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眸光微闪,垂眸瞥了眼南煦。 南煦漆黑的眸子里还闪着细碎的光芒,盛满依赖和信任。 “怎么了?宝宝怎么一直看着我不说话?” 南煦仰躺在病床上,指尖勾着莫莫小指,轻捻软肉。 她嘴角微扬,轻声道:“没事。” 莫莫企图忽略门外的孟辰,正准备坐在南煦身边时。 门口处传来轻微响动。 莫莫动作一僵,余光瞥到晃动的门把,心里打鼓。 孟辰不是要瞒着他还活着的事情吗? 难不成现在想暴露? 南煦听到响动,警惕地起身,望向门口的方向。 莫莫没拦住,心中微紧。 吱呀一声。 门板打开,空无一人。 莫莫松了口气,安抚似的再次将南煦按回床上。 “你那么紧张干嘛?”莫莫注视着南煦,余光却一直关注着门口。 “这里是高级病房,上来需要权限。” 南煦眉宇紧簇,下颚紧绷,“进出临曲宿府也需要权限。” 莫莫喉间一滞,她明白南煦的意思。 既然那个男人能肆无忌惮地闯进临曲宿府。 恐怕也能如法炮制地闯进医院。 莫莫抿抿唇,像是安抚,语气又莫名带着点敷衍。 “你在这里呢,那个男人应该不敢再来了。” 南煦对于莫莫的依赖明显很受用。 面上紧张的情绪褪去不少,只是精神依旧紧绷。 他不希望再次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莫莫陷入危险。 昨天早上的事情,他明明可以更快回去,却因为接了个电话耽搁时间。 都怪他没有提前排查公寓的安全性,就将她一个人扔在家里。 南煦冰冷的黑眸闪过一丝懊悔。 “宝宝,出院后跟我回去吧,那里不能住了。”南煦诚恳地目光落在她身上。 莫莫闻言身形一僵,唇瓣紧抿,一声不吭。 再次跟他回去? 回那个不熟悉的别墅? 她刚出来,现在又要把自己送进去? 南煦敏感地察觉到莫莫气势的变化,小心翼翼地摩挲她的手背。 “宝宝?” 他知道,是她想起回国后的那段日子。 只是现在只有南家是最安全的地方。 莫莫拂开他,面色冷静,“我先去趟厕所。” 说罢,她不等南煦回应就出去。 南煦急忙取下吊瓶,跟上莫莫的脚步。 “宝宝,病房里有卫生间。” 他望着莫莫出门的背影,弱弱地提醒。 莫莫压根听不进去他的话,心绪复杂地往走廊尽头走。 南煦拿着吊瓶,脚步趔趄地跟在她旁边,低声在她耳边讨饶。 “宝宝别生气,要是不想回算了,我安排人跟在你身边保护你,好不好?” 莫莫进了卫生间,南煦停在门口。 他薄唇紧抿,眉宇噙着抹懊恼,“我在外面等你。” 莫莫刚进卫生间,拐角处一个黑影闪现。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手腕一紧。 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厕所隔间了。 她惊魂未定地望着面前的人,手中的小刀抵在他胸前。 “嘶~”孟辰唇瓣微掀,咧着嘴抱怨,“谋杀亲夫啊?” 莫莫松了口气,刀尖收回。 “你有病啊?”莫莫压低声线,仍旧掩饰不住怒气,“这里是女厕所。” 孟辰低低地笑了,胸腔震动明显。 “我知道啊。” “不是你让我来女厕所的吗?” 莫莫眸中充斥惊异,语气微重,一字一句重复,“我让你来的?” 孟辰嘴角荡漾着理所当然的笑容,“我让你出来,你不是说来厕所吗?” 狭长的桃花眼微眯,流转着无限风情,“没想到,你喜欢这种刺激的地方啊?” 莫莫翻了个白眼,气不打一处来。 她不想和眼前人争论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话题。 “你来干什么?”莫莫掰开腕上的大掌,将刀鞘合上,放入口袋。 孟辰猛的将人拉入怀里,垂头俯身,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侧。 “我想你了。”孟辰语气缱绻,充满委屈和控诉。 莫莫浑身僵硬,揪着孟辰背后的衣服,将人扯开一些距离。 “别贫,问你正经事呢。”她垂下眸子,躲避孟辰盛满爱意的眼眸。 孟辰不情不愿地起身,幽怨的声音闯进她的耳畔,“这件事很正经啊。” “我三天没睡过,连续飞了十几个小时,现在好累,你都不愿意正眼看看我吗?” 孟辰捏着莫莫下巴,使力强迫她抬头。 莫莫眨眨眼,盯着他憔悴的面容,还有眼下的青黑,抿唇不语。 他黑了很多,养尊处优的皮肤也粗糙了许多。 捏着她下巴的手粗粝干裂,还有许多细小的伤口。 孟辰面上尽是疲惫,只是那双眸子却黑得发亮。 他满是期待地询问:“这两年有没有想我?” 莫莫睫羽微颤,答非所问,“孟玥知道你回来吗?” 孟辰敛眸,一丝失落从中划过,“你又在逃避我。” 莫莫眨眨眼,继续刚才的话题。 “孟玥已经知道你还活着的事情了,她很担心你,你要是有时间去看看她吧。” 孟辰漆黑的眼眸在她脸上流转,企图看出一丝眷恋。 然而没有。 平静到可怕。 甚至连相逢的喜悦都没有。 更别说蕴藏浓烈的爱意。 他有些泄气地垂头,“怎么关心孟玥都不关心我啊?” “不问问我这两年为什么假死?不问问我这两年呆在哪里吗?” “你应该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吧。”莫莫利索当然地回应,没有丝毫探索的欲望。 “唉,算了。”孟辰叹了口气。 “就当你这个做嫂子的关心小姑子吧。”他自我安慰道。 莫莫眉心拧起,“胡说八道些什么?” 孟辰又恢复那副令人熟悉的吊儿郎当模样。 只是眸中多了以往没有的深情与眷恋。 衬得他眼下的那颗红痣愈发明媚。 孟辰松开她的下巴,转而双手捧着她的脸颊。 指腹留恋地描绘她的五官,从眉眼到鼻尖,最后停留在她泛着凉意的唇瓣上。 “嘴硬心狠的女人。” 孟辰的食指颇为气愤地蹂躏着她的唇瓣。 直到苍白的唇瓣显现出殷红的血色,他才停手。 “宝宝!”南煦的声音在厕所外响起,“你没事吧?已经进去三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