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禄,洪荒箭圣张青阳。 张远没想到自己踏入大荒,第一眼见到的人族,就是自家的老祖宗。 他可是从血脉记忆之中,得到了玄天弓弩的锻造传承。 “我叫张远,从……”张远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自己从何处来? 听到他的话,张天禄呵呵笑着摆摆手:“无妨,何处来都不重要,来我夏族领地,就是我夏族自己人。” “走,我们回驻地。” …… 到夏族驻地数日,张远对这人族祖地,洪荒人族起源之族也大致了解了。 此时大荒还未分裂为九荒,各方族群交错争锋。 夏族是周边数十万里地最大的人族族群,有族人超过十万。 夏族的图腾之兽,是一尊三足金乌。 这一尊三足金乌占据驻地后山,寻常时候需要夏族的族人供养,等有外敌来的时候,三足金乌会出面,击退强敌。 这在大荒族群之中,已经是惯例。 无数生灵族群,但凡是有灵性的,都会奉养神兽,守护族群。 这些神兽的力量传承,是无数族群渴望。 至于大荒之中修行力量和层次,张远也大概了解感应到了。 相比后世九荒的修行手段无数,传承纷乱,大荒的修行单一很多。 肉身力量,加上各自神通,基本上就构成了大荒修行体系的所有。 或者说,直接就是没有修行体系,全都靠神兽,异兽的血脉神通支撑。 “张小子,你是怎么能忍住的?” 半山腰的茅屋之中,麻布裹着的长剑之中,李太白的声音响起。 “此等时候,你随便拿出一份传承,就能成宗做祖。” “想想看,天高我为峰,海阔我为岸,多畅快……” 张远看着山脚下的身影,没有开口。 山脚位置,一队夏族人兴高采烈的奔行而来。 “远哥,你锻造的弓,太厉害了。” 张天禄手中握着一柄两丈长的长角大弓,面上全是惊喜。 这大弓是张远昨晚在族群聚会时候,帮张天禄做的。 用的材料是本准备打磨成两柄枪锋的羊角,还有一根用来布设陷阱的兽筋。 这等朴素的大荒中材料,锻造出的长弓,能轻易射穿那些野兽和异兽的身躯。 对比洪荒的修行层次,这些异兽修为战力大约在开阳之上。 “远哥,你看,我用你的弓箭,猎了这么多的异兽。” 张天禄伸手指向身后几人身上扛着的异兽。 这些身形壮大的异兽,都是被箭矢射穿身躯。 寻常时候,只有族群中少数的族人才能狩猎到这等异兽。 “天禄兄弟你天生就是修箭术的。” 张远笑着开口。 张天禄从未接触过弓箭,摸索一晚上,竟然就能有如此手段,绝对天赋不凡。 “箭术?” 张天禄敏锐的察觉到张远话语中的信息。 他还想再问,远处传来号角声音。 张天禄和身后的族人面上神色变幻,有无奈,也有不甘。 “金乌神禽又要祭品了。” “最近金乌要祭品越来越勤。” 虽然几人话语不忿,还是扛着猎物下山。 “远哥,你不是对金乌神禽感兴趣吗,带你见见。”张青阳低声开口。 张远点点头,将麻布裹着的长剑提着,快步下山。 “金乌啊,洪荒时代就绝迹了,据说当年是大圣后羿箭射金乌,令金乌一族在洪荒消失。” “你这先祖什么时候打造出玄天弓弩,交给那位大圣?” “对了,也不知道那位人族大圣在何处。” “说起来,洪荒之中没有这位人族大圣的传承,真是奇怪。” …… 李太白的声音只有张远一人能听到,但张远不搭理他。 他感觉这位剑圣,有点话痨。 —————————————— 方圆百丈的巨大青石祭坛有三丈高。 祭台周边有一堆堆升腾的火焰。 火焰外,放着各种狩猎来的野兽,还有一两头异兽。 许多孩童看着那些异兽,面上露出渴望之色。 这些本该是他们的食物,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被献祭。 一队队的族人还在将猎物堆上去。 每一次献祭,需要将石台周围摆满,不留空隙才行。 若不然,金乌会发怒。 金乌发怒,可能会吞食族人,也可能飞离族群,让族群失去保护。 别处的族群就有过守护神兽离开,族群被异兽神兽所破的事情发生。 “赵部,你们的祭品不够。” 石台上,穿着宽大麻布长衣,花白头发披散,手中握一柄长木棍的老者长喝,手指向一旁送上祭品的几个大汉。 那些大汉身上全是伤痕,满脸疲惫。 “是赵部的人。” “赵部前一次出去狩猎时候遇到异兽,召唤金乌却没有回应最终伤损极大。” “哎,他们能拿出这么多的祭品已经不容易了。” 周围的族人不少人抬头,看向石台方向,低声开口。 石台上,那麻布长衣老者转过头,目光扫过。 这瞬间,其双目之中仿若有火焰激荡。 “尔等是要替赵部奉上祭品?” 老者的声音响起,让所有人顿时低头。 哪一部都不敢说自家有足够的猎物做祭品。 “我张部——” 张天禄声音才起,就被身旁穿着皮袍的老者一把拉住,将其声音打断。 “别多事。”老者低喝一声。 周围人看向张天禄,那赵部的人面上神色带着期盼,最终失望低头。 祭台上,持着木杖的老者冷哼一声,扫过张天禄一眼,然后看向赵部的人:“老规矩,奉上幼童吧。” 幼童。 这祭台上竟然还要献上族人。 张远双目眯起。 “啧啧,怪不得金乌会在洪荒绝迹啊……” 手中长剑之中,李太白的声音响起。 前方,片刻之后,赵部众人簇拥着个妇人,将一个五六岁孩童送到祭台上。 那孩童也不哭泣,只是向妇人磕头。 妇人泣不成声,跌坐在石台下。 “是赵部头人的孩子。” “可惜了,赵部的头人赵费也是勇猛之辈,只是死在九鹿山。” 石台边,一声声感叹传来。 石台上那手握木杖的麻衣老者已经开始吟唱难明的调子,声音苍茫好似鸟叫于野。 “咕咕咕——” 远处的山岭之上,有声音传来。 一道金红之光展开,化为遮天的火焰,然后飞落在石台上。 大荒神禽。 三足金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