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守仙秦:地牢吞妖六十年

第610章 我从腾洲来杀穿无涯海

能出一招,就算张远输了。 直到张远已经走出三丈外,余观海才回过神来。 张远的意思,自己在他面前,连施展一招的资格都没有! 嬴元武的笑容完全僵在脸上。 嬴洛面上的愕然完全隐藏不住。 张远此时所说的话,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确实,在皇城,人榜强者也只是后辈精英,有潜力的天骄。 所有人看好的,是人榜上强者的未来。 可这并不代表人榜上的高手战力不行。 人榜上顶尖强者,每一位都有与天境一战的实力。 皇城之中的天骄,可不是下三洲那等贫瘠之地能比。 “疯子……”嬴元武握紧双拳。 “不可能。”嬴洛低低自语。 以他们的身份,世间修行之道什么没有见过? 以他们的认知,哪怕是九境,也不能压一位皇城天骄一招不出。 哪怕是圣人,也不敢这么说。 “狂妄!” 余观海一声暴喝,身上激荡剑意瞬间冲霄。 他从八岁修剑,一柄清水剑横扫同阶,皇城之中何人说过,让他一招不出? 他可是皇城人榜第八! “张远,今日我余观海让你知道什么是皇城人榜天骄——” 激荡剑意凝为剑芒,青色的五丈剑芒透着撕碎空气的罡风。 手按剑柄,余观海一步踏出! “余观海,观海剑,人榜第八!”远处,有人惊呼,飞身踏上屋檐。 “人榜第八要向张远出手!”有人飞身而动,身形已经上数丈高。 “就是昨晚聚英馆中说要压皇城天骄的张远!” 数道声音传来,人已经到兵学外。 兵学之中,张载抬头,面上全是笑意。 周围其他兵学教习,有的踏上屋檐,有的身前一道青色光幕升起,映照门外场景。 “横渠先生,你这弟子,不知能不能挡住观海剑?”有人看光幕之中激荡剑芒,低声问道。 “呵呵,能被横渠先生收为弟子,张远必然是有过人之处,只是到底出身下三洲,如果在横渠先生座下修行十年,那结果倒是有几分期待之处。”另一边,有须发皆白的教习轻声开口。 张载并不搭话,只是抬头看着天穹。 此时,余观海已经横越三丈,身形到张远背后五尺,手掌握剑柄,剑意凝聚的剑芒压入掌中剑。 只要剑出鞘,就能一剑斩背对着他的张远。 “凝剑芒七分,握剑五指松,手臂塌,弓腰,观海剑法,送清波。” 张远的声音响起,让余观海浑身一震,本准备拔剑的动作顿住。 张远说的是对的。 他确实想以观海剑法之中的送清波一式斩出。 这一式剑招快,无声,如清波荡涤。 可是他没想到,张远竟然在自己还未出剑时候,就喝破了自己的剑招。 不远处,嬴元武和嬴洛都是瞪大眼睛,满脸错愕。 他们眼前,余观海真的被张远一句话压住,身形,剑招,都顿住。 周围那些观望的修行者,无人说话。 可他们面上的精彩,全都掩盖不住。 兵学之中,有人拍手:“好手段,战前破敌心境。” “心境可不是想破就破,需要对敌了如指掌,还要提前窥探心机。”有人摇头,“也不知之前他们有什么赌约,竟然让余观海不敢拔剑。” 张远背着手往前走。 他的脑海之中,剑字书卷展开。 书卷上,无数剑光凝聚的金色字迹闪烁。 一颗颗金色的天道金珠破碎,化为他感悟修行的资粮。 哪怕他对观海剑法熟悉,没有天道金珠之力灌注,他也来不及推衍。 前行三步,后方的余观海终于回过神,目透杀意,手按剑柄,左脚往前跨去—— “跨左脚,压重心。”张远的声音让余观海咬牙,脚步踏出。 “以身带剑,一击千里。” 张远再起的话语,让余观海握住剑柄的手不由一颤。 “激浪这一招需要带着一往无前的傲然,你心境不稳,无法展浪,这一势的意境差了。” 当张远的声音再起的时候,余观海的脚步已经停住。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 他早知道自己这一式剑法有破绽,直到此时张远所说,他才明白。 自己的心境,不够洒脱。 