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带来的两千多个海盗,除了经常陪着艾拉跑的卫兵外,大多数人在岛上都闲的发慌。因此,你总能在海岛共和国大大小小的酒馆中看到他们的身影。 “我和你们说,我们家瑞典王,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海盗!” 一个醉醺醺的海盗提着一大杯酒,对酒馆里的人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艾拉的丰功伟绩。 海岛共和国的市民乖乖地坐在底下听着。他们平时一般都喜欢谈论和贸易、商业有关的事情,北方的海盗们说的话丝毫无法引起他们的兴趣。但今天的状况却有些不同——酒馆里的几十个海盗似乎全都喝醉了酒,往他们每个人的桌上都砸了一个斧子。一旦有人在底下窃窃私语、或是表现出想要离开的意思,马上就会有海盗走过来“亲密”地按住他们的肩膀,把他们在椅子上给扶正了。 “她揍过多少人我就不说了。她能造投石机!投石机你们知道么她还能造喷火的船!喷火的船你们见过么还有起重机。用起重机,就能造一个比你们这小破城厉害的多的城墙……还有什么来着不许走!你们让我我想想!啊对了,她还能治病呢,比那什么阿维森纳可厉害的多了!” 说到这,那个海盗翻了一个白眼,打了一个酒嗝。 “今天早上,她已经造出很厉害的药来了!看着吧,那个阿维森纳治了一个多月没治好的病,马上就会被治好了!完美知道么什么叫完美那就看看我们的瑞典王!” …… 虽然海盗在这样大肆地宣传着,但艾拉自己却处在极度的紧张不安之中。 她成功地从红色的染料中成功分离出了两种物质,但那红色染料的药用价值是否保留在了这两种物质当中如果是,又是保留在了哪一种物质当中而那个物质,又是否还携带着毒性呢 艾拉对此一无所知。 望着病床上已经不省人事的安娜,艾拉在心里进行着最后的挣扎。 “艾米,你觉得我应该把这药喂给安娜么” 艾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陛下,这个选择太困难了。” “……但是我一定要做出决定,是么” “是的。我只是一个女仆,而陛下却不是。其实不管陛下如何决定都没有关系,关键是,陛下一定要做出决定。优柔寡断是没法成为一个合格的王的。” 艾拉恶狠狠地盯着手中两个试剂瓶看了一会儿,然后把白色的药剂瓶放交到了艾米的手上:“红色已经有染料的性质,所以我选白色。艾米,用这个敷在安娜的伤口上,然后留一部分让她内服。” 艾米点了点头。她剥开安娜的衣服,为她清理了一下伤口,然后就小小地把白色的粉末撒到了安娜身上。 或许是伤口受到刺激的原因,安娜迷迷湖湖地醒了过来。 “姐姐……你来送药了么” 艾米帮她理了理额前散乱的头发,然后把剩下的半瓶药塞到了安娜手上。 “殿下,这是陛下亲自做出来的药,来,把它吞下去吧。” “姐姐自己做的药” 安娜接过药,看了一眼,然后朝着艾拉惨然一笑: “姐姐,这药该不会有毒吧” “……不会有的。” 虽嘴上这么说,但艾拉却有些心虚地躲开了安娜的目光。这是她用炼金术合成的药物,是由她的智慧所造的新的事物。她不知道这究竟能不能胜过自然的草药。 “姐姐总是喜欢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所以到现在都不会魔法。可姐姐却在海盗王国很受欢迎的样子——也好,就乘这个机会,让我看一看姐姐的能力吧。” 安娜闭起眼睛,将药瓶中的药一口吞了下去。这个动作反让艾拉慌了:“安娜,你——” “好了,姐姐,不要说什么了。你走吧。有没有效,明天早上就能看到结果了。” 安娜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不再理会艾拉。 “达斯特……我现在有点冷,能抱住我么” 艾拉看了达斯特一眼,默默地离开了房间。 又是一个夜晚来临了。安娜的高烧迟迟没有退去。万籁俱寂,房间里只有安娜意识模湖的呢喃声:一下子说冷,一下子又喊热。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地推了开来,那个捉走帕拉塞尔苏斯的灰袍魔法师走进了安娜的房间。 “吾断定,月之光,偶然存在于此。” 一抹月光忽地从屋顶落了下来,照到了安娜的身上。借助着澹然的月光,那个灰袍的魔法师细细查看着安娜的身体状况。 “没有中毒的迹象,而且真的起了效果……这太可怕了。” 魔法师把手伸进袖子里,从里面掏出而来一根银针。在月光下,那银针闪烁着一抹不祥的绿光。 ——“你果然来了。阿维森纳。”\ 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声音吓得那魔法师一下子站了起来。一道烈火化为火蛇,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将四周所有的蜡烛都点亮了。艾米身上冒着腾腾的火焰,出现在了那个魔法师的前方。 “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那个魔法师笑了一声,摘了下面罩,果然就是阿维森纳。 “是陛下她察觉的。当时你在木屋内,我们在木屋外。纵然你察觉到了巴斯利克的存在,可你又怎么判断出是谁放出了她的呢当时站在屋外的人可多的很,然而你却直直地冲着真正的帕拉塞尔苏斯去了——也就是说,你是知道帕拉塞尔苏斯是长什么样子的。” “光凭这一点,可判断不出就是我。” “当然不止这一点。我们见到你时,你正在帕拉塞尔苏斯的木屋里翻找东西。而我们昨天发现,实际上炼金术大学的所有炼金实验室都被翻过了。可要翻找这所有的实验室,光是一晚上是不够的。炼金术师们上午被捕,入侵者必定是从下午就开始翻找了的。而它会去翻找那些炼金实验室,恐怕是因为当时他还不知道帕拉塞尔苏斯的真实身份——也就是说,入侵者是在下午至晚上的某一个时间点才知道帕拉塞尔苏斯的身份的。再考虑下那些炼金术师们被捕的原因,那自然只能是你了,阿维森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