全发挥出来，哎~！”</p>
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崔大可此时真如同空有一身热血，却无处发挥的样子。</p>
“干部，好像不好调吧？”</p>
到了这里，已经是秦淮茹的知识盲区了。</p>
在厂里，也只听过工人被借调走的，干部，除了刘光齐一个，其他的，还真没听说过，主要是自己天天在车间忙活，女工们也不了解这些，她们不聊，秦淮茹自然没有消息来源。</p>
“只要有合适的理由，怎么不好调，比如，我厂里的一位，跟媳妇在丰台，两人距离远，打了个报告，他就调过去了~！”</p>
具体是不是想调走，只有崔大可自己知道，他现在只是代理股长，连正式干部的身份都不是，南易走后食堂地位岌岌可危。</p>
他考虑的是轧钢厂的家属房，城里有一套房子，哪怕他在机修厂干不下去了，也有个落脚的地儿，不至于没了宿舍住就得回公社。</p>
“崔股长，今天怎么没有带爱人一块来呐~！”</p>
聊到了这里，秦淮茹自然顺水推舟，问起了关键性的问题，此时脸上笑吟吟的，只是眼底深处，划过了一道亮光。</p>
“没结婚，光顾着干工作，把自己给耽搁了~！”</p>
那边偷听的老阎，听到此话，顿时精光闪烁，好家伙，这姓崔的干部，是奔着人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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