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夏灵儿这话,李承风直接愣住了。 “来找于绾绾和唐十三的?” “不是来找我吗?算她云灵还有些自知之明。” 李承风的语气和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倒是也让夏灵儿和虞书画俩人松了一口气。 看大师兄的样子,知道两人不来找他麻烦,大师兄便软了下来,这样甚好,甚好!起码有了缓冲的余地,也能让两人能完成此次的任务了。 “大师兄,你也知道,云烟谷虽早已经建立了数百年,却一直都是个不入流的七品宗门,起势也不过最近这五年而已,还得是全仰仗大师兄你此前在万宗盛会夺魁的功劳。”夏灵儿鼻头有些发酸,她这么一说来,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好像意识到了自己因为恭维才说出来的话,才是事情的真相才对! 是啊,大师兄他,他可是为云烟谷立下过天大的功劳,哪怕是师尊云灵,堂堂九境的大修士,在对宗门的功劳和建设这一方面,跟大师兄完全没法比。就连师尊破入九境的那些资源,都是来自大师兄手笔,否则就凭云烟谷那点底蕴,又如何能供养得起一个七境修士破入九境所需要的巨大消耗,还有那三位八境的长老也是 这一刻,夏灵儿脑海中的某种枷锁亦或是桎梏,好像忽然被打开了一般,她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脑海中不断闪过最近几年发生在大师兄身上的事情。 一开始,大师兄从云烟谷众星捧月,到修为忽然消失,那大风山也从日日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到无人问津,在这过程中,她们这群师妹,自小便拿了大师兄多少的好处,可大师兄一失势,便果断与之切割,没有半点的停留。对此,大师兄似乎从来没有发出过任何的抱怨,反倒是请求师尊将他大师兄的身法给撤了,将其让给有能力的人。不说别人,若是换成了云烟谷任何一个弟子,遇上了这等事情,怕是早就上蹿下跳,满嘴的牢骚,可大师兄却并未向任何人抱怨过,也没贪恋那个大师兄的位置。反倒是师尊云灵,为了不被人说闲话,也为了云烟谷的名声,却是硬要将大师兄按在这个位置上,这一举动不知道让大师兄承受了多少的非议和闲话,人人都以为他是自己要赖在那个位置上不肯下来,是师尊可怜他才这般放纵他的。对此,大师兄也未曾解释过什么,从来都是在默默承受着。 现在想起来,大师兄在那时不知道受了多少的委屈!若是他早就卸下那大师兄的担子,起码能在云烟谷内当个普通人,闲暇时管一管后勤,或者干脆去凡人的国度当个逍遥快活的富家翁,岂不风流自在? 再到后来小师妹清梦的汇灵图录中记录的一切,夏灵儿等人才知道,大师兄虽然坐在那个位置上,却是早已经没有领取云烟谷的月俸,将他自己的月俸加在了她们的月俸上,自己又每月那般拼命地去灵兽擂台参与死斗,只为赢取那点灵石,可最后那些灵石一颗不落全都入了她们的腰包里。这些,大师兄也从未抱怨过什么,还是对她们一如既往地宠溺。 直到 夏灵儿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当初在落云殿质问,审判大师兄那一幕,那时没有任何外人,就连云烟谷的核心弟子都没有,全是师尊的亲传外加一个柳若曦而已。 再之后,便是当初那个场景和小师妹清梦的汇灵图录重叠了起来。 夏灵儿情不自禁将自己带入了大师兄的视角之中,默默感受到了大师兄为宗门的无私付出,最好自己唯一保留下来的玄元丹却被这般谋划,要被小十三和师尊等人强逼着交出去,夏灵儿只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试问如果是她自己的话,绝对不会这般善罢甘休的! 甚至她还未将带入的自己推进到落云殿审判那一幕,便早已经受不了了,只想大骂云烟谷满门的凉薄,只想逃离云烟谷,远离师门。 直到后来,她才终于明白了大师兄所受到的委屈,试问如果是她自己,她恐怕早就恨不得把唐十三掐死了,还有自己这一群逼迫他,压榨他的白眼狼们! 再者,夏灵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此前没有一点这种想法,就比如此前小师妹清梦拿出证据汇灵图录要为大师兄正名,已经揭开了真相的那一幕,她便应该为大师兄说上两句话才对啊,可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这般着了魔一眼,对事情的真相漠不关心,对大师兄被冤枉的事实也没有半点的气愤!反倒是依旧对小十三抱有希望! “我,我这是怎么了,不可能,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啊!”夏灵儿在心中不断地质问着自己,为何对大师兄没有一点包容,反倒是对诬赖了大师兄的唐十三这般宽恕! “是似乎明白了,大师兄如今性情大变,整个云烟谷能让他以笑脸待之的,也只有清梦一人的原因了,他当初落魄之际,也只有清梦一人待他如初,如今大师兄再度绽放昔日荣光,自然只有清梦一人能入得了大师兄的法眼。” “唉”夏灵儿心中长叹一声,不自觉看向了虞书画,其中之事,不知道六师妹能不能想得通啊。 李承风注视着夏灵儿脸上的表情,一会儿悔恨,一会儿愤恨,一会儿又怜惜,又要流泪,对此,他没有半点的反应。现在的他,无情得可怕,别说夏灵儿在他面前哭了,哪怕她淌下血泪都没用。 李承风道:“如果只是来找唐十三和于绾绾的话,你们可以回去了。” 夏灵儿心中的万千思绪瞬间被清空,她可怜兮兮看着李承风哭诉道道:“大师兄,为什么?不行,不可以的,如果我们就这样回去交差的话,一定会被师尊责罚。而且如今的云烟谷,在师尊之下,由三师姐独揽大权,你也知道,三师姐从小就欺负我,我和书画这般回去,定会被三师姐找茬的!” 夏灵儿还是一如既往使出了那一套哭诉加装可怜,企图让大师兄那邦邦硬的心再软一次。 李承风耸了耸肩,无所谓道:“你被责骂针对,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