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也太能扯了吧? 都穿成这样迎客,不是纵容人犯罪吗?还扯上天下太平了? “老爹,我这新店开业,您别老挡在这影响我生意,咱们边走边说。” 刘枭伸手邀请刘炎进去。 “哼。”刘炎摆了摆衣袖,往里走去。 新店开业,来往客人很多,甚至不少人要排队等候才行。 刘枭带着刘炎穿过走廊,上了楼梯,这才娓娓道来:“爹,您知道我大乾的经济,为何始终强大不起来吗?” “为何?” 刘炎上了楼梯,淡然一问。 一旁的刘章和刘武都不免摇头,大哥这是又要和父皇从宏观谈起啊。 但这和女人有什么区别? 刘枭笑道:“那是因为,我大乾并未尽到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女人在我大乾的印象中,往往是弱势群体,干不得重力,所以只能在家织衣纺线,为家里的男人缝补衣裳,而男人呢,普通老百姓以耕作为生,有一技之长的可以自己开店做点小买卖。身强体壮的可以参军入伍,但这些事情,基本都是男人所为。” “但我大乾连连征战,男丁不够用啊。” “父皇可曾想过,那些战死的将士们家属该何去何从?” 刘枭缓缓站定了脚,忽然扭头看向刘炎。 女子无用,男丁变成了一个家庭的顶梁柱。 奈何连连战事不断,那些阵亡的将士们家属,失去了顶梁柱,对他们来说,无疑天崩地陷一般。 刘炎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大乾还没有顽固不化到如此地步,战死的将士,其遗妻自然可以改嫁。” “改嫁?” 刘枭冷冷一笑:“那不过是说得好听而已。大乾推崇从一而终,经常喜欢给那些守寡的女子立贞节牌坊。那些改嫁的女子自然不会再有好的口碑。改嫁之后,地位非常低贱。” “再说了,遗妻可以改嫁,但她的孩子怎么办?” “朝廷不鼓励女子出来劳作,而她们一旦失去了家里的顶梁柱,也就意味着要家破人亡。” “为了养活自己的孩子,养活这个家,许多女子不得已流落风尘,甚至不少饿死他乡。” “这些,君父知否?” 此言一出,刘炎许久没有回话,而是低着头,陷入了沉思。 家里死了男人,女子自是可以改嫁,但若此女生有孩子,那孩子是不能连带着过去的。 孩子没了父亲,能过的日子可想而知。 即便有不少改嫁的女子,带着孩子一块进入新家,但继父和亲生父亲,那是有本质区别的。 这个大乾的花朵,能平平安安地在继父的另外一个新家成长起来吗? 只怕要打一个问号。 刘炎一时被问的无言以对,朝廷对于这些问题的处理,并不是特别人性化的。 朝廷本就不推崇改嫁,即便女子能改嫁,遗留下来的问题也不少。 而且如今的局势,却如刘枭所言,战事的男子太多了,妻离子散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 “这和你聘用女子为迎宾,所谓的天下太平,又有什么关系?”刘炎显然有些没了底气。 “当然有关系。” 刘枭当即反驳,娓娓道来道:“实不相瞒,我天下和刘武闻听至此,也都暗自低头,不过心里却是真真切切赞叹大哥的口才。 明明是聘用这些女子抛头露面的工作,他居然都能扯到国家大事上去。 大局观简直超越大家不是一星半点啊。 见皇帝没说话,刘枭继续道:“这些女子背后的家庭,丧失经济来源,朝廷又不鼓励她们抛头露面参与工作,不少人都要家破人亡。这些家庭该何以生存?” “天下也忙帮刘枭说话:“爹,这事我看您还真是错怪大哥了。大哥这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啊。朝廷忽略的这个问题,的确是我大乾的隐患。” “大哥为这些女子带来工作机会,也是在解救我大乾不少水深火热的老百姓啊。这当真是为天下太平做贡献。” 刘炎长叹了口气:“是我心胸狭窄了,真要辞退了这些女工,反倒给天下徒添祸端。枭儿这事做的不错,是朕浅显了。” 这些女子的背后,都牵扯着一个一个的家庭,她们的背后有老人孩子需要照顾,家里没有顶梁柱,她们也是迫不得已抛头露面地出来工作。 再说了,她们的工作也的的确确都是苦力活,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龌龊。 真要是开了她们的缺,搞得许多人家破人亡,那可就不是天下太平了。 刘章在旁没心没肺地笑道:“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大哥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能原谅爹的。” 说完这话,刘炎登时瞪了刘章一眼。 刘章瞬间感觉自己说错话了。 老爹再怎么说也是皇帝,是刘枭他爹。 一旁刘武连忙打圆场笑道:“爹能如此开明,实在是大乾之福。” 刘炎冷哼了一声,转身便来到了三楼。 酒楼的一楼是散座,二楼是包间,而三楼却是非常空旷,似乎并非待客之地。 三楼各处,装修的富丽堂皇,眼前一条非常宽阔的大道,直通不远处的一个非常奢华的大门,周围精雕细琢,尽显华贵。 “这是……”刘炎忍不住问。 “父皇,这是儿臣的总统套房,今天将在这接待你。” 三楼没有其他人,刘枭也就直呼父皇了。 说着话,他一下推开了套房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