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濙摇头，“这几日，都有慎行堂众跟随，而且殿下自己也有护卫。最近他草木皆兵，绝不与任何人单独相处。程济怎么说？”</p>
徐霈抬起头，盯着胡濙一字一字的说道：“他要太子起兵。”</p>
胡濙迎上了徐霈的目光，追问：“他呢？”</p>
“起兵那日，迎回圣上坐镇中军。”徐霈毫不畏惧的说。</p>
屋里静了。</p>
过了很久，胡濙摇头，“当年那孩子虽贵为太子，但离京时只有七岁，并无大军相护。而护着建文君离开的人中，文臣、内侍，还有护卫，总共二、三十人，并无武将。无兵无将，如何起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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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霈不答，似在考虑着什么。</p>
胡濙等了半晌，笑了笑，问：“程济到底怎么说？”</p>
果然不信，连这都不信。徐霈心中冷笑，叹道：“这天下，人心并不稳。十多年后的朝中，仍有将领思念大明正统。你可信？”</p>
胡濙又笑起来，“不信。”</p>
“我将名单拿来，解决你兵将的问题。”徐霈道。</p>
“程济给的？”胡濙问，随即摇头，“有兵有将，为何建文君不起兵？”</p>
徐霈笑了笑，站起身，“朱孟炤就是朱文奎，这个故事是你编的，你想他们信还是不信？”。</p>
“行。”胡濙应下。</p>
徐霈不看他，转身出门。</p>
胡濙一惊，在他身后问：“程济在这里？”</p>
徐霈不答，关上门离开。</p>
胡濙冲出去，一把打开门。门外，星月暗淡，一片漆黑，耳边甚至没有虫鸣声。随即，胡濙发出一声尖啸，黑暗中几个人影飞身而至。</p>
“胡大人。”</p>
“他人呢？”胡濙急问。</p>
人影一愣，问：“谁？”</p>
“徐霈。”</p>
“胡大人，并没人离开。”人影疑惑的回答。</p>
沉默片刻，胡濙冷冷吐出一个字，“搜。”</p>
没多久，此地亮起几十支火把，一下照亮了木屋四周。胡濙站在屋外，借着火光，见到九华禅院略显破败的围墙就在木屋后。来时的陆路、水路，就是个障眼法。</p>
过了大半个时辰，慎行堂众回报，不仅徐霈不见踪影，连九华禅院内也只有一个眼盲的老法师，和两个伺候他的小沙弥，没了带路的僧人。</p>
胡濙表情阴沉。</p>
虽然不认识程济，但从武昌到朱孟炤身边，早就埋伏下大半个慎行堂众，却连疑似的人都没发现。</p>
之前，胡淦就说徐霈所有的话都是假的，包括程济这个人。难道真被他猜中？现在，徐霈人呢？九华禅院四周，早埋伏下百名慎行堂众，这也会让他消失？问题在哪里？徐霈？程济？还是慎行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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