身为皇子府护卫都统,看似皇子近臣,其实,如履薄冰。 如此心境,怎么能一剑千里? 看到余观海停住脚步,周围一片哗然。 嬴元武和嬴洛此时神情反而平静,只是双目之中不断变幻的精光,出卖了他们的心绪。 “剑心通明?也做不到吧?”兵学之中,有人皱眉。 “剑心通明,加上对这剑法极为熟悉的话,或许能做到,不过余观海能修到皇城人榜第八,剑法可不止于此。” 有人面上带着好奇,双目之中光晕流转:“皇城人榜前二十,人人都凝聚神祗之身,至少一半凝出武道金身。” 至少一半凝出武道金身。 也就是说,皇城人榜第八的余观海,必然凝出武道金身! “余观海,用武道金身吧。” 前方,步步前行的张远声音传来。 “你最得意的剑招,一泻汪洋。” “用金身你能在我面前出半招。” “不用金身,你半招的机会都没有。” 八步之外,张远停住脚步。 所有观战之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张远背影。 皇城人榜第八的余观海,需要用武道金身,才能在张远面前施展半招? 要不是看过之前一幕,谁敢信这等狂狷之言? 可是,所有人都是亲眼看见,余观海在张远背后,连着两次都没有拔剑成功。 拔剑,不代表一定能出剑。 可被对方喝破招式,点破自身破绽所在,还怎么出剑? “聚英馆中所言,是真的?”兵学之中,有人喃喃低语。 张远就凭此时表现,已经有争皇城人榜第一的资格! 从始至终,他已经悄然将皇城人榜第八的余观海压住不能抬头。 一剑未出,其实余观海早已经输了,却连自己都不知道! “嗡——” 余沧海身外,一道金色光影震荡而起。 武道金身! 金身化为金色浪涌,裹住他身躯,引动天地之力,向着张远飞身而至。 “苍啷——” 长剑出鞘! 张远霍然回头。 他的目光,与余观海双目对上。 平静,如海。 余观海感觉自己瞬间落在一片无波之海。 他手中剑想要引动天地之力,想要激起浪涛,想要向前刺去…… 任他用尽力量,大海平静无波。 一泻汪洋,无波无澜如何倾泻? 所有人目中,余观海的长剑指在张远身前一尺,却浑身颤抖,无法寸进。 所有观望之人,都是一脸茫然。 余观海的剑只要往前再递一尺,就能刺破张远胸膛。 可是,他为何不刺? 嬴元武看着那颤抖的剑锋,喃喃低语:“真的,半招……” 武道金身,也只能递出半招。 张远,竟然强到如此可怕地步? 嬴洛看着面色平静的张远,只觉得头皮发麻。 兵学之中,那些教学全都双目之中透出凝重。 “横渠先生,他怎么办到的?” “不可能,就是圣人都不能以威压破金身。” 几位教习转头看向张载。 “上兵伐谋。”张载摇摇头,面上神色如同无波古井。 “张远前面所有的铺垫,都只是让余观海以为他对剑道,对观海剑法精深到极致。” “其实,张远此时的杀手锏,是神魂神通。” “从始至终,他都只是引余观海出最强一剑,然后以神魂神通破他心境。” “这小子的手段太过卑劣。” “与我张横渠堂堂正正行事的性子不合。” 目光从半空之中转回,张载摇摇头。 “横渠先生,你将他让给我!” “教习长,我来教,我来啊,这性子跟我合啊!” “滚,让我来教,不战而屈人之兵,明面上大大方方,暗地里全是龌龊手段,这老夫擅长。” …… 一众兵学教习将张载围住。 兵学门外,广场边缘,余观海口中鲜血喷出,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他缓缓抬头,看着张远。 “求你。” “让我输个明白……” 张远低头看他一眼,转过身,背着手,向外走去。 “见过无涯海吗?” 张远的声音传来。 “见过,我曾在无涯海岸边观海三年,修成——”余观海的话没说完,前方,张远的声音响起。 “我从腾洲来。” “杀穿无涯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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