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尔的说辞，让伊莎贝尔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导师。</p>
卡拉菲的外号是“灵魂死焰”，其性格与外号也很符合，对人冷酷，行事暴烈。可是，这样一个作风的人，对灵魂却格外的温柔。</p>
给予灵魂以自由，是卡拉菲经常做的事。</p>
“生前被枷锁桎梏，已经活的很苦痛，至少死后的灵魂，能还他们一份自由。”卡拉菲常常将这句话挂在嘴边，与安格尔今日所说，却是有些类同。</p>
安格尔静静道：“我不知道卡拉菲大人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我对灵魂的态度并不是取决他是一个灵魂，而是这个灵魂是谁。”</p>
伊莎贝尔点点头，从这点来看，安格尔更加理性，和自己的看法倒是相似，唯心而论。而卡拉菲，却是对灵魂一视同仁。</p>
“至少你在某一点上，和我导师相似。”伊莎贝尔顿了顿：“光是看在这一点的份上，我怎么会拒绝呢？”</p>
伊莎贝尔欣然同意了安格尔的要求。</p>
安格尔笑了笑，伊莎贝尔会点头，是他预料之中的。毕竟，在这场交易中，如果花雀雀选择继续留在黑城堡，伊莎贝尔其实不损失什么，因为伊莎贝尔平时对花雀雀也很放任，从花雀雀能随意接触娜塔莎就可以看出。</p>
安格尔也从花雀雀口中得知了伊莎贝尔对她的态度，但他还是提出了这个要求，只是希望多一重保证。</p>
人性之复杂，很难一概而言。谁也不知道，伊莎贝尔如今对待花雀雀的温柔，是表还是里。</p>
所以，安格尔提了这个要求。</p>
再说，他使用轮回序曲消耗不了什么，而且还能多获得一轮实验数据，他其实并不亏。</p>
在伊莎贝尔点头之后，接下来便是安格尔应诺之时。</p>
伊莎贝尔从仪式台上走了下来，看向安格尔，示意他可以开始了。</p>
安格尔看向莫莉雅，拿出轮回序曲，抬起枪口。</p>
原本沉睡的莫莉雅，似乎感应到了外界的一些波动，本来紧闭的双眼，慢慢的睁开。</p>
她的眼眶中没有眼白，也没有瞳仁，纯粹是漆黑一片，这种黑，就像是一个恐怖而深邃的漩涡，仿佛能吞噬一切，包括光明。</p>
随着莫莉雅睁眼，一种奇异的律动从她体内产生。</p>
这种律动在搅乱着覆盖于她身上的烟雾棺材，显然莫莉雅并不甘于被困。</p>
安格尔可不希望莫莉雅挣脱，平添波澜，于是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一道白光瞬时从枪口弹射而出，直达莫莉雅的眉心。</p>
莫莉雅在发出一声凄惨叫喊后，表情从平静变得狰狞，最后又趋于平静，同时脸上已经隐隐出现了半亡灵的样貌。</p>
伊莎贝尔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一幕，哪怕之前见证了曼德海拉的转变，可再次看到轮回序曲的作用，还是让她很惊讶。</p>
随着半亡灵的形态出现雏形，安格尔能清楚的感觉到，莫莉雅魂体中的紊乱能量，在快速的下降。</p>
不过，比起当初的图拉斯，与后来的曼德海拉，莫莉雅的转变速度要慢很多。</p>
但如果和安格尔之前用普通亡灵来作比较，莫莉雅的转变速度又快了不止一筹。</p>
看到这，安格尔眼神闪烁，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判断。</p>
等到莫莉雅彻底变化为半亡灵，安格尔开了第二枪……</p>
一直到第六枪开完，莫莉雅的双眼一闭，却是在紊乱能量疯狂下跌中，陷入了昏迷。</p>
整个过程，安格尔耗时大概三个小时。</p>
从这来看，莫莉雅是真的不如图拉斯与曼德海拉转化速度快。虽然，安格尔对轮回序曲实验的数据并不多，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基本已经推断出‘转化的速度’，决定权在于两个先决条件：灵魂本质与魂力总量。</p>
特殊灵魂，转化的速度几乎可以说是眨眼间，安格尔甚至可以毫不停歇的连开六枪。</p>
可普通的灵魂，安格尔每开一枪，就需要歇息一段时间，等待被转化者达到可开第二枪的程度。</p>
所以，灵魂本质决定了转化的速度。</p>
而魂力总量，也是一个因素。当初，安格尔转化普通灵魂时，耗时是以“天”来计算。</p>
莫莉雅只用了三个小时，已经算是极快的了。而莫莉雅本身并不是特殊灵魂，那么结论基本就出来了，魂力总量应当也是一个考量因素。</p>
莫莉雅在昏迷了半小时后，便睁开了眼。</p>
此时，她的眼神中不再是漆黑一片，恢复成了普通灵魂的样子。那冷漠阴森的表情，也变得丰富了起来，尤其是当莫莉雅看到伊莎贝尔时，那种从眼底迸发出来的欣悦，是难以掩盖的。</p>
看着两个默默对视的人，安格尔很有自知之明的道了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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