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山野的图录,赫然出现在那第一页。 白虎啸林图。 下方,是一行字迹。 “仙秦,镇天司!白虎堂!”张远瞪大眼睛,只觉浑身热血澎湃,不能自已! 直属皇城镇抚司,听命于镇抚司指挥使,仙秦天下,镇抚司中战力最顶尖势力,就是镇天司! 镇压天地,帝王前驱! 镇天司设青龙堂,白虎堂,朱雀堂,玄武堂。 青龙堂隐于朝野,据说多是书生佩剑,儒武双修。 不到公开身份时候,外人不知谁是青龙堂的人。 白虎堂深入军伍,担负监控军将之责,关键时候可夺印执掌三军。 朱雀堂则是在江湖,修行界中,修仙武之法,为仙秦镇压江湖与修行界。 玄武堂的武者,驻扎皇城,是皇城守卫之中最强悍一支。 张远没想到,自己所修的虎行功法,竟然是出自镇天司! 出自白虎堂! 那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白虎堂众,皇城镇抚司指挥使直属,可面见君王,这等身份,是他这个下三洲小小皂衣卫能奢望? 心神激荡好久,张远方才深吸一口气,看着那白虎图。 他身躯之中经脉窍穴似乎随着那白虎图震荡,一尊巨大的白虎虚影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白虎一现脑海,他身上那些气血珠子和真元珠子震荡破碎,化为洪流,灌注其身。 随着洪流灌注,白虎身躯越发凝实。 心神观想这白虎,张远能感受到自身气血的滚滚涌动。 武道观想之法,这白虎,乃是天人境强者所留的武道法相! 以法相之力引动自身修行之基,就是修白虎功法最好的手段。 这等法相修行法,能保证传承有序,绝不会出错。 张远目光重新落在书册上,看白虎图已经没有了异样。 这图录只能第一次观阅有用,且需要自身修行过部分功法才能激发其中法相力量。 每一位镇抚司中皂衣卫理论上都是可能来观阅此画卷的,但多少人能得到法相传承就不知道了。 光是凝聚法相所需的百多颗气血真元珠子,就不是寻常武者能有。 颤抖的翻开书册,后面内容都只是简单介绍白虎堂,介绍这白虎功法由来。 以庚金煞气凝聚,杀伐越重,白虎功法越强盛。 当年有军伍大将修成白虎功法,一人之力横扫战场,万军不可敌。 白虎功法,是战场之功,煞气之功。 此法修到大成之境,以玄甲卫身份,可参加白虎堂试炼。 至于分化的虎行战阵,其实是因为白虎功法所聚煞气太强,寻常皂衣卫根本承载不住,便是玄甲卫也不能承受,才有的折中之法。 玄甲卫,镇天司白虎堂。 怪不得选拔玄甲卫需要二十岁前的隐元大成,还有足够战功。 因为玄甲卫只是开始,是为镇天司培养强者。 二十岁之前隐元大成,武道天赋不错,有足够战功,也说明敢杀伐,能凝练煞气。 怪不得当初梁家的梁超要争夺玄甲卫身份,玄甲卫,是踏入通天大道的开始! 坐在长案之前,张远只觉浑身通透。 白虎功能通镇天司,那绝对是天阶无疑,还是天阶之中极强的存在。 修此等功法,自己也能入镇天司! 脑海之中,白虎虚影淡去,化为一张图卷,收起。 刚才观想,耗损近百颗气血与真元珠子。 好在白虎图成形,往后修行观想,不需要有这等大耗费,若不然,便是张远也承担不起。 明悟白虎功法乃是镇天司白虎堂修行之法,张远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昂扬迸发。 那等通天的功法,他张远也能染指! 说不定,他此生也有入皇城,踏足皇城大殿,面见仙秦帝王的机缘! 做好记录,收起书册,张远缓步往外走,准备将书卷交还典籍司。 镇抚司中所有典籍都不能带原件离开的。 “咦,张远?”背后,一道声音传来。 张远回头,看到是穿着青袍皂衣的郡府镇抚司皂衣卫营首都尉陆长言。 “张远见过陆都尉。”张远拱手,然后目光转向站在陆长言身侧的黑甲大汉身上。 黑甲,玄甲卫。 “哦,老谭啊,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张远,真他娘的是个,狠人。”陆长言看张远此时一身皂衣,低眉顺目,根本没有昨晚那一手压刀柄,浑身煞气激荡的凶狠样子。 铁甲覆身而面不改色,陆长言说张远是个狠人并没有错。 “这是郡府镇抚司玄甲卫甲五队营首谭勇年。” 张远向着谭勇年拱手:“张远见过谭营首。” 谭勇年点点头,目光扫过张远:“未过二十?” “明年十九。”张远开口。 一旁的陆长言咧嘴:“你小子这是有入玄甲卫的想法?” 张远不管是武道天赋还是根基,都是极强,又是此等年岁,当然有成为玄甲卫的想法。 “是准备申报玄甲卫试炼。”张远径直回答。 谭勇年目光落在张远手中拿着的书册上,点头道:“无事时候可来训练场,我找人跟你磨砺磨砺虎行战阵。” “玄甲卫试炼,对虎行战阵的研究是关键。” 如果不是陆长言在,谭勇年这位玄甲卫营首怎么可能让张远去训练场?还提点他,告诉他试炼关键? 这就是人脉的重要。 张远也不傻,拱手道谢,然后低声道:“下次我给谭营首带点特产。” 陆长言哈哈笑,让谭勇年一头雾水。 看张远离去,陆长言方才面色郑重,低声道:“有些话不能明说,老谭你还是聪明的。” 谭勇年转头看他,“庐阳府那地方来的十九岁洞明境,我怎么看重都不过分。” “何况,你老陆说的狠人,自然是真狠。” …… 张远从镇抚司归来,已经是半下午。 一辆马车停在小院前。 “张兄。”从车上下来的夏玉成面上带着喜色。 “这几日我在军中按照你说的,苦修基本法,研究沙场排兵布阵之法,颇得几位校尉看重。” “昨晚远威伯召见我,勉励了几句。” 也只有得到夏家第一人的肯定,才能让夏玉成这位夏家五公子如此兴奋。 说不争那荫封之名,可生在夏家,怎么可能逃脱? “其他人知道?”张远一边往院中走,一边开口。 夏玉成点点头。 “那你就稳住,他们会自己出乱子的。”张远说完,转身看向夏玉成,“朱家查过了?” 夏玉成面上神色也平静下来,将几张纸页递给张远。 “不成气候的小家族罢了,还有其他几家破落家族,儒道武道都不成,才这般执着商道生意。” “他们还不知道,这次商道不容有事,胡乱参与其中,已经有取死之道。” 看向张远,夏玉成低声道:“要不要我动手?” 张远面色平静的摇摇头:“既然不会牵扯城中大家族,我会安排好。” “你来的刚好,带十万两纹银,晚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张远的话让夏玉成浑身一震。 “十万两纹银?” 郑阳郡中,何处需要花销十万两纹银? 便是那几处消金窟,也不需要一晚花费十万纹银。 再说,张远才来郑阳城这么短时间,那些地方恐怕还不认得路。 “拿不出来?”张远抬头道:“我可以借你。” “九出十三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