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深知葵花宝典的厉害,对于此刻的美伯乐,陈玄风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人家根本不怕自己夫妇突然纵马逃走。 隔着将近三百步,他都仿佛能够看到美伯乐那对桃花眼中写着的自信——你跑不了! 所以陈玄风不敢跑,只要被这位宋朝版的东方不败追上,自己夫妇就只能是一个死,根本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可是不跑又该怎么办呢?驻足在这里,就无法扩大安全距离,纵然装作与梅超风执手相看泪眼,也不能永无休止的缠绵下去吧? 就在他纠结万分之际,视线里美伯乐的身影忽然隐没不见,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他大吃一惊。 还没等他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美伯乐的身影已经重现在夜幕之中,只是与他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到二百步! 这是神他妈速度? 纵然知道练过葵花宝典的人个个都是敏捷惊人,陈玄风也禁不住目瞪口呆。 而就在他呆滞的一瞬间,美伯乐的身影再次隐没,只一个呼吸之后,就出现在一百步的距离上。 紧接着,随着一声轻笑,美伯乐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柔声说道:“其实奴家什么都明白,你假意答应我,只是想跟你的妻子逃走,对不对?” 陈玄风无言以对,有心矢口否认,继续演下去,却又觉得太不爷们儿。 男子汉大丈夫,面对一个性取向不正常的、令自己厌恶的追求者,就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诉对方“给我滚远”么? 即使不出口伤人,那么,客客气气地表明“我不是你的菜”,不行么? 是,自己的确害怕对方超强的武功,不想触怒对方、导致自己夫妇命丧此处,可若是继续虚情假意地敷衍下去,即使最终逃脱了对方的掌控,回头想起这事的时候不觉得丢人么? 一个穿越者,却要靠花言巧语、海誓山盟来骗一个太监,未免太无能了些! 陈玄风就这样纠结在各种思绪里,一时之间竟无话可说。 梅超风不知道这里面的曲折,已经被美伯乐神一样的速度震撼的五体投地,说道:“玄风,这女人好厉害的轻功,比咱们师父都强。” 陈玄风被梅超风的声音拉回到现实,苦笑道:“他那不是轻功。” 只要想,葵花修炼者的行动自然可以快若闪电,虽然不可能与光速相提并论,但要说直追音速却是并不为过。 梅超风闻言很是诧异,这不是轻功是什么?忽听美伯乐笑道:“厉害!居然知道这不是轻功,奴家果然没有看错人!陈玄风,你是怎样发现的?这数十年来,能够察觉奴家身负武功的人,你可是第一个!” 陈玄风心说我想装傻可以不? 其实不用询问美伯乐,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完全装傻,因为骗不过去。 只好想了想说道:“我只是觉得那些骏马原本都是野性难驯,可是当你带着我们走进马群之中时,那些骏马竟然有些恐惧,就像马群里进来了一只老虎……” “咯咯咯……” 美伯乐爆发出一阵娇笑,在夜空中回荡开去。不知道他是太监的都不会有什么异样,甚至能在这笑声中感受到妩媚。 然而对于梁成大、完颜佐以及陈玄风这三个知道真相的人来说,那感觉可就太不舒服了,自是毛骨悚然,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女人是老虎么?你这比喻当真生动!” 美伯乐开始解释他发笑的原因,然后突然双手齐出,隔着五步往陈玄风的方向作势虚抓,陈玄风只觉得有两股大的不像话的力道从梁成大和完颜佐的身上传到双掌,再也拿捏不住两人的脖颈,两个人质竟然脱手飞出,飞向了美伯乐。 “擒龙控鹤?”陈玄风忍不住惊呼出声。 所谓擒龙控鹤,说的是武林中极其罕见的擒龙功和控鹤功。 擒龙功和控鹤功大同小异,本质上都是隔空施展远程攻击的手段,只不过若是功力尚浅,就跟劈空掌相差无几。而若是练到高深之处,便能做到隔空取物,才真的可以称之为擒龙控鹤。 陈玄风知道,过往里,只有天龙世界中的萧峰和慕容博当众表演过擒龙控鹤的本领。 萧峰是使用擒龙功虚抓地面上的一把刀,相距八尺,刀身从地上跃起径入萧峰手中。 而慕容博则是将控鹤功融入到家传武功参合指中,隔着两丈将插在段誉肩头的判官笔拔了出来。 然而不论是萧峰还是慕容博,抓、拔之物都不过是重约十几斤的兵器,如何能与此际的美伯乐相比? 此刻美伯乐凌空抓走的可是两个大活人!即便梁成大比完颜佐轻些,却也是脑满肠肥,一百几十斤总是有的,说抓就抓走了,这控鹤的力道得多强大? 这个事情再次证明了葵花宝典的厉害之处,修炼者通过修炼所获得的绝不仅仅是匪夷所思的速度,更有澎湃无俦的内力! “行啊陈玄风,懂的还真不少!居然还知道擒龙控鹤,奴家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美伯乐将完颜佐和梁成大抓在手里,他那中等个头以及弱不禁风的身材提着这两个大活人显得十分违和,若非亲眼所见,谁都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陈梅二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一次梅超风看得清楚,这两人并不是陈玄风扔给美伯乐的,这就是老公所说的擒龙控鹤吗?梅超风甚至都没听师父说过武林之中还有这样的武功。 只听美伯乐继续说道:“你们放心,奴家不是想要搭救他们,而是有些话不能让他们听见。” 说话间,他双臂微微一抖,就将两个人扔出去两丈,落地时发出“嘭嘭”两声,却没听见两人呼痛,显是提前以某种手法令两人丧失了知觉。 美伯乐满脸厌恶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仿佛刚刚抓住的是两件污物,好一会儿才将手缩回到衣袖里。 换了脸色,看向陈玄风道:“奴家知道,知道你不可能立刻接受奴家,奴家也不想强迫你,强扭的瓜不甜。可是话又说回来,你毕竟是奴家数十年中唯一得见的奇男子,要是就这么放你走了,奴家也不舍得。” 这话陈玄风没法接。接了说什么?说“你不舍得是你的事,我反正是不喜欢你的”吗? 这就未免太强硬了,大有激怒对方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