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纯惜表情更加恐惧了,感觉脸色都吓白了,身子更是直接发抖起来:“大公子,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饶了奴婢吧!您要是实在生奴婢的气,那就请您把奴婢给发卖了,只求大公子饶了奴婢一命。” 胡浩丰感觉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又气又怒,可又不敢再跟蒋纯惜发火,没看这个丫头都给吓成什么样子了吗?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胡浩丰到底是认输了,低下了他那高贵的头颅,“我昨晚不应该向你发火,不应该用那么恶劣的语气跟你发怒。” “奴婢…奴婢……”蒋纯惜做出一副鼓起勇气的样子,“奴婢不是什么劣质的仿制品,奴婢虽然身份卑微,但奴婢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奴婢也有尊严的,所以奴婢不愿意当谁的仿制品,求大公子放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不想再继续在大公子身边伺候了。” “哪怕是被撵出去当一个粗使丫鬟,奴婢也甘之如饴,奴婢情愿苦一点,累一点,也不愿意当谁的仿制品,毕竟苦点,累点至少活得自在,活得也有尊严些。” 胡浩丰脸色冷了下来:“本公子都已经跟你认错了,你还非得不依不饶的是吗?你真以为本公子宠你几分,你就能跟我恃宠而骄,在本公子面前矫情什么吗?” “奴婢不敢,”蒋纯惜急忙又往地上跪下去,“奴婢什么身份,奴婢已经彻底认清了,绝对不敢再去妄想什么,现在只求大公子能放了奴婢,奴婢真的不想在大公子身边伺候了,哪怕是让奴婢去当个清洗粪桶的粗使丫鬟,奴婢也是愿意的。” “大公子,奴婢给您磕头了,求求您放了奴婢吧!奴婢真不能继续在您身边伺候了。”话说着,蒋纯惜就给胡浩丰重重磕起头来。 “滚,给我滚出去,”胡浩丰暴怒吼道,“既然你那么想当个粗使丫鬟,那打从今天开始,你就在院子里当个粗使丫鬟吧!不用再进屋来伺候了。” 虽然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但蒋纯惜还是一脸感激的给胡浩丰磕头谢恩:“奴婢谢过大公子,奴婢这就出去。” 话一落下,蒋纯惜急忙起身退了出去,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好像胡浩丰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啊!”胡浩丰愤怒大吼了一声,随即就把一旁的桌子给掀翻。 胡善德听着里面的动静,看着走出来的蒋纯惜问道:“你到底又怎么惹怒大公子的,你说你这丫头也真是的,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明明昨天才惹怒了大公子,今天怎么就又犯同样的错。” “我…我…”蒋纯惜边擦擦眼泪,边畏畏弱弱道,“我长记性的,我已经深刻的知道自己昨天犯的错,所以我刚刚求了大公子,让我当个粗使丫鬟,不用继续待在大公子身边贴身伺候了。” 胡善德震惊看着蒋纯惜:“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一个身为奴婢的,主子看重你那是你的福气,你竟然还求着远离主子,不想在主子身边伺候。” “我知道自己是身份卑贱的奴婢,”蒋纯惜说道,“可就算我身份再如何卑贱,但我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也有尊严的,我不想当谁劣质的仿制品,我只是我,哪怕身份再如何卑贱,那我也只是我,不想去当谁的影子,活得一点尊严都没有。” 胡善德张张嘴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认真来说,他是应该呵斥蒋纯惜的,一个当奴婢的就该有当奴婢的样子,谈什么尊严,身为奴婢何来什么尊严。 可另一方面他又很感同身受,身为奴才难道就不能有尊严吗? 毕竟他们这些身份卑贱的奴才,也都是活生生的人,难道就因为是奴才,所以就不配活得有尊严吗? 与此同时站在另一边的柳叶也被蒋纯惜的话给感染到了。 是啊!她们这些卑贱的奴婢也是活生生的人,难道就不配活得有尊严吗? 总之在这一刻柳叶没再去嫉妒蒋纯惜什么,反而很佩服她,毕竟要是换成她,是万万不敢像蒋纯惜这样做的,只要能得大公子的宠爱,那当别人的影子又如何呢? 要知道像她们这样的奴婢能得主子宠爱,就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哪敢去不满什么,还妄想着什么狗屁尊严。 接下来的日子,蒋纯惜每次见到胡浩丰都是离得远远的,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主打的就是卑微恭敬,但又尽量不引起主子的注意。 而蒋纯惜的这一个攻略,成功让胡浩丰顾不得再去想姚瑾沫,更没有心思再去怨天怨地,怨他和姚瑾沫错过了彼此,两个人有缘无分无法终成眷侣。 时间很快来到姚瑾沫嫁进东宫的日子,按道理说,今天胡浩丰心里应该很难受才是,但他的心不是被蒋纯惜给牵着鼻子走吗? 因此在姚瑾沫嫁入东宫这天,胡浩丰倒没有心情去难受什么,满脑子想的都是蒋纯惜,不知道该拿她丫头如何是好。 当然,胡浩丰并没有发觉他对姚瑾沫的在意产生了变化。 胡善德今天可是担惊受怕的,毕竟今天可是姚小姐嫁进东宫的日子,也不知道主子又该如何受刺激了。 傍晚胡浩丰要坐上马车之前,看着胡善德道:“你说,本公子要是亲自去给纯惜那丫头挑选件礼物,她那丫头是不是就不会生我的气了。” “啊!”胡善德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今天可是姚小姐嫁进东西的日子,主子怎么还有心情去在乎蒋纯惜那个丫鬟,这不符合常理啊! 不过…… “主子,奴才觉得,纯惜那丫头并不在乎什么礼物不礼物的,她那丫头在意的是主子对她的轻视,”胡善德说道,“依奴才看,纯惜那丫头骨子里傲气得很呢?知道主子把她当成别人的替身,她那丫头骨子里的傲气根本接受不了,这才跟你一直置气。” 太好了,看来主子已经没那么喜欢姚小姐了,纯惜那丫头还真是够可以的,竟然能把主子的心从姚小姐身上给抢走。 “你是说,纯惜那丫头只是在跟我置气而已。”胡浩丰心情明显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