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见过哪位病人有这样的要求。</p>
治不了硬治。</p>
这不是不把病人当人吗？</p>
合着不是他身上的有病，所以不管自己夫人的死活。</p>
还以为能这么大张旗鼓给自己妻子招揽医生的男人，是什么贤良淑德的存在。</p>
原来……天下乌鸦一般黑。</p>
几人脸上不约而同出现一抹鄙夷。</p>
尤其是那个叫小敏的，重重地哼气，当对着刚刚呵斥她的短发女孩扬了扬下颌，一脸她没错的模样。</p>
“去吧。”南煦没管神情各异的几人，挥了挥手，将人赶出去，“让我安静一会儿。”</p>
“一个小时后，我要看到治疗方案。”</p>
南煦踉跄地坐在桌前，伸手将那本病历拖到身前，沉默地翻看着。</p>
几个咨询师像是得了赦令似的，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p>
临走时，那个叫小敏的还偷摸对着南煦翻了个白眼，结果被李老师拽着衣领离开。</p>
门砰的关上。</p>
书房内只有南煦一人。</p>
门口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听不见。</p>
南煦静静地盯着眼前黑掉的屏幕，闭上双眸深呼吸。</p>
再次睁眼，他伸手颤颤巍巍地点开监控。</p>
他之前不敢看，是怕看到莫莫发病的模样。</p>
因为只要一看到，他就会想起，是他将她弄成那样的。</p>
都是因为他，莫莫才会复发。</p>
痛苦和自责会像潮水般将他淹没，直到呼吸不了，直到溺水死亡。</p>
或许是他关心则乱，竟然忘了……</p>
她可是个说谎不眨眼的人。</p>
监控里。</p>
卧室内一片寂静，他刚刚放的水和食物安静地待在原地，不像有人动过的样子。</p>
可那医药箱明显移了位置，卡扣也没关好。</p>
南煦眸光一闪，将监控往前调。</p>
王月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监控里。</p>
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p>
虽然只在衣柜面前站了一瞬，可处处充满可疑。</p>
南煦唇瓣紧抿，继续将时间线往前调。</p>
监控画面回到莫莫缩进床下，严楼和王月破门而入的那一刻。</p>
监控上的画面缓缓变动。</p>
他亲眼看着衣柜被搬进卧室，所有人离去后，莫莫悄摸打开柜门，迅速将手机和藏在床上的东西捡起来，再快速缩回衣柜。</p>
全程谨慎地关注门口动静，动作迅速有条理，脸上也维持着惯有的冷静。</p>
一点也不像心理疾病复发的人。</p>
南煦闭上双眸，心底涌起复杂的情绪。</p>
哀伤又庆幸。</p>
庆幸她不是真的有事，哀伤她又一次骗了他。</p>
这次是为了什么骗他呢？</p>
是为了床上那不知名的东西吗？</p>
她好像很重视那团东西，和手机一样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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