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密罗话音刚落，布兰琪便轻声道：“这里的确是黎明城，我看到远方那亮灯的教堂了，那里应该就是城中心的光辉教堂。”</p>
布兰琪的话，算是确认了梦中场景就是黎明城的复刻。</p>
卡密罗听后，并没有太惊讶。</p>
“也对，这是古莱莫的梦。古莱莫本身就住在黎明城，梦里有黎明城也很正常。”</p>
师徒俩在说的时候，还看向太阳先生与月亮女士，想要看看他们是什么想法。但太阳先生和月亮女士一直保持着沉默，表情看上去颇为严肃，并没有参与谈论的意思。</p>
就连黑猫倦倦，此时都没有表现出慵懒的态度，而是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p>
“如无意外，那边亮灯的阁楼，应该就是这次的异梦的终点。”卡密罗：“我们现在是要过去吗？还是说，去周围再转转？”</p>
卡密罗话音刚落，倦倦便开口道：“我刚去旁边逛了逛，发现根本进不去，就像有墙拦着一般。看上去像是建筑隐匿在雾气里，实际上就是一堆空气筑造的高墙。”</p>
所以，也不用去周围转了，目标只能是那座亮灯的阁楼。</p>
众人统一意见后，便朝着阁楼走去。</p>
十多秒后，他们便来到了院门外。</p>
院子的护栏，是铁水浇筑的镂空栅格，一眼就能看到院子里的场景。</p>
大树下，有两个人正对坐着。</p>
英俊的青年拨弹竖琴，悠扬静美的琴声，带着自由散漫的味道，让人心情不由自主的便安宁了下来。</p>
另一个长了白发的中年人，则靠坐在树下，一边闭着眼享受着琴音，一边打着拍子。</p>
这俨然一幅琴友会的画面。</p>
月亮女士默默的看着院子里的两人，那花白头发的中年人，他们认识，正是古莱莫。</p>
而对面那位看上去潇洒不羁，带着诗人气质的青年，他们却未曾见过。</p>
他会是“路易吉”吗？</p>
如果是他……那他应该就是异常之源了。</p>
或者说，异常之源就在他身上。</p>
可惜的是，他们现在在梦中，没办法释放能力，要不然应该可以感知到异常。</p>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虽然没有能力，但在场可是有两位梦系巫师，他们应该可以操控梦系能量去感应吧？</p>
想到这，月亮女士看向了卡密罗。</p>
听完月亮女士的问话，卡密罗表情有些讪讪：“我刚才一进异梦里，就特意感知了一下……完全感知不到梦系能量。”</p>
换言之，卡密罗虽然是梦系巫师，但现在和它们没有什么差别。</p>
布兰琪也开口道：“我也没办法操控梦系能量。不过，我能隐约感知到，周围的确存在一些梦之力，但这是我以前从未接触过的梦之力，它好像夹杂着一种复杂且充满奥秘的能量……”</p>
布兰琪话音落下，月亮女士和太阳先生互觑了一眼，心中同时冒出了那个答案：魇界之力。</p>
他们之前在外面，对乌利尔和古莱莫用概念探查，便感知到了梦之力与魇界之力。</p>
如无意外，布兰琪所描述的复杂能量，就是魇界之力了。</p>
果然，异常就在这个梦中！</p>
不过话说回来，卡密罗作为正式巫师，却没办法感知周围的梦之力；而布兰琪只是学徒，就能把周围存在的能量描述出来。</p>
果然，布兰琪在与“梦”有关的事情上，完全是吊打卡密罗。</p>
“我们要进去吗？”卡密罗看向月亮女士。</p>
月亮女士沉吟片刻：“既然没办法感知能量，那就进去看看吧。”</p>
他们在现实中和古莱莫聊了很多，还没在梦里聊聊。</p>
可以趁此机会，来一场梦中的话谈会。</p>
月亮女士都发话了，众人自然都点头同意，不过里面那位青年正在弹琴，现在打断的话，不太礼貌。</p>
所以，他们准备等琴音结束后，再行敲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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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等待的过程中，倦倦突然开口道：“等会进去后，你们说话最好谨慎一点。”</p>
众人看向倦倦，月亮女士开口问道：“你有预见什么吗？”</p>
倦倦摇摇头：“没有，你们难道忘了刚才在脑海里的身份信息卡吗？”</p>
身份信息卡上有提到：「你的每一次选择，都将成为决定了你身份是否存留的依据。」</p>
这里的“选择”，显然不是指那种有明确“是”与“非”的选择，而是他们在这异梦里的行为。</p>
他们的行为、动机、话语，乃至于礼仪、见识、学问，都有可能导致一些不可预料的变化。</p>
所以，接下来最好是谨言慎行。</p>
倦倦解释完后，月亮女士开口道：“你是希望我们把当前的身份存留下来？”</p>
倦倦点点头。</p>
虽然它没有“预见”什么，但它隐约觉得，这个身份很重要。</p>
有一个合法的身份，哪怕只是“临时身份”，都比他们肆意妄为导致失去身份要好。</p>
月亮女士想了想，点点头：“既然是倦倦说的，那就这么做下去吧。”</p>
原本月亮女士是有想过用“暴力手段”的，虽然他们如今没有力量，但可以通过言语来制造冲突，以试探“异常之源”。</p>
不过经过倦倦的劝导，月亮女士还是决定走“和平交流”路线。</p>
当然，前提是里面的人愿意接受交流。</p>
……</p>
数分钟后，院子里的演奏结束。</p>
伴随着琴音落幕，院子的大门被敲响。</p>
路易吉向古莱莫轻轻点点头，然后站起身，走向院子大门。</p>
在这个过程中，路易吉也透过栅格，在观察着外面的人。并将他们的脸，与之前安格尔讲述的身份一一对齐。</p>
顺道，路易吉还观察了一下他们的面容特征。</p>
看看有没有“熟悉”的。</p>
——此前，他在乌利尔的阁楼里，翻了不少的杂志报纸。这些刊物上，偶尔会有大斯曼帝国的名人采访，也会配有画像。</p>
所以，路易吉纵然没有去过大斯曼帝国，但也对那里的一些名流有所了解。</p>
而且，之前安格尔也说，外面的人极有可能是顺着古莱莫的梦进来的，那大概率是身在黎明城。</p>
说不定，真的有认识的呢？</p>
路易吉不动声色的环顾了一圈，最终还是失望的敛下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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