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 张远右手揽着玉娘腰身,左手抬起,手腕上的铁甲护腕化为铁甲护指,将他的两根手指裹住。 有剑字卷轴在脑海中,他张远对于剑道的感悟无比深厚。 那剑光才刺来,他就已经准确掌控其轨迹。 “当——” 长剑的剑锋被他手指夹住,顺手一甩,剑锋荡开。 “咦?” 长剑之后一道女声传来,那荡开的长剑再一扫而至,向着张远脖颈扫过。 剑锋清寒,透着真元之力。 这一剑已经是极有水准。 张远有些不耐,手掌陡然变抓,一把抓住剑锋。 “刺啦——” 铁甲擦过剑锋,火花四溅。 他手掌一转,就要一掌拍下。 “不要!”玉娘的声音响起。 张远手掌停在那手握长剑的女子面孔之前半尺。 “小郎,她是嫂子。”玉娘挣脱张远的搂抱,低声道。 嫂子? 张远目光扫过,开口道:“东源剑派的剑术,东源剑派的衣衫纹饰,是赵平川大哥的妻子?” “赵大哥为何没说过?” 听到他的问话,那三旬出头,面容清冷的女子缓缓收剑,冷声道:“他风流浪荡,怎么好意思说在门中还有个未婚妻?” 未婚妻? 玉娘将张远拉到一旁,低声将这女子身份说一遍。 女子名叫岳青鱼,乃是赵平川在东源剑派的师妹。 不过当初赵平川确实是与其有婚约的,乃是其祖父赵寻安排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事算定下来了。 只是赵平川的弟弟赵平岳成为掌门,赵平川这最年轻的长老帽子戴不住,弃了婚事,浪迹江湖。 没想到岳青鱼一直在等。 张远和玉娘告诉云清轩掌柜何忱赵平川消息之后,何忱将消息传回东源剑派。 岳青鱼去了新军大营找到赵平川,然后不知赵平川说了什么,岳青鱼就来寻玉娘,还要一直陪着玉娘,等赵平川回来。 听玉娘这般说,张远猜到,估计是赵平川故意将岳青鱼引来的。 一来岳青鱼武道修为不差,可以给玉娘护卫,二来,估计岳青鱼也不想留在东源剑派让弟子们笑话。 事情说开,张远便笑着向岳青鱼拱手,也是叫嫂子。 “赵平川说了,我陪着玉娘,等他战功攒够,可以回来时候再说。”岳青鱼面上神色好看了一些。 她目光落在张远身上,目中透出几分好奇:“赵平川说你很特别,是个人物。” “你只是洞明境中期,为何能破我的剑法?” 岳青鱼的修为可不低,分明已经是洞明境大成,比赵平川那荒废的修为还高。 “我对剑道也有些研习,往后有机会再与嫂子切磋切磋。”张远笑着开口,将玉娘牵着往厢房中走去。 岳青鱼脚步动一下又顿住。 厢房的门啪一声关上。 …… 张远回家并未久留,换了衣衫,就出门去。 他还带了穿一身新衣的陈大田。 陈大田在郡城中长大,大街小巷都熟悉很。 两人驾车穿过街巷,直到南城边才停下。 南城外就是水路码头。 “远哥,那就是码头仓库,这一带是江湖帮派三江帮的地盘。”陈大田的声音之中有些畏惧。 显然,他在三江帮手上是吃过苦头的。 张远点点头,将一块甲片递给陈大田:“拿着这个,去见三江帮的帮主,让他来见我。” 张远抬手,自己手腕上的铁甲护腕,那吞宝兽落在陈大田的手上。 “要是有人向你动手,你就将这小东西扔出去。” 吞宝兽战力不算强,可其不但刀枪不入,更是速度极快。 一头妖兽,对付洞明境以下绰绰有余。 这三江帮中,最强的帮主也就是隐元大成而已。 郡城帮派,容不下强者。 官府不会让真正强者组建势力存留在城中。 便是方圆百里内都不可能。 当初与郡府合作的锻器门,一旦翻脸,就直接被赶出百里之外。 陈大田接过护腕和甲片,将手拢着,快步往码头方向走去。 他走到一个四五个大汉守卫的仓库前时候被拦住,几人推搡他几下。 要不是现在的陈大田穿着新衣,没了从前那等落魄样子,怕是已经挨揍了。 陈大田也不客气,甩出护腕化为飞旋的铁甲小兽,几下就将这些大汉抓咬的满脸是血,放声哀嚎。 等一大帮武者冲出来,陈大田将小兽抱着,手中那一块小铁片拿出。 不过片刻,一位身穿青色大袍,满脸络腮胡,身形高大的四旬武者被陈大田引着走到马车前。 其他的武者缩在那仓库前,都是一脸紧张的张望。 “你是谁?” 到马车前,那大汉看着张远沉声道:“你为何有我三源武门的门主信物?” 陈大田手中拿着的铁片,确实就是三源武门的门主信物。 当初三源武门的最后筹划就是门中精英悄然进入郡府,然后隐姓埋名存活。 这三江帮,本就是三源武门的退路安排。 “陈鹤?”张远打量那大汉一眼,淡淡道:“上车。” 三江帮帮主陈鹤犹豫一下,上了马车。 马车前行,不过片刻在城中南城的街市停下。 “陈鹤,你去将百图商行的掌柜余三才叫来。” 张远的声音再次响起。 陈鹤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下车。 过一会,陈鹤领着一位穿锦袍,白面无须的五旬老者来。 那老者明显有些慌张,看向张远,拱手道:“不知——” 张远摆手将他的话打断。 “上车。” 马车在城中前行,总共寻了三个商行掌柜,一个小家族家主,然后径直出城。 直到出城五里,张远才将马车停下。 “陈鹤,余三才,庄毅图,你们是三源武门弟子。” “荀家主,夏霖,你们是源江帮安排在城中的。” 张远一句话,让车架中众人都变了面色。 这么多年,他们都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从来没有外人知道,也没有门派帮中其他人来特地寻过,都是单线联系的。 一次将他们这些互不相识的本门本帮弟子寻来,是为什么? “你,你到底是谁?”陈鹤握紧拳头,看着张远。 “镇抚司新晋营首都尉张远。”张远面色平静,淡淡道:“我有个名号,血虎。” 目光扫过神色凝重,个个身躯紧绷的身影,张远再次开口:“我能晋升营首都尉,就是因为在洞园湖剿匪有功。” “洞园湖匪患,灵水观,三源武门,源江帮,都已经覆灭。” 车厢之中,所有人面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