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克罗狄斯意味深长地笑着，“暂时。”</p>
“给我一点时间。”阿基坦公爵长长地嘶了一口气，“我要说服我的部下才行。”</p>
克罗狄斯只是单纯地点着头：“当然，你有的是时间——在你兵败身亡之前。”</p>
克罗狄斯呵呵地笑着，手一挥，身体就散了开来，遁形于那黎明之前的黑暗之中。</p>
当天下午，露卡就急冲冲地闯入了阿基坦公爵的营地。</p>
“我听说公爵你要和亚伯拉罕教会联手对付法兰西岛伯爵？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p>
阿基坦公爵疲惫地坐在椅子上，说道：“正如你听说的那样，我们需要亚伯拉罕教会的支持，才能顺利地进入巴士底狱，让法兰西岛伯爵下台。”</p>
“可是亚伯拉罕教会是异教！是天方帝国的走狗！他们带来了黑死病！是我们的敌人！你怎么能够和我们的敌人联手？”</p>
“联手后就不是敌人了。我已经查明了，法兰西岛伯爵才是带来黑死病的巫师，可他却把黑死病的罪名嫁祸到亚伯拉罕教会身上。我们需要让真正的凶手受到惩戒，在这一点上，我们利益相当。”</p>
“又是黑死病。凡尔赛宫说是因为亚伯拉罕教会，这边又说是因为法兰西岛伯爵。”</p>
露卡闭起眼睛，做了几口深呼吸。</p>
“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黑死病真的是由人为引起的吗？我从没听说过有这样的魔法，问了好几个人，他们也说不知道。你说已经查明法兰西岛伯爵才是巫师，那到底证据在哪里？”</p>
阿基坦公爵尴尬地笑了起来。</p>
“露卡，有些事情，其实没必要搞那么清楚，不是吗？”</p>
“没必要搞那么清楚？？？”</p>
“我想杀掉法兰西岛伯爵，你也想，这还不够吗？你应该还记得吧，他的判决让你失去了土地，成为了农民。如果当时坐在执政官位置上的是我，我就不会这么判！”</p>
“你真的不会这么判吗？”露卡盯着阿基坦公爵，“别想再骗我了。革命，revotion，这是一个历史的周期循环，不管是你还是和法兰西岛伯爵、甚至包括我，其实都一样。”</p>
“好吧，露卡，你不愧有着贵族的血脉，比那些农民要聪明的多。”</p>
从阿基坦公爵的眼睛里射出了一股戾气。</p>
“那么，就请你以领袖的方式来思考一下吧。你是要止步于此，让支持你的士兵全部都被作为叛乱分子被肃清，还是要随我攻下凡尔赛宫，对他们论功行赏？”</p>
“我……”</p>
“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回去，挨个地问一下你们的士兵！看看他们是要失败，还是要胜利！”</p>
“可是这件事情是错误的！”</p>
“错误的又怎么样？革命有如车轮，一旦滚起，上面的所有辐条都不可能单独停下！跟随你起事的农民，渴望的是荣华富贵，而不是真相！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胜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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