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主望着眼前姿容气质仪态皆属上上等的女娃,不禁有些怔愣当场。 这位琉璃般的人儿简直就是造物主最为得意之作啊! 难怪自己的两个外孙对其很是欣赏,就连儿子也是连连称赞。 天道能选中这般的人物,作为玄武大陆起死回生的至关重要的一环,实在是当之无愧的不二人选。 曦瑶看着老者那有些熟悉的眉眼,正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清朗悦耳的男声:“外祖父,您怎么来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老者倒也不含糊,直奔主题:“你这臭小子,有事情不跟我老头子说,跟你舅舅混说什么? 老头子都黄土埋到脖子了,少活几年又能怎么样?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特殊血脉的人,需要我做些什么只管说就是。” 话毕,还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表示自己老当益壮,身体没有任何的问题,不会拖大家后腿。 曦瑶被眼前这一幕弄的不知所措,上官凌夜也被自家外祖父搞的这一出,弄的苦笑不已。 没想到外祖父行事还是这般的风风火火、干脆利落。 只是他老人家来这里族里的人知道吗? 舅舅他们知道吗? 还有最关键的是外祖母知道吗? 不怕被她拧着耳朵算后账吗? …… 听舅舅和外祖母说,外祖父年轻时就是这样的性子,只是后来娘亲被族里不怀好意的指使人拐卖流落到了外面。 外祖母受到的冲击太大了,一度卧床不起,外祖父也是从那时候起,隐藏起了自己真正的性子。 无论是喜也好,忧也罢,外人总归是看不出也判断不出,他老人家究竟在想什么。 直到娘亲几年前被舅舅带回族里,这才慢慢又恢复了他自己的本性。 虽然没有经历过那样的事,但光听舅舅的描述,就知道娘亲走失一事对二老的打击有多大了。 那些年又是怎样痛苦的熬过来的。 可以说是基本上没有过过好日子,内心也饱受煎熬。 如今日子才慢慢好过起来,自己又怎么忍心让外祖父去冒这份险呢? 这一刻,他内心暗暗做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那就是代替外祖父成为那重要的一环。 上官凌夜和张家主此刻都不知道的是张家族里因为张家主的这次出走,如今是闹的鸡飞狗跳。 一位中年夫人的面容清秀,美丽中带着一丝慈祥的温柔。 身穿一袭枣红色的长袍,脊背挺直、姿态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手里的帕子在不停地攥着,仔细看还能瞧出丝丝愠怒。 她的眉目如画,一双明亮的眼睛像是两颗璀璨的星星,透露出智慧与敏锐。 唯一令人觉得有瑕疵的是,那双美丽的眼眸周围已经有了细密的纹路,那是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烙印。 不过这些都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与气质,足以证明其年轻时那就是个绝色佳人。 此刻在她的下方还坐着不少家族里有地位的人。 因为家族里一直是家主和家主夫人共同掌权。 因此对于张夫人端坐上首的位置,当场无一人置喙。 他们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一位年纪看起来在五十左右的男子,主动问道:“不知家主夫人可知道,家主缘何无故失踪?” 张夫人瞥了一眼,轻抿了一口茶水这才不疾不徐地开口:“你们可知,张家为何嫡支为尊?” 那位刚才开口的男子,见没人说话,又接着说:“那是因为嫡支血脉最为特殊,是有特殊使命的。” 张夫人赞许地点了点头:“说的不错,老头子留信说,他就是出去完成特殊使命去了。” “那您可知具体是什么事啊?”有人忍不住的开口道。 张夫人淡淡的看了一眼说话的人:“不知。” “你们还有疑问吗?如果无事就散了吧!各自忙各自的事去。” 听了张夫人这番话,他们也没多言,陆陆续续的走了出去。 只有张泽宇在母亲的眼色下,留了下来。 就听上方传来一声厉喝:“跪下!” 张泽宇满腹的委屈,但也没有反驳自家老娘的话。 几十岁的人了,如今却像是个做错事的三岁稚儿,乖乖地跪在母亲面前,不敢有任何的怨言。 张泽宇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接受老娘的训话了,谁知半晌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 他不禁偷偷地抬起头看了上方一眼,恰巧跟自家老娘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略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的傻笑了一下。 张夫人不忍直视,自家儿子在她面前这副傻样儿。 她不禁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张泽宇深深的知道自家老娘看着温柔和善,实则最是护犊子,谁敢伤害她所在意的人,她能提着刀跟人拼命。 自小对于他的管教也最为严厉,唯一的柔情留给了走失的妹妹。 就那些年为了妹妹流下的眼泪,如果聚集在一块儿,能淹了他的屋子。 所以他们父子二人在她面前,就变得格外的“乖巧”。 这也就造成了老娘在外人面前温柔好说话,在他们面前就“暴露本性”,“凶悍”的很。 他这边胡思乱想着,就听到张夫人那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还跪在那干嘛?想跪到地老天荒去不成?” 听了老娘的这句话,张泽宇如蒙大赦般,从地上麻溜的爬了起来。 还有些“厚脸皮”的嬉笑道:“多谢母上大人,就知道您一定舍不得儿子吃苦头,这不才多大会儿,就忙不迭地唤儿子起来了。” 张夫人有些无奈地道:“快别贫嘴了,你赶快老实交待,老头子到底出去干什么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张泽宇听了这番话之后,收起了脸上那肆意轻松的神情。 半天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大厅里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闷。 母子二人谁也没有再开口,就这么僵持着。 还是张夫人主动开口:“我就知道,老头子前段时间不太对劲,也罢,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陪着